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走后,管家对阿稚道,“你,回去收拾收拾,搬去内院吧。”
阿稚应了之后就回了屋,正巧王二也在里面躺着偷懒。
王二看见阿稚收拾东西有些奇怪,“你这是干什么?”
阿稚把自己换洗的衣服叠起来,头也不抬道,“我要去内院。”
王二一个高窜起来,“什么?你居然能去内院?”
他不满道,“是不是大姑娘叫你去的?呵呵,行啊,什么时候勾搭上大姑娘了?”
阿稚没说话,只是默默的收拾着。
然而王二却愈发变本加厉,凑过来嘴里不干不净道,“怎么,不说话这是憋着劲儿呢?是不是等天黑了钻大姑娘被窝啊?”
阿稚还是没有说话,他用力一系,把手里的包袱系上,他抬眼冷冷的看着王二,“你再说一遍。”
王二跟阿稚同屋了这么久,一直是他欺负阿稚的份,眼看阿稚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顿时有些惊讶,不过他还是挑衅的拍了拍阿稚的脸道,“我说十遍怎么了?没事儿,你要是身子虚透了,就叫我来啊,我保证把大姑娘伺候的服服帖帖...啊!”
王二被阿稚狠狠的打了一拳,他捂着鼻子,看手上沾上了血,他瞬间怒了,“你个王八羔子,居然敢打老子。”
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石火间,一把匕首横在了他的脖子前。
王二甚至没看见阿稚是怎么动手的,脖间就已经是冰凉一片了,他心中莫名有一种恐惧,仿佛自己第一天认识阿稚一样。
阿稚扯着嘴角一步步逼近,他眼中闪着兴奋的光,邪魅俊美,宛如索命恶鬼。
王二一步步后退直到后背贴上了冰冷的石墙,他吞了吞口水,“你...”
“别喊。”
阿稚压低声音道,“你要是喊了,那我这把刀就会插进你的喉管,想象一下,温热的液体顺着你的脖颈流入你的衣服里,湿哒哒,滑腻腻...”
王二被他描述的场景吓到,又惧怕利刃,满嘴讨饶,“是,是我错了,我不该打你,我不该骂你,我错了。”
“呵呵。”阿稚舔了下嘴角,那里有王二刚打出来的伤口。
“蠢货,要是我不愿意,你以为你动的了我一个手指?你知道么,每天你睡着了,我就会用这把匕首,在你脸上比划下刀的位置。”
阿稚一边说,手上的刀一边在王二脸上滑过,那冰凉的触感,让王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浑身都感觉到了一种酥麻。
只要一想到,自己睡着时,有人拿着刀想怎么杀他才好,王二就觉得胆寒,他语无伦次道,“你...你不能杀我,你要是杀了我,你在府里也待不下去,你还会,你还会被抓起来。”
阿稚笑了,他笑的一脸纯良,眼神无辜,“谁会相信,我会杀你呢?”
王二被他这两幅面孔惊得说不出话。是啊,要不是亲眼见这么一遭,他怎么也想不到窝窝囊囊的阿稚,居然还有这样一面。
阿稚用刀拍了拍他的脸,“我要去见她,身上不能有血,就先留着你这条命,若是你敢说出去一个字。以后睡觉,就不要闭上眼睛了。”
“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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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阁
“姑娘,阿稚来了,说是想跟你请安。”
小春进来通报。
彼时苏曼正在塌上看医书,懒懒道,“进来吧。”
不一会儿,阿稚来了,他站在如此精致的房中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摆,“姐...不,大姑娘。”
“无妨,人后你怎么叫都可以。”苏曼道。
阿稚的眼睛瞬间亮起,趁的他一张脸更是俊美无双,“谢谢姐姐。”
苏曼淡淡道,“你不用谢我,你来云府也有一段时日了,自然也知道我是家里最微不足道的庶女,凡是还要靠你自己。”
阿稚歪着头,原本攻击性极强的面容却因为他的这些小动作柔化了几分,“我听说,姐姐要嫁人了。”
苏曼眉心一动,“你听谁说的?”
“是管家,他偷偷说,大姑娘要出嫁,所以叫他们提前准备好要用的东西。”
苏曼点头,“如果以后你再听到什么话,就来告诉我。”
阿稚乖巧点头,“阿稚知道啦。”
苏曼的目光从他脸上滑过,她眯了眯眼,“你有家人么?”
阿稚眼神瞬间变得落寞,“之前,有婆婆照顾我,后来婆婆病了走了,我就一个人了。”
“婆婆是你的亲人吗?”
阿稚摇头,“婆婆说,她只是帮我的母亲照顾我,可是却没有告诉我的母亲是谁。”
苏曼追问,“那位婆婆叫什么名字,住在哪?”
“她让我叫她卢婆婆,我们就住在城郊的草屋,那周围有一条小溪,还有一片桃花林。”
听阿稚说完,苏曼心里默默记下后,道,“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姐姐。”阿稚借着行礼偷看了苏曼几眼,然后才红着脸出去。
屋内又恢复了安静。
小春试探道,“姑娘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对?”
苏曼淡淡道,“他这等姿容,一定不会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你等下去打听打听,有没有哪家大人有走失的孩子,或者是难产没生下来的孩子,长大约莫是阿稚这么大的。”
“是。”
小春忽的想起了什么,道,“对了姑娘,您叫我弄的夹竹桃枝叶的汁水我已经弄好了。”
她拿出来一个瓷瓶,就在她抬手时,苏曼却拉住了她的手,她左手手心上起了红疹子,血红血红的,甚是吓人。
苏曼蹙眉道,“这是弄到手上了?”
小春不好意思道,“嗯,都怪我笨手笨脚的。”
苏曼把医书里夹着的方子拿出来,“你去,按照这个方子抓几幅药,熬好了之后用药洗手,若是旁人问起,你就说我最近失眠多梦,是安神的药。”
小春好奇道,“姑娘,您怎么还研究上医术了。”
苏曼淡淡一笑,“多知道些东西,总没有害处。”
之前云曼长在乡下,记忆中也有些简单的草药知识,只是需要再看看医书确认一下。
小春按照苏曼的药方洗了三五日的手,就完全好了,皮肤不仅没有损伤,反而更加白皙。
然而就在苏曼跟小春闲话时,阿稚托人进来说,刚刚大娘子身边的丫鬟去了门房,说是一会儿柴王府来人,叫好好伺候着。
...
“哎,那边的花瓶都歪了,去摆正。”
“是,大娘子。”
“还有那边那副字画,意头不好,快去换了。”
“哎,我这就去。”
大娘子在正厅忙活着,一旁的云雪兰不耐烦道,“哎呀母亲,也不是柴王亲自来,不就是他女儿殷三姐姐来嘛。”
大娘子又看了一圈没有不妥当的地方才跟云雪兰说话,“你知道什么,柴王府子丁稀少,不过一子两女,这柴三姑娘是柴王妃嫡出,又嫁了公爵得了诰命夫人,你若是能给她留个好印象,以后嫁殷洪世子自然就更便利了。”
云雪兰点头,她好奇道,“这柴王明明妻妾成群,为什么只有这么两个孩子啊。”
大娘子唇边笑容微冷,“有的是难产,有的是夭折。你还太小,以后就知道里面的关窍了。”
正说着,外面的婆子急匆匆进来,“大娘子,到了到了,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