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中走后，苏曼从墙上跳下来，落地轻盈几乎没有太大的声响。
苏曼拍了拍手，当蜘蛛侠什么的，已经很熟练了呢。
斜了一眼旁边的门，相识一场，还是送送吧，苏曼拉开了门。
里面柏梦茹正被丧尸追得抱头鼠窜，她的右小臂空荡荡的，尖叫声如同杀猪一般。
那嗓门亮的，一点看不出有病的样子。
苏曼靠在门边“好心”道，“有什么遗言吗？”
“……”
柏梦茹这才发现苏曼，她的手臂撕心裂肺地疼，又惊又怕，看苏曼这样事不关己，气得她破口大骂，“遗言个屁！赶紧救我！”
就耽搁这么几秒钟的功夫，后面两个丧尸便追上来了，柏梦茹一个踉跄，被按在地上，声音愈发高亢，“救命啊！放开我，我身体不好，你们去咬她啊！”
到了这个时候，柏梦茹还在甩锅。
苏曼觉得柏梦茹真是没救了，她略闭了闭眼，吸收了两个丧尸体内的黑晶核。
下一秒，丧尸直挺挺地倒在柏梦茹身上，一动不动。
柏梦茹不知道它们已经死了，还在那拼命挣扎。
“放开我！放开我！”
等两个丧尸都被她折腾到旁边去了，她才反应过来。
她不知道丧尸已经没了灵魂，着急道，“你还站着做什么，还不趁着这两个畜生不动扶我出去！”
看着她略微变色的瞳孔，苏曼淡定道，“你已经没救了。”
这种黑晶核的感染力极强，柏梦茹就算是破了皮也会被感染，更不要说是伤成这样。
“.......”
此刻的柏梦茹已是强弩之末，她努力地撑着地支起上半身，冲着苏曼伸手，“不会的，我还有救，你快带我出去...”
此刻的她，上身几乎被血浸透，完全是强撑着一口气才没有倒下。
看她这么拼，苏曼“啧啧”两声，“你要早这样，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你说...什么？”柏梦茹的目光已经开始涣散，那是濒临死亡的前兆。
“从小到大，你都是利用周围人的同情，换取自己想得到的一切。小时候是娃娃玩具，长大了是工作职位跟同事的关照。你以为自己是赚了，但你却忘记了一件事。”
苏曼定定地看着柏梦茹，“别人的同情，那是掌握在别人手里的。就像是今天，我选择，不同情你一样。”
说完，苏曼转身便走。
柏梦茹受了刺激，用自己完好的那只手捶地大叫，“你回来！我是你的亲妹妹！你必须救我！”
“......”
“你回来！你小时候答应过的，你说你会给我一切！你答应过的！”
“......”
大门关上，柏梦茹的一生戛然而止。
-
她说的，是小时候的事。
柏曼要比柏梦茹大了几岁，自然也担起了照顾她的重任。
还记得那是七八年前，正值青春期的柏梦茹，为了买一部触屏手机，跑到了一家医疗诊所，要做什么兼职。
柏曼为了劝她，就说，等到她以后赚钱了，就给她买漂亮的衣服裙子，什么都给她。
一句戏言，居然被她当成了金科玉律，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
正当苏曼继续回忆时，突然，她发现了破绽。
不对。
在柏曼的记忆中，柏梦茹为了手机闹得厉害，不是胸闷就是气短，把柏曼急得不行。直到，柏曼拿回了手机。
苏曼的心，在一瞬间沉了底。
那时候的柏曼也只是个高中生，她是哪里来的钱。
除非，她去做了那一份兼职。
可诡异的是，这一段记忆仿佛消失了一般，根本无从回忆。
联想到游天尤的实验...
苏曼意识到了什么，匆匆把腰上别着的对讲机取下，“计划有变，退出平城大学。”
“......”
方才她叫协助她的几个救援队警员去湖心亭守着，提防着有人从地下室出来，而她自己则是凭借着异能摸进八号公寓。
本以为这次的计划万无一失，可直到此刻她才发现，柏曼极有可能是游天尤其中一个实验品。
作用，就是转换晶核。
想到这，苏曼脊背发凉。
如果是这样，那么她的一举一动，岂不是都暴露在游天尤的视线里...
对讲机久久没有传出声音，苏曼暗道不妙。
正想离开八号公寓去看，谁知八号公寓里早已是另外一番天地。
原本大门的位置，被厚厚的铁板封死，前面，是一个穿着黑色长裤长袖，帽檐低垂的男人。
是先生，不，是游天尤。
看到他，苏曼知道，图穷匕首见。
她倒退一步，不动声色地探查游天尤体内是否有晶核的存在。
可无论她怎么感知，都摸不透游天尤的磁场。
他的周围，似是被浓浓的迷雾遮盖，让人无法窥视。
帽檐下，那不薄不厚的嘴唇勾起，“你既然已经猜到自己是实验品，就该知道，你的一切能力，都是源自于我。班门弄斧，不觉得可笑吗？”
苏曼明白，她的小动作没有瞒过他的眼睛，她收敛精神力，反唇相讥，“我这个实验品能活在阳光下，而你却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靠着晶核的力量苟延残喘，你不觉得自己也很可笑吗？”
她是故意激怒他，引他情绪波动，从而找到他的破绽。
只是游天尤活了近百年，自然不上当，他压了下帽檐，道，“你是聪明人，但是在绝对的力量前，你还差得很远。”
短短几句话，苏曼便清楚，游天尤的心理是非同一般的强大，轻易不会动摇。
既然文的不行，那就只能玩儿武的了。
苏曼找准时机，冲着游天尤地上三路攻取。
游天尤一动不动，甚至张开手臂，似乎是在对着她说，来吧。
然而，就在苏曼的拳头要砸向他面门的一瞬间，苏曼突然动弹不得。
就像是，曾经她操控的那些低级的丧尸一样。
游天尤略略偏头，一步一步地靠近苏曼。
呼吸可闻的距离，让苏曼极其不适。
带着真皮手套的手，捏上了苏曼的下巴，“你是我这批实验品中最满意的一个，我最初看到你时，就忍不住把你带回来。但是为了激发你的潜能，我没有那样做，你知道，我有多煎熬吗？”
他的声音里，有强压的兴奋，听得人汗毛倒竖。
苏曼唯一能动的嘴巴吐出一个问题，“所以，那个给我纸条的人，是你。”
“聪明。”
游天尤捏着她的手指放开，转而拍了拍她的脸，“你的表现我很满意，就连黑晶核都可以吸收。为了奖励你，我决定，把你做成转换晶核能量的载体，这种荣誉，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有的，你应该感觉到荣幸。”
他的心情看上去很好，绕着苏曼踱步，“不过在那之前，我们还需要一点人，哦对，就是你带来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