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阿姨还说了，子雄哥哥只要通过这次面试就可以去好多好多厉害的地方演出，是钢琴家啦。叔叔也说，只要哥哥成为钢琴家，就可以...”
苏曼皱着小小的眉头，似是在思考着形容词。
曲子茜着急追问，“就怎么样？”
“啊想起来了。”
苏曼仰起头一脸单纯，“就厉害到谁都比不过了呢。”
“谁都比不过...”
曲子茜双目失神，到了那个时候，她在家里还有什么地位可言。
正当她万念俱灰时，苏曼不经意道，“只要通过面试，子雄哥哥可就是家里的英雄啦，真的好羡慕哥哥呀。”
这句话不知道怎么刺痛了曲子茜，她大喊一声，“闭嘴！我们家的事情关你屁事！”
苏曼像是被吓到了，惴惴不安道，“子茜姐姐，是小曼说错了什么吗？”
正在气头上的曲子茜把所有的火气都发在了苏曼身上，她大喊大叫，“我不是你姐姐，你不要叫我姐姐！你是野孩子，跟我永远比不了！”
说罢，她把手里的面包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当着苏曼的面摔上了门。
“砰”
一声巨响，震得地板似乎都颤了几颤。
关门的一刹那，苏曼脸上的害怕已经消失殆尽，笑眯眯的。
生气？更生气的还在后面呢。
正如苏曼所预想的那样，因为她的“通风报信”，接下来几天，曲家日日都吵闹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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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曲子茜哭闹着不肯上学。
“凭什么曲子雄可以不去学校，我也要在家里！”
张莉莉拎着书包，呵斥道，“你哥哥是因为要参加面试，你赶紧去上学。”
“为什么哥哥可以面试，我也会弹钢琴，我也要去！”
“你以为那是你想去就能去的吗，我倒是想让你去，你有那个出息吗！之前我就让你好好练琴，你不是脑袋疼就是屁股疼，这会儿想要面试，我看你是欠打了。”
“妈妈偏心！我不管，我也要跟哥哥一样，在家里练琴，我不要上学。”
“还闹，你以为我不敢打你是不是！”
眼看着要迟到，再加上急着叫曲子雄起床练琴，张莉莉也没了耐心，直接抽了曲子茜一巴掌，指着门口喊道，“赶紧给我上学去！”
长这么大，这还是曲子茜第一次挨打。
曲子茜的眼泪就在眼圈里打转，她红着眼睛瞪着张莉莉。
“我恨你！”
张莉莉一愣，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曲子茜就哭着跑了出去。
本想追出去看看，但眼看时间快来不及了，她便给司机打了个电话，嘱咐他看着曲子茜点，自己则是上楼喊曲子雄起床。
一整天，苏曼都能听到从琴房传出来的钢琴声。
若是不看品德，单单看用功的话，曲子雄还是很优秀的，除了吃饭上厕所，从早到晚都耗在琴房里寸步不离。
而张莉莉也是一直围着曲子雄转，一会儿给他送牛奶水果，一会儿给他按摩放松。
为了让曲子雄能够达到最高水平，她还请了老师陪练，势要拿下巡演的机会。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将近一周，期间曲子雄作为家里的重点保护对象，张莉莉简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而曲子茜那天早上虽然哭着跑了出去，但是她晚上回来的时候却跟没事儿人一样，张莉莉以为她是小孩子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也没怎么在意。毕竟现在的她满脑袋都是曲子雄面试的事情，根本想不到别的。
一转眼到了周末，距离曲子雄面试只剩下了最后一天。
本身准备的就是熟悉的曲目，再加上这一周的魔鬼训练，曲子雄对曲目的掌握简直是倒背如流，就连老师都说，以曲子雄现在的水平来说，通过面试的几率很大。
张莉莉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听从老师的建议，在最后一天减少了练琴的时间，养精蓄锐为明天的面试做准备。
有了老师这颗定心丸，张莉莉似乎已经看到曲子雄拿到面试名额全球巡演的场景，按捺不住几乎给每个亲朋好友都打电话暗示了这件事情，包括那几个塑料姐妹花。
“喂，章太啊，忙着呢？哦，喝咖啡呢啊。”
“害，我哪有你那么悠闲呀，我正陪我家子雄练琴呢。都是那个钢琴大师，叫什么乔伊的，邀请我们家子雄去跟她全国巡演，本来我也不想去的，但是她托了好几层关系找到了我们，既然她这么诚心，我们也不好推辞了。”
“啊？你说什么，这就定下来了吗？”
张莉莉翘着二郎腿，“总还要走走过场嘛，不过基本上已经内定了。”
“没什么恭喜的嘛，子雄的实力在这里，只能说是正常发挥吧。”
等张莉莉吹完一个，又迫不及待拨打了另一个号码。
“喂，宋太，忙什么呢？”
“......”
苏曼从楼梯栏杆的缝隙往下看，张莉莉嘚瑟的模样尽收眼底。
啧，就让你再高兴高兴吧。
张莉莉太过高兴，吃晚饭的时候特意让周阿姨做了一桌子菜，提前为曲子雄庆功。
席间甚至还开了瓶红酒跟曲正志喝，给孩子们则是倒了橙汁。
有这么大的喜事，张莉莉还没喝就像是醉了一般，笑得合不拢嘴，“明天就是子雄面试的日子了，这几天子雄真是辛苦了啊。”
“嗯。”
曲子雄还是一如既往地骄傲，“反正以后也要做钢琴家，提前适应适应也好。”
“是是是，我家子雄说得太好了。来，让我们一起敬子雄一杯。”
大家都举起了杯，苏曼也举起了周阿姨给她准备的小小杯子。
“子茜，别吃了，把杯子举起来。”张莉莉催促着还在闷头吃饭的曲子茜。
曲子茜慢吞吞地放下了筷子，她并没有拿杯子，而是擦了擦嘴，把藏在身下的成绩单拿了出来，一脸骄傲地展开。
“我数学打了一百分。”
这个分数在曲子雄的成绩单上很常见，但是在曲子茜这还是破天荒头一回，她喜滋滋地指着上面的名次，“不光是这样，我还进步了十名。”
曲子茜仰着头，一副快来表扬我的模样。
“不错不错，下回继续努力。”
张莉莉简单地夸了几句，便又开始给曲子雄讲明天面试的注意事项，譬如进去要先问好，别着急弹琴，放松好了再说。
眼看自己考了一百分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曲子茜一脸不敢置信，她晃了晃了手上的成绩单，企图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考了一百分，是一百分！你知道我这一周有多努力吗！”
“知道知道，你先等一会儿，让妈妈嘱咐完哥哥再说。”张莉莉敷衍道。
看着张莉莉跟曲正志的注意力都在曲子雄身上，曲子茜彻底崩溃了。
难道不管她怎么做，怎么努力，都永远比不过曲子雄吗？
崩溃之下，她扯着脖子大喊了一声，“啊！”
从苏曼的角度能清楚的看到，曲子茜脖间的青筋暴起，死死攥着拳头，歇斯底里。
张莉莉跟曲正志都被她吓了一跳，曲正志还以为她又在闹脾气，呵斥道，“鬼叫什么！”
张莉莉则是马上给曲子雄收惊，“摸摸头吓不着，揪揪耳吓一会儿，不怕不怕啊。”
这几天她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生怕吓到曲子雄影响他的发挥，这会儿被曲子茜这么一吓，气得她不行，指着曲子茜大骂道，“闹闹闹，你闹什么！我们是缺你吃还是缺你喝了，考一回一百分怎样，你哥哥回回都是一百分！你还有脸在这大喊大叫，给我滚回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