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仙玉芙使出了杀手锏。
她扯下腰间半边的玉佩送到了龙君翎眼前，“当年你我在瑶池边定情，你执此玉佩对我说，你会许我一切能给我的，事事以我为先，难道你忘了吗？”
话音刚落，龙君翎面有松动，心中的天平也朝着仙玉芙的方向倾斜。
是啊，他跟玉芙相爱多年，他怎么能因为一个狐妖再次错过她。
想到这，龙君翎彻底醒悟。他不能对不起玉芙，至于师曼，玉芙会以她的音容相貌活下去，也算是全了她想跟自己在一起的心愿，也算作一种补偿吧。
他的神情落入了苏曼眼里，她明白，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不过苏曼也没对龙君翎抱有什么希望就是了，虽然他为人很狗，但是对仙玉芙就像是那狗对屎的喜爱一样，一闻到就欢欣雀跃，根本改不了。
她要不是靠着狐族的魅术，根本无法让他在她身边停留。之所以做这最后的争取，不过是为了激发他的愧疚，好触动他的七情六欲罢了。
此刻，做好决定的龙君翎目光对准了苏曼，他的眼里虽然还残存着挣扎的情绪，但他还是抬起了手。
苏曼的四周水雾聚集，薄薄的冰障将她困在了里面，她的身体也跟被冰冻了一般，动弹不得。
“君翎，你这是做什么？”苏曼诧异道。
龙君翎没有看苏曼的脸，偏头道，“对不起，我骗了你。”
苏曼似是还没有搞清楚状况，还以为龙君翎是跟她玩笑，“别闹了君翎，快放开我。”
她越是这样，龙君翎心里就越是难捱，哪怕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她也不相信他对她并不是真心。这样的信任，远比咒骂更叫他难受。
愧疚、焦躁、纠结等诸多情绪让龙君翎整个人都躁郁起来，他激动道，“我说了，我骗了你。我只是想用你的身体复活玉芙，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你！”
“......”
空气瞬间安静，只余下尾音在两人之间盘旋。
龙君翎忍不住去看苏曼的表情，她没有他预想中的愤怒伤心，她只是望着他，一眼不错的望着他。
龙君翎喉间似是有鱼骨哽住了一般不上不下，他低哑着嗓子道，“有什么想说的你就说吧。”
“所以，只要我死了，你就能开心是么。”苏曼垂着头闷闷道。
龙君翎一愣，他有些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苏曼扬起头，虽然眼睛在流泪，但嘴角却是笑着的，她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但还是抑制不住那颤动的唇角，“是不是我死了，你就能得偿所愿。”
龙君翎徒劳的张着嘴，却吐不出一个字来。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表情，明明悲痛欲绝，却依旧努力的笑。
若不是仙玉芙在旁边不断的催促，他甚至想冲过去摇苏曼的肩膀问她到底在想什么。
正当他组织语言时，苏曼又丢下另一句让他无颜应对的话。
“如果是的话，我愿意成全你。”
这回哪怕是仙玉芙在场，龙君翎也抑制不住心头的躁动了，他语调急促，“你可知，若是用你的身体复活了玉芙，你就会魂飞魄散，连轮回都入不了。”
见他胳膊肘往外拐，仙玉芙不忿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说这些做什么。她都同意了，你还不赶紧把她开膛破肚！”
虽然她急的火燎眉毛，但龙君翎却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完全没有平日的体贴在意。
龙君翎直接越过仙玉芙站到了苏曼跟前，跟她隔着薄薄的冰障对视，“我骗了你，你难道不该恨我吗？你为什么不骂我，为什么还要...成全我。”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龙君翎泄了气，整个人失魂落魄。
“我早就说过，我不在乎什么仙妖。我愿意修炼，只是因为想让你高兴。”
苏曼顿了顿，声音轻的好似羽毛一般，在他心尖上扫过，“之前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虽然你也会笑，但我总觉得你眉宇之中有一种忧愁伤感。我一直在找让你开心的办法，但总是适得其反。”
龙君翎强迫自己不要心软，可他的眼前却不可抑制的出现曾经跟师曼相处的情形。
那些曾经他以为自己忽视的，不由分说的印在他的脑海中，成为忘不掉的回忆。
“曼儿...”
约莫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苏曼凄楚一笑，“在知晓了你的身份之后，我以为我明白了你的心事，我以为你是怕天帝天妃不能接受我的出身。所以我没日没夜的修炼，只想看到你无所顾忌的笑。没想到，我只猜中了一半。”
“.....”
“你的笑，永远不会为我。”
就在这一刹那，龙君翎的胸膛似是漏风一般，把他的一颗心吹得生疼，又被名为哀伤的绳索缠绕住，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哀。
【龙君翎好感度加15，当前好感度60】
“动手吧。”苏曼闭上了眼睛。
仙玉芙催促道，“快点动手啊，用寒冰刃把她的内丹取出来。”
龙君翎咬紧了牙关，在胸前合掌，默念了什么后，又缓缓分开。
冰蓝色的光在他掌心之间乍现，一个通体晶莹，形状酷似三叉戟的法器浮在他身前。
在它完全出现后，气温骤然变冷，周围的一切都染上了霜花。
苏曼眸色微动，这应该就是天地至寒之物，寒冰刃了。
龙君翎握住冰蓝色的刀刃，“对不起。”
苏曼勾起唇角，动了动为了装被定身僵直的脖颈，“该说这句话的人是我。”
“你怎么能动？你在说什么？”
龙君翎一脸错愕，倒是仙玉芙旁观者清，先行反应过来，“她使诈，快动手！”
龙君翎从苏曼的表情中意识到了什么，也不再留情，直接冲着她的胸膛劈了下去。
苏曼不慌不忙，左手指尖只画了个圈，龙君翎手中的寒冰刃就不听使唤了，根本劈不下去。
他好歹也是个上仙，根本不相信苏曼一个不入流的狐妖能把他制住。
于是他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用力往下，可无论他如何拼命，那寒冰刃依旧是纹丝不动，不仅砍不下，就连他想拔都拔不出来，把他累的是脸红脖子粗。
仙玉芙也想去帮忙，可她刚动就被不知名的力量控制，直接来了个大头朝下，脑瓜皮一下又一下的磕在地上。
“duang...duang...duang...”
“啊！这...怎么...回事...”
苏曼摊手，“我也不知道啊，你知道吗？”
她戏谑的声音似是一道惊雷，把龙君翎彻底炸醒了，“你能看见玉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