苏曼没有回答,分别抱了抱他们,“爸妈,保重身体。”
说完她看向怔怔的鲁伯特,这是她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这样迷茫的情绪,她忍不住笑了,“拜托,帮我照顾他们。”
“好。”
鲁伯特回答的声音十分坚定有力,似是完成了什么承诺。
在鲁伯特答应的瞬间,苏曼消失在了房间里。
“小曼!”
“姐姐!”
“......”
在这些呼喊声中,苏曼穿梭到了异空间。
此刻她的身体已经不复存在了,只剩下了一团光点。
也正是此刻,她终于看到了异世界的全貌,漫天星河,浩瀚宇宙。
意念微动,便可穿梭其中无拘无束。
代表苏曼的那团光点变换着不同的颜色,时而是火焰,时而是冰雪。
苏曼能看得到过去,也能看得到未来。
她看到了她之前生活的维度空间,已经濒临破碎。
她闭上了眼睛。
大地震动,天空不停闪烁,其中竟然出现了一些酷似电影的影像。
时而是恐龙称霸,时而是候鸟迁徙。
地面之上,鲁伯特看到这一幕,知道苏曼已经打开了维度空间的通道。
接下来就是用异空间护住他们现有的世界,这才是重中之重。
在苏曼的视角里,看不见的透明罩正在缓缓包裹着整个空间,还剩四分之一就要闭合时,透明罩忽然停住了。
不仅如此,苏曼意识栖息的光点在震动之下缓缓分开,有溃散的迹象。
就在苏曼要融化在异空间时,大地之上,忽然亮起一束火光。
火光上的光点缓缓升到上空,透明罩也因此延展了一块。
是异能者。
接着,又是一道电光,透明罩又延伸一块。
大地之上,所见之处,都亮起了异能。
有人在山巅,有人在地面,有人在东边,有人在北面。
不同年龄,不同性别,不同肤色。
此刻他们仰着头,看着天空,看着神州大地,看着宇宙深处。
他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结束世界末日,重造家园。
透明罩慢慢成型,在它完全合上的一瞬间,天地变色。
洪水,岩浆,地震,海啸...
所有见过没见过的灾难纷纷席卷而至,可神奇的是,没有任何人受伤。
明明灾难就在眼前,可却像是跟他们隔了什么一般,仿佛在看电影。
这次的“灾难”持续了一天一夜。
当第二天太阳再度升起时,阳光终于钻透云层,撒向大地。
地上的冰雪消融,露出里面的土地。
几只小鸟落在地上,叽叽喳喳地啄着露头的青草,又结伴飞向远处。
大地上的人们似是从梦中惊醒,异能,变异都消失不见,有的只有久别重逢跟喜极而泣。
【余曼任务已完成,获得余曼五星好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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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干年后。
学校组织学生去看电影,只是这次不是温情片,而是灾难片。
没经历过灾难的年轻孩子在电影中看到他们曾经没有见证过的末日情形,他们因为那些趁火打劫的人义愤填膺,也因为那些在末日因为种种原因生离死别的亲人落泪。
最重要的,是他们从中知道了一个名字。
她舍弃了自己,拯救了世界,是现实中的超级英雄。
那个人就是,余曼。
电影结束,灯光亮起,在学生们都排着队离开时,角落坐着两鬓斑白的男人默默湿了眼眶。
姐姐。
每年这个时候余果都会来看一场电影,跟着哭一场。
在他摸纸巾的时候,旁边有人递上了一包。
转头,一个眼睛不大的男人笑咪咪道,“给你,放心哭。”
见余果拿走了纸巾,他啧啧两声,“你这样子,要是叫你孙子孙女看见,岂不是笑掉大牙。”
余果“切”了一声,毫不客气拆穿了阿阳,“先把你那鼻涕擦了再说话。”
阿阳:“......”
看完了电影,两人又结伴到苏曼的墓碑处扫墓。
虽然苏曼毛都没了,但因为她拯救了世界,所以各地都有她的纪念园。
不过他们去的这个是免费的,要不然看自己姐姐还要买票,着实离谱了点。
去之前余果买了束花,还买了一些小点心,等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纪念园被做成了公园,这个时间不少人都在里面散步。
他们到了雕刻苏曼石像的纪念碑处,阿阳正想上前,就被余果一把拉住。
“干嘛?”
余果冲着站在纪念碑前面的男人努了努嘴。
穿着蓝色衬衫的男人身形瘦弱,他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纪念碑前面,伫立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阿阳认出了男人,“这不是伯特哥吗?你们一直生活在一起,他不就像是你亲哥一样,你躲着他干嘛。”
“哎,你是不知道,最近啊,我那小孙女跟着伯特哥补课,伯特哥每次教不会她,不舍得骂她就来攻击我。”
“攻击你什么啊?”
“他说我家的好基因都被我姐吸收了,一点没给我留!”余果义愤填膺。
“哦。”
阿阳还是笑眯眯的,“我感觉伯特哥说的有道理啊。”
余果:“绝交!就现在!”
两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人一边斗嘴一边朝着纪念碑走去。
这里堆积了不少的鲜花,五颜六色煞是好看。其中最瞩目的,是几本格格不入的书。
余果拎起来看了看,“啧啧,人家上坟带花,就伯特哥带书。”
阿阳不解,“为什么啊?”
“伯特哥说了,生命不停,学习不止。”
“这?可是姐姐的生命已经停了啊?”
“我还没说完呢。”
余果白了他一眼,“伯特哥说了,生命停了,学习也不止,正所谓,学海无涯。”
阿阳:666
临走前,阿阳看了眼封皮。
《物理学七堂课》、《费曼物理学讲义》...
好么,幻想一下姐姐在天堂带着眼镜看书,怎一个惨字了得。
两人走后,陆陆续续也有其他人在纪念碑前放上祭品。
今天是英雄的纪念日,公园也是彻夜开放。
深夜起风,树枝摇晃,花枝乱颤。
那本被放在纪念碑前的书随风扬起,一页页展开,像是被人翻开一般。
在翻到一半时,忽然停住了。
原来是因为里面有张卡片,刚好充当了书签的作用。
淡紫色的信纸上,一行工整得像是机器印刷的字写道。
「我是一个很不喜欢麻烦跟脱轨的人,我不想被社会关系捆绑。
一旦有人把我的行为跟某种感情挂钩,势必会对我生出脱离理智的判断,从而产生一系列的负面后果,我会觉得困扰。
可是,如果那个人是你,我愿意。
记得看书
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