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虹英跟费苒的想法里,一百万对于一个刚刚大学毕业没多久的女孩来说,无疑是很有吸引力的。
杜虹英还记恨苏曼上回装模作样,引费明皓跟她吵架,打算今天好好羞辱她一回。
可这俩人从上午等到了中午,就是不见苏曼的人影。
“那死丫头怎么回事啊,怎么还不来。”
费苒等的不耐烦,把墨镜拿下来摔在桌上,“你刚刚电话里没说你是谁吗?”
杜虹英也气得够呛,脸色铁青,“怎么没说,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居然让长辈等她一个小辈。”
“赶紧再给她打个电话,我们下午还要去拍卖会呢,没时间在这耗。”费苒催促道。
不消她多说,杜虹英再次拨通了苏曼的号码。
“喂,哪位。”
听着苏曼悠闲的声音,原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的杜虹英态度愈发恶劣,“搞什么!不是告诉你马上到咖啡厅来吗!你还在磨蹭什么!”
“啊?”
苏曼拖着长音,“谁让我过去?”
“我!”
“去哪?”
“咖啡厅!”
“哦,谁叫我过去?”
“我!”
在这样的对话持续了几回后,杜虹英也意识到苏曼是在耍她,气得倒仰,“你以为我见不到你就拿你没辙了吗!你要是不来,我就去你家找你,让你爸妈都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
“哎?这话就不对了吧,你儿子追了我大半年,还公开向我表白。刚一确定关系就带我回家见家长,合着,是你儿子眼瞎?”
“你!你住口!”
听着杜虹英在那边喘粗气,苏曼戏弄她戏弄的也差不多了,优哉游哉道,“行了,你也冷静点,口口声声说我没教养,自己在那边鬼哭狼嚎。这知道的,是你棒打鸳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老公有外遇了呢。”
“谁说我老公有外遇了!”
杜虹英气得狠了,也顾不上周围有没有人在看。
对面的费苒不知道前因后果,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了,“你知道爸爸跟秘书的事儿了?”
杜虹英懵了,“你说什么?”
(苏曼:啊?这是可以听的吗?)
费苒看杜虹英的脸色也知道自己闹了个乌龙,遮掩道,“没什么,我随口说的,妈你别当真。”
她这样出尔反尔杜虹英当然不信,连苏曼都顾不上了,挂断了电话就开始逼问费苒。
苏曼听着那边的忙音,笑着摇了摇头。
-
约莫十五分钟后,姗姗来迟的苏曼终于到了杜虹英口中的咖啡厅。
远远就看见杜虹英激动的在跟费苒说什么,直到看到她才收敛。
这俗话说得好,家丑不可外扬,尤其是杜虹英这样的人家,其实很多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维持着表面的花团锦簇。
杜虹英想给苏曼个下马威,抱着手臂靠在椅背上,斜瞥了苏曼一眼,端着腔调道,“呦,这是肯来了?”
费苒更是连个眼神都吝啬给,翻了个白眼就算作招呼了。
见这母女俩都没有让座的意思,苏曼直接单手从旁边拉了把椅子坐下,漫不经心道,“既然你们这么诚心,苦等了我一个上午,那我也得给你们点面子不是。”
“嘿你个死丫头,怎么跟长辈说话呢!”
按捺不住的费苒直接开喷,“我们想给你留点体面,特意约你出来,你可倒好,还装上了,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你弟妹呀,昨天刚见就忘了?这么健可是早衰的前兆,不过你不用担心,等我过门了,我给你多买点脑白金,好好补补脑子。”
“你说什么!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你不可!”
眼看费苒控制不住要上手,杜虹英拦住了她,“住手。”
经过这几个来回,她意识到苏曼并不像是她表现出来的那样人畜无害,跟她争嘴上的长短是讨不到便宜的。
杜虹英不再想着怎么整治苏曼,只想快点甩掉这个烫手山芋。
于是她直入主题道,“要说上回我还不了解你,今天也算了解透彻了。我儿子呢,帅气多金,就是人太单纯了,看不出好坏。你想飞上枝头呢,我是理解的,毕竟像你这个年纪的女孩,都想着怎么趁年轻不劳而获。”
说话间,她抽出了钱夹里的支票,“不过呢,你既然跟了明皓一场,我也不好让你空手而归,这个钱给你。放心,我们这样的人家不会亏待你的,绝对比你的青春值钱。”
听这口气,苏曼还以为她要甩个千八百万给她,直到她拿过支票一看,一百万?就这?
其实一百万单从金额上来看也不算少了,但是杜虹英装一千万的比,甩一百万的钱,这事儿还是有点搞笑的。
苏曼也没客气,“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虽然杜虹英极力的想把苏曼的笑跟欣喜若狂联系到一起,可无奈苏曼脸上的玩味太浓,看的她浑身不舒服,质问道,“你笑什么。”
苏曼弹了下薄薄的支票,“我笑你铺垫了这么久,居然就拿出这么点钱来,确定不是来搞笑的吗?”
“这点钱?”
杜虹英把点字咬的极重,“你数清楚了,那可是一百万!”
苏曼故意气她,表情夸张,“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觉得一百万是笔巨款吧?”
“你!”
杜虹英刚想发火,不过她马上反应过来。
这个死丫头她已经调查过了,就是个工人的女儿,她这会儿这么说,肯定是在挽尊。
想明白里面的原委后,杜虹英的情绪平复下来,又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呵,死鸭子嘴硬,一百万是不是巨款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赚个几十年都赚不来这一百万。”
“可不是么,她呀,也就是嘴上逞逞能,装什么清高啊。”费苒不甘示弱,夹枪带棒的反击。
面对她们的嘲讽,苏曼没解释也没反驳,而是叫住了路过的服务生。
“毛巾谢谢。”
“好的。”
服务生递上了擦手的小方巾,弓着腰道,“除了毛巾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没有了。”
苏曼随手把支票放在了他端着的托盘上,“小费。”
见到这一幕,杜虹英跟费苒都懵了。
费苒忍不住道,“那可是一百万!”
苏曼一边用毛巾擦手一边道,“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