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敛了笑意,“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我们已经分手了。”
“可是我没答应。”
话说到这个份上,江源索性放下了脸面,恳求道,“小曼,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你看,你们家遇见了这么大的事儿,你肯定需要帮助,让我成为你的倚靠,不好么?”
苏曼笑了,“倚靠?江源我且问你,你知道你们江家现在出现财务赤字了么?你知道你爸爸正在寻求国外酒店的合作么?你知道,他们为了样品,四处偷师么?”
还不等江源回答,苏曼便道,“你不知道,你只知道你是江家的独子,将来要继承江家。可实际上呢,你的倚靠是江家,我不会倚靠一个,自己都要倚靠别人的人。”
说完,苏曼上车准备离开。
可江源却牢牢扒住了车门,他语气急促,“如你所说,若是我们成功出口了,江家的危机就解除了。可薛家的酒店经过这件事再也没办法翻身,只要你嫁给我,你还能像从前一样,过公主一般的生活啊!”
苏曼不耐烦道,“江源你还不明白么?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混吃等死的小公主了,现在的我,只想为家里分忧,回报他们的养育之恩,这样的道理,我想你是不会明白的。”
“那就不做小公主,就做我江源的太太,你忘了,你曾经对我们的婚礼那么期待。你说过,你这辈子最想要的生活,就是每天都能在我的身旁醒来,你都忘了吗!让我们重新开始,这一次,我一定好好珍惜你。”
苏曼转头看他,语调平静,“你口口声声说,会好好珍惜我,那我问你,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江源顿住,他最近都沉浸在失恋的痛苦里,哪里记得什么日子。
“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纪念日。”
苏曼注视着江源,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他的外表直击他的内心,“你说重新开始,可是你根本没有任何改变,再重来一万次,也是一样的结果。”
“......”
江源呆愣愣地站在原地,抓着车门的手也不自觉地放开了。
苏曼毫不犹豫地扭动发动机,扬长而去。
虽然她跟江源只相处了一段时间,但她却能预料到,如果现在薛曼回来跟江源复合,结局一定是一样的。
开始江源可能还会有些改变,会学着关心薛曼,可是时间一久,又会恢复原样。
人人常说,破镜难重圆,不仅仅是因为过去的裂痕。
即便裂痕被修补好了,时间一久,镜子还会在原来的位置,再多一道一模一样的裂痕。
生命,不该用来重蹈覆辙。
-
薛崇山跟警方的沟通还算是顺利,他们提交了申请,终于在事发后,第一次进入了酒店。
陪同他们的,是一个年轻的警察。
他的腰背像是松柏一样挺得老直,他压了下帽檐道,“是要看涉事房间么?”
薛崇山刚想点头,苏曼就接话道,“我们想先看看普通的房间。”
“好。”
警察走在前面,背后的薛崇山拉着苏曼嘀咕。
“普通房间有什么好看的啊。”
苏曼解释,“我只是想对比一下,看看究竟是什么原因,会叫同一家酒店的房间,出现不同的检测结果。”
...
这家酒店属于薛家旗下的中高档酒店,里面的设施也都很完善。
落地窗,办公区,还有高档的寝具,整齐地平铺在床上。
苏曼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确保没有遗漏,才去涉事房间。
这里因为要维持原样,所以还是客人住过的样子。
洗手间的地上,黏糊糊一片,应该是客人出现了一些排异反应,导致呕吐。
床上也是一片,被褥乱糟糟地堆在床上。
薛崇山看到时,难受地扭过了头。
就在这时,苏曼突然发现了什么,她指着床上的寝具道,“爸,你看,这屋子里的寝具,好像不太一样。”
薛崇山忍着恶心回头,他一脸莫名,“哪里不一样?”
虽然薛崇山是老板,但是像这样的酒店,他名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实在是不会对一个小小的被单这样上心。
苏曼解释道,“刚刚我们在隔壁房间的时候,我观察到被子是棉布的材质,可是这里的被单却像是纤维的,颜色也比旁边房间的亮一些。”
“嗯?我看看。”
这下子,不单单是薛崇山,就连警察都被吸引了过来。
果然如苏曼所说,被单并不像是酒店特有的。
为保完全,他们又看了其余两间甲醛超标的房间。果然,屋内的被单都是被换过的。
苏曼推测,“有没有可能,是这些被单有什么问题,所以导致了房间的检测报告异样?”
毕竟,甲醛不仅是存在装修的颜料或是家具里。像是一些凉席草席,为了防虫,都会在甲醛里浸泡,甚至有些商家为了固色,连衣服跟内衣都会含有甲醛。
如果这个被单是被人经过特殊处理过的,那么极有可能就是这里出了问题。
-
警察带着被单样品走了,苏曼则是一一通知酒店的工作人员,把人都叫到了薛家公司会议室。
薛崇山坐在会议室的主位,苏曼就坐在他的旁边。
薛崇山怎么说也算是个老爸总,哦不,是老霸总。他环顾一周,会议室内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苏曼清了清嗓子道,“大家也都知道,公司出现了危机。这次叫你们过来呢,是想问一下,你们在出事当天,有没有碰到什么跟往常不同,或是奇怪的人或事。”
“......”
员工面面相觑,交换眼神,许是怕惹火上身,一个个都说没有遇见。
“砰。”
薛崇山一拍桌子,玻璃桌面都跟着颤了几颤,“告诉你们,警方已经查出来了,是有人陷害公司。你们要是不想惹祸上身,就赶紧老实交代,别说出了事儿,我也救不了你们!”
话音刚落,苏曼明显能感觉到气氛不一样了。
薛崇山唱了红脸,她开始唱白脸,平和道,“我相信你们很多人都不会做出那种出卖公司的事情,只是怕得罪人,所以才保持沉默。可你们不说,万一真的查出来什么,你们就变成了包庇罪犯,甚至还会被误以为是同伙,那样就不好了。”
“......”
一涉及到自身,众人都没有刚刚那样自在,有的低头沉思,有的左顾右盼,还有几个跃跃欲试。
苏曼看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道,“既然这样,大家就依次到一旁的休息室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说出来,其余人就在屋里坐等就可以。”
话音刚落,薛崇山起身,昂首挺胸地走出了会议室。
他的背影是那样的伟岸,只有苏曼看到他走出门外之后,甩了甩刚刚拍桌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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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一种策略,若是大家聚在一起说,你盯着我,我盯着你,谁也不会说真话。
可这样一个个进就不一样了,人人都怕别人说了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话,为了洗脱嫌疑,他们肯定会事无巨细地交代自己看到的一切。
一个下午很快过去,员工们也都各自回家了。
苏曼翻看着秘书整理出来的记录,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其中有三个人都说,客房打扫的赵阿姨举止怪异。
经前台的描述,赵阿姨为人热情很喜欢八卦,可出事当天,她一直都很沉默,魂不守舍的样子,两个客房打扫的工作人员也证实了这一点。
除了赵阿姨以外,还有人说,酒店的楼层经理的表现也很异常,他平日懒散,一有时间就躲到屋里喝酒,可是涉事当天,他却一直在酒店里转悠,像是有什么计划。
最后一个就是门童,这三个宾客,都是他先把行李送过去的,而且停留的时间都不短。
看着大家的指认,苏曼仿佛在玩剧本杀,从这三人里,找出谁是凶手。
【作者有话说】
谢谢方睡不醒的牛气冲天!(勇敢牛牛不怕困难!)
谢谢挽风.的鲜花~
晚安啦宝贝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