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苏曼想看最后一副画时,才发现最后的部分似是被人抹掉了,只剩下了一点残影。
因着看不懂文字,所以苏曼只能从上面的图来猜测。
这上面应该是记录了两种转生之法,其中一种是以活人为祭,而另一种,则是要拿到上面的盘子法器。
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那便是天帝在找的轮回之盘。
苏曼略闭了闭眼,那两块黑玉便出现在她手里。她照着上面的图比对着手里的黑玉,发现这黑玉上下的弧度跟轮回之盘的弧度一模一样。
照着上面的大小来看,似乎还要有三块才能拼凑出完整的轮回之盘。
可剩下的黑玉要到哪里去找呢?
苏曼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头绪,干脆先按下不提,转而看起余下的几封书信。
她随便找了一封打开,这回好歹是她能看懂的文字了。其中前半段都是对天帝的问候,后半段才说正事。
...狐族族长近来无甚异动,九尾狐一脉也逐渐凋零。要不了百年,九尾狐一脉便会彻底消失在狐族。
苏曼越看神情便越凝重,莫非,九尾狐所谓的诅咒,是人为?
难怪九尾狐一脉所有的男狐都活不到成年,原来是有人故意为之。
不对,有一只九尾狐没有受影响的。
大祭司,青狸。
想到紫湘狸对青狸的信任,以及她到狐族后发生的种种,苏曼突然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如果跟天帝通信的人当真是青狸,那狐族怕是已经被天帝玩弄于股掌之中。
苏曼赶紧又拆开了另外一封信,也是一样,只是这次是水族。
每个种族之中最强大的一脉,都莫名其妙的凋零。
有似是狐族一般,因为无法延续后代,也有跟水族一般,龙族诞下的龙蛋无法孵化。
原来都是天帝在背后手授意,只要各族没有强者出现,那他们便没有能力跟天族叫板,那天族便可以永居高位,万世无忧。
苏曼小心翼翼的把这些证据收好,这是她推翻天帝的重要筹码,千万不能弄丢。
她又将视线移向了记载轮回之术的竹简,既然龙君翎能利用上面的术法,那就说明,他定是想办法破解了这些文字。
要是搁以前,她想让龙君翎帮忙,无异于天方夜谭,不过他被她强制混入了鬼族的血脉,怕是很快就会受到社会的毒打,到时再问也不迟。
正当苏曼筹谋时,她突然听到了霍乱的声音。
“师曼?师曼你在哪?”
苏曼收起了怀里的东西,从山洞后面走了出去,“我在这,怎么了?”
霍乱朝她背后看了看,狐疑道,“你一个人躲在这后面做什么?”
“方便。”
“啊?哦。”
霍乱心里揣着事儿也没多想,追问道,“刚刚大家都在我不好开口,我爹的魂魄你带回来了吗?”
最近的事情太多,霍乱一说苏曼才想起来,葛俠还拘在扫帚里呢。
赶紧从结界里把扫把星,阿tui,是葛俠前辈从结界中请了出来。
看到自家老爹现在的模样,霍乱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你说这扫把是我爹?”
苏曼试图解释,“不是扫帚是你爹,是扫帚里面的是你爹。”
霍乱:“......”
难道有什么不一样么。
苏曼不想纠结是先有扫帚再有爹,还是先有爹再有扫帚这件事,直接施法把葛俠放了出来。
一团黑雾裹着一个魂体落地,待黑雾消散,霍乱终于见到了他失散多年的父亲。
梦中的场景出现在眼前,霍乱连大气都不敢出,张了好几回嘴都没发出声音来。
还是葛俠自己先醒了,他刚一睁眼就看到了眼前红着眼睛看他的霍乱。
比起霍乱的情难自已,葛俠的表情看上去似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求助似的望向苏曼,“这位小兄弟是?”
苏曼愣了下,“您不认识他?”
葛俠不解,“我该认识他吗?”
话音刚落,霍乱亮晶晶的眼眸突然黯淡了下来。
苏曼很快想明白了里面的关窍,当年葛俠跟霍乱娘俩分开时,霍乱还小,这一别数年,霍乱早已不是曾经的孩童模样,难免有些陌生。
正当苏曼想给这父子俩引荐引荐时,她发现葛俠正在盯着霍乱看。
“小兄弟,你看起来很面善,怎么称呼呢?”
虽然葛俠没有认出霍乱,但他却对霍乱有种莫名的亲切,跟他说话时,声音不由自主的放柔了几分。
霍乱的下唇已经被他咬出了一道白印,再多一分气力就要破皮出血了。
他的声音嘶哑,望向葛俠的眼眸中带着水汽,“我是霍乱。”
虽然他努力的想让自己表现的平静一点,但那发颤的嗓音却出卖了他。
听到这个名字的葛俠一愣,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高大的少年,“你,你是乱儿?你,不可能的,乱儿还是孩子,你...我...”
眼看葛俠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他的魂魄也开始出现溃散的迹象,苏曼赶忙丢了一团黑雾过去。八壹中文網
“葛俠前辈,您现在不益太激动。”
葛俠望向苏曼,求证一般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苏曼看了霍乱一眼,给他解释了来龙去脉。
不过她并没有提起霍乱娘背叛堕天的事情,只是委婉道天族攻打鬼族,之后霍乱就流落到无忧窟。
不过葛俠也不是傻子,他听出了苏曼有所隐瞒追问道,“乱儿是鬼族,为什么不在鬼族反倒是到无忧窟去,柳槐呢?”
听到母亲的名字,霍乱的表情僵硬了几分,他咬着牙道,“母亲她投奔天族了。”
“什么?”
...
片刻后,得知了事情来龙去脉的葛俠双目无神,喃喃自语,“不可能的,我与柳槐都是誓死追随主人的,她不可能背叛主人的。她不是那样的女子,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没有误会,当日是我亲眼看着母亲带着那些天族找到了鬼族族人的藏身之地,看着他们血洗鬼族的。从那天起,人人都说我是叛徒的儿子,六界也再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许是见到了亲人,霍乱心中积压了多年的委屈也在一瞬间爆发。
见到霍乱这般,葛俠也心疼不已,他想摸一摸霍乱的头,手掌却从他头上穿了过去。他只能用低哑的嗓音道,“乱儿,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但是你娘她不是会背叛主人的人,我相信她,希望你也能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