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铁上,全副武装的白晓莹特意买了一等座,生怕被人认出来。
不过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仅仅一个上午,她的脸就从一个二八少女,变成了半老徐娘。
跟正常的衰老不同,她整个人都呈现一种不正常的憔悴,就好像那种鬼片里被吸了阳气的书生。
等她好不容易按照记忆找到了那个算命先生的摊位时,带着墨镜的算命先生正一本正经地给对面的女人解卦。
“小姐你近期会有血光之灾,要施法破解才是。这样,我这有家里祖传的平安符,998一个,不如买一个回去消灾啊。”
白晓莹???
若不是这块玉牌展现了神迹,她甚至要以为这个算命先生是个骗子了。
好不容易熬到算命先生处理完这一单,白晓莹赶忙过去。
“先生,快救救我啊。”
算命先生打量了白晓莹一圈,客气道,“大姐,可是遇到了什么事儿?”
“......”
上一世,白晓莹虽然见过这个算命先生,还求了玉牌。但这一世,她还没有来过这里,所以算命先生也不认得她。
白晓莹选择性地忽略了他对她的称呼,把包里用毛巾包着的玉牌拿了出来,“先生,您认得这个东西吗?”
她的本意,是想让算命先生告诉她这个玉牌的来历。
可是算命先生却像是对这个玉牌很陌生似的,“这是?”
白晓莹懵了,“你不认识这个东西?”
算命先生生怕露怯,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道,“万物皆有灵,我能看出这玉牌并不简单,大姐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这是你给我的啊,这不是你的传家宝吗?”白晓莹一着急直接说出了实情。
算命先生听完一脸懵逼,传家宝?
他是前两年经济危机找不到工作,因为会察言观色就支了个算命摊,哪里的传家宝?
算命先生犹豫道,“呃,您最近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啊?”
白晓莹急了,自顾自的说着,“你怎么能不知道啊,两年以后,我来找你算命,你说我会有血光之灾,然后给了我这个玉牌,说是你的传家之宝,你怎么能不记得!”
“两年之后?”
“对!就是两年以后!我来了没多久就死了,然后重生过来,我昨天对着这个牌子许愿,然后我就变成这样了,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啊!”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白晓莹情绪失控,把桌上的东西都挥到了地上。
算命先生以为白晓莹精神不正常,也不敢跟她较真,安抚道,“那什么,您先冷静冷静,我看看,没准我就想起来了。”
“......”
等白晓莹情绪平复些,算命先生又拿起了玉牌端详,“呃,这上面什么都没有啊。”
“怎么能呢?之前是有的啊。”
白晓莹夺过来一看,果然,光滑平整。
她彻底懵了,“这上面的脸呢?”
算命先生看白晓莹又要“犯病”,赶紧忽悠道,“要我说,这可能是一件法器。你刚刚说你从昨晚就没再佩戴,许是仙人生气了,你再佩戴上就一切无忧了。”
“真的?”白晓莹声音急切。
算命先生着急脱身,连忙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只要带上了,大姐你就可以心想事成了。”
白晓莹心中燃起了希望,喃喃道,“只要带上,我就可以挽回绍业了?”
“嗯嗯嗯。”
算命先生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敷衍地应了几声。
可咬定这玉牌不同寻常的白晓莹却信以为真,美滋滋地离开了。
...
白晓莹没有回白城,而是回到了江城的家里。
许久没回来,家里已经有了一股子霉味。
白晓莹顾不上收拾,她看着穿衣镜里憔悴的自己,咬牙把玉牌重新挂回了脖子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戴回的一瞬间,她身体上一切的不适都跟着消失了。
并且,她感觉到她的下腹部,有种异样的感觉。
她的手贴在了小腹上,脸上是一种病态的满足。
何太太的位置,一定是我的。
-
《冰泪》剧组开除女主角后,熊导曾找上过苏曼。
“何总的意思,是让你出演《冰泪》的女主角,索性现在开拍的时间不久,我们补一补之前的镜头就好。”
“麻烦导演帮我谢谢何总的美意,女主角就算了,我喜欢金心这个角色,还是希望能把她完成。”
熊导听到苏曼的回答有些意外,演艺圈里,人人都想往上爬。龙套想做配角,配角又想当主角,主角还要争番位,这苏曼有当主角的机会居然还想演配角?
只是苏曼坚持,熊导也无可奈何,只能把苏曼的话转告何绍业。
本以为他会生气,可何绍业居然还挺高兴的,还丢下了一句,“我猜到了。”
熊导:合着你都猜到了还让我问?
啊!工具人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
金心的戏份不算多,不到半个月,苏曼就杀青了。
杀青当天何绍业又出现在了片场。
他带了蛋糕和鲜花替苏曼庆祝,还以苏曼的名义给剧组的工作人员定了一顿大餐。
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主角杀青了。
那日,苏曼拒绝何绍业交往的要求后,何绍业也对此表示了歉意,后来的两人也通过几次话。八壹中文網
何绍业很有分寸,只要察觉到苏曼在忙,或是不愿意多说,就会绅士的挂断。
是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何绍业算得上个体面人。
在跟周曼的婚姻里,如果抛开他不忠来看,他也算是一个好丈夫。
会记得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会在每一个节日给周曼准备礼物,虽然相似的礼物也会被送到其他的女伴那里,但周曼的总是最贵的。
如果没有白晓莹的出现,周曼还把自己困在一个家庭幸福的美梦里。
只可惜,是梦,就会醒。
因为白晓莹的逼宫,周曼的儿子一出生就被送进了保温箱,而后他的身体一直很虚弱,不能出门,甚至不能见风,只能留在家里,直到...
回忆戛然而止,苏曼愣住了。
不对,上次她接收周曼的记忆时不是这样的,在周曼的记忆里,她们母子经过抢救之后,脱离危险,儿子从保温箱出来没多久就恢复了健康。
...
一个人,怎么会有两段记忆?
可这段记忆清晰的,也像是真实发生过一样。
苏曼头痛欲裂。
指挥工作人员发饭的何绍业发现了苏曼的反常,他用手虚扶住苏曼,“小曼,你怎么了?”
苏曼轻轻晃了晃头,努力地分辨,到底哪一段是真的,哪一段是假的。
那个孩子,到底有没有活下来。
可她越想看清,那些画面就越模糊。
慢慢地,她方才回忆起的一切都缓缓消散,仿佛是她的错觉一般。
难道,真是幻觉?
“小曼,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何绍业语气担忧。
苏曼定了定神,“没事儿,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
何绍业知道苏曼不舒服,体贴的送她回酒店休息,并邀请她一周后参加他母亲的生日宴,做他的女伴。
苏曼没有拒绝,她深知欲擒故纵,不可一味的拒绝,于是她答应了何绍业的邀请,表示自己会如约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