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姐正烦着,不耐烦地呵斥道,“去去去,去个屁,你以为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去呢!”
她睨了苏曼一眼,本想再挖苦几句,好叫她知难而退,但别说,这一看倒真叫她看出点意思来。
东区那几个疯子每次挑的都是清纯那一挂的,苏曼虽然长相差点意思,但胜在皮肤白皙,有男人最爱的那种破碎感。
香香姐来了兴致,若是苏曼肯去,那还真解决了眼下的麻烦。
不过看着苏曼文文弱弱的样子,她又有些担心,万一苏曼也跟这个倒霉催的一样,挺不住寻了短见,那不是雪上加霜。
她望向苏曼面露审视,故意吓唬她道,“那个地方可不是谁都能去的,那些人的手段你想都想不到,你个小丫头能挺得住?”八壹中文網
面对香香姐的质疑,苏曼心里明白,要是她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恐惧,那香香姐都不会放心叫她去。
可若她一点也不害怕,这事儿又不怎么合乎常理。
两难之下,苏曼心里有了主意,她垂下头故作害羞,“那个,我就喜欢这样。越受折磨,我越喜欢。”
听闻,香香姐一愣,嘴角先一步反应过来,“咯咯”的笑声从她那大红的嘴唇里溢出,“真没想到,这回居然来了个极品。好,那就你去了。你进去准备准备,我去说一声,晚上就让你过去陪着。”
“哎,谢谢香香姐。”
苏曼回身,正好撞上了那些看热闹的女孩们,有人惊讶,有人鄙夷,还有人担心。
“曼曼,你怎么还要主动去伺候那些人啊,那些可都是通缉犯,是亡命之徒。”陶静语调焦急。
“......”
是了,他们之所以都带着面具,是因为他们的身份,远比那些小有名气的企业家,或是举足轻重的上位者更加危险。
陶静从同伴嘴里听到的那个人,就是一个贩“药”团伙的老大,在新闻里他在围剿中牺牲了,尸体都下了葬。可现在他又好好地在这个纸醉金迷的小岛上,继续祸害着这些年轻的姑娘。
上回被他折磨的半残的女孩之前刚好在新闻上看见过他,记得他肩膀上的刺青,还有他胸膛上的伤疤。
当时那个女孩看到新闻的时候还在玩笑,说那个伤疤看上去像是故意纹上去的一样,还挺和谐。
只是她怎么也想象不到,她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见到这个图腾。
也正是因为如此,哪怕那个对她施暴的人带着面具,她也认出了他的身份。
由此,苏曼猜测,这些人差不多都是被全球通缉的,只要她能录下他们的脸,单单这一条,就足够有判头了。
-
夜幕降临,海水的颜色也逐渐深邃。
“再靠前就会被发现了。”
巡逻快艇里,开船的警员道。
站在船头的男人拿着望远镜远远看着小岛的方向,海风把他的衣角吹得“簌簌”作响,他屈指挡住嘴唇,唇边溢出了几声咳嗽。
“空中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特警那边的人也都到了,只是...”
说话的人看了眼陆鸣,“没有搜捕令我们是不可以上岛的。”
陆鸣撂下了望远镜,他抬手看了眼手表,“宋曼上岛多久了。”
“呃,差不多,六七个小时了吧。”
陆鸣听后眉眼压得更低,他虽然没上过岛,但也知道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进去了,但这一次,人是他亲手送进去的。
可他已经没有办法了,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要是他死了,那他们这几年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所以他违背了他的职业操守,把宋曼这个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此刻,他不得不担心宋曼的处境。
她有没有把信号器带进去,她有没有被发现,会不会她已经遇害了。
这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像是一颗颗铆钉一般,凿进他的大脑,让他常年波澜不惊的面容染上了几分焦躁。
“告诉麻子,时刻盯着信号器。”
“哎。”
...
几英里之外的岛上,苏曼正在做接客的准备。
被拍卖的女孩们都穿上了婚纱,等待着她们的“新郎”。
不过这婚纱也不是什么正了八经的婚纱,胸口处的面料勉勉强强,大腿根之下的布料几乎都是透光的,再配上偏复古风的礼帽,更像是什么羞耻的cosplay。
因着前面的人扫了兴致,所以香香姐特意嘱咐陶静好好给苏曼打扮。
陶静嘴上答应,可她给苏曼梳头的手都在发抖,“怎么办啊,你就要被送到东区了,那些人...要不然你逃吧。”
苏曼正在擦腮红,闻言她在镜子里跟陶静对视,半开玩笑道,“能逃的话,我们至于还留在这个鬼地方?”
陶静也知道不可能,她的眼眶红了,“你可一定要活着回来,不然我跟小金,我们...”
苏曼拍了拍陶静放在她肩头上的手,“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环顾四周,见没人注意她们,苏曼小声道,“晚上记得不要睡太熟,找地方躲起来。”
陶静愣了下,正想问什么,却被一道讥讽声打断。
“呦,这就等不及要去了?也不知道丁高轩看到你这个样子,还会不会心疼你。”
说话的是宋雨薇,她穿着睡袍靠在门口夹着一支烟。
陶静小声道,“她在这很受欢迎,我们都不敢惹她。”
很受欢迎...
苏曼看着宋雨薇手腕上青紫的痕迹,眉间蹙起。
原先的宋雨薇虽然霸道,但也还是个年华正好的少女,可眼下,她的举手投足,都跟那些风月场上的女人无异。
时间,真的能改变一个人。
苏曼没有跟宋雨薇针锋相对,而是提着裙摆起身,在经过她身边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道,“你这个年纪,不该抽烟。”
...
收拾好的苏曼跟其他“新娘”一起坐上了摆渡车。
厚重的妆容遮住了她们青涩的脸庞,但却没挡住她们脸上的恐惧。
最先哭出来的是先前那个鹅蛋脸的女孩,她无助地哭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她一直重复着同样一句话,似是在问别人,又似是在问自己,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苏曼拢了一把薄如蝉翼的披肩,喃喃道,“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东区是岛上最高的建筑物,粗粗一看,差不多有十层高。
周围植被丰富,一步一景,活像是什么园林。
进入东区后,女孩们就被保镖带领着去了不同楼层的不同房间。
电梯开开合合,到最顶层时,电梯员提醒道,“顶楼到了。”
穿着白色高跟鞋套着蕾丝袜的脚无声地踏在地毯上,在最大的房间门前停下。
保镖敲了两下门,“先生,人送到了。”
“......”
里面没有声响,保镖示意苏曼自己开门进去,苏曼深吸一口气,推开了虚掩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