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苏曼正在馄饨店帮老大爷包馄饨,一旁的破二手音响里放着的就是...
“若没有厮守一生的决心,请不要爱上我这么一个人...”
苏曼越听脸色越难看。音响不好走音变调都是次要的,最要命的是老大爷人老心不老,里面放的居然是一首dj版本。
老大爷手上切肉陷的节奏跟着鼓点“哒哒哒”,嘴里还跟着哼哼,“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虽然苏曼很想纠正大爷,但她还是忍住了,毕竟她的歌除了年轻人喜欢,还能受到中老年喜爱,也是意外收获了。她用袖子拂了一把遮到眼前的头发,接着又把手里的面跟肉馅捏成一个小馄饨。
老大爷看了眼新鲜出炉的馄饨点了点头,“越来越好啦。”
接着他又补了一句,“你不是做样子吗?干嘛还包的这么认真,等来人看的时候比划一下不就得了。”
苏曼把手里的馄饨捏严,笑了笑道,“当然不能比划,演戏可是要深入角色呢。”
等她能够自己擀面饼,包馄饨后,她才洗了手出发去医院。
刚一进病房,她就听到里面传来的,“炸!”
“靠,我是农民你打我,你疯了吧你。”于誓的抱怨声响起。
“害,我这不是怕你后面没牌,把地主给放跑了吗。”
于誓的腿吊在半空,右手吊在脖颈下,只剩下一只左手费力的摸牌,简直是身残志坚的典范了。
而他的两个牌友比他好点,一个是坐着轮椅来的,还有一个是蒙住一只眼的。
看苏曼进来,于誓赶人道,“我妹妹来看我了,你们快回去养病吧。”
于誓怕妹妹生气,满脸堆笑,“我们没玩钱,就是随便耍耍,你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
苏曼叹了口气,“给你带的骨头汤,你伤了筋骨得多补一补。”她把小桌放在床上,把骨头汤放在桌子上。
“给你筷子。”
“你指甲缝里的这是什么?”
于誓一下子抓上了于曼的手,看指甲缝里都是面粉,他皱眉,“怎么回事儿?”
于曼一下子收回手,“做饭能没有面粉吗?你快吃吧,”
于誓还是觉得不对劲,“上回你手也是这样,还有你说你打工赚钱,我一问你你就跑,你说,是不是季礼欺负你了?”
“没有。”
于曼把手收回来,“你快喝汤吧。”
看妹妹这样,于誓胸膛有火再烧,“一定是季礼欺负你了,我去找他。”
“哥!”
于曼喊了一声,眼神冷的像是啐了冰。
于誓从没见过这样的于曼,一时之间有些呆愣,“曼曼...”
“哥,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养病,其他的,等你好了再说。”
于誓也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连地都下不了,他点了点头,“哥不问了,妹妹你坐下。”
然而等于曼离开之后,他就叫来了护工,“等下你跟着于曼,看看她去了哪,回来你告诉我。”
护工:“这不好吧,跟踪人,窥探人隐私是犯法的。”
于誓无语了,“那是我亲妹妹!还有问题吗!”
“有,这是另外的价钱。”
于誓:“......”
两个钟头后,护工回来了,本着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优良传统,他尽职尽责的汇报,“于曼小姐先是出了医院,然后去找医生问了问你的病情,然后又出了门,然后又上了电梯...”
“你能不能挑重点说!”于誓崩溃。
“哦,重点就是,她包馄饨居然没洗手,真的是不能吃外面的东西啊。”
“不是,等会儿,包馄饨?你跟踪她到家里了?”
护工被吓了一跳,“你说什么啊,那是犯法的,她就站在大街上包馄饨。”
于誓听到于曼在一个馄饨摊位帮忙包馄饨,陷入了沉思。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于曼跟季礼在一起之后不是过上好日子了吗?怎么会沦落到去小吃店打工?
他越想越不对劲,无奈他现在动不了,于曼又摆明瞒着他,真的是急的眼珠子冒火。
...
街灯四下亮起。
馄饨摊门口的大锅冒着热气,旁边站着的女孩在用铲勺搅着汤锅,一个个白净的小馄饨在里面打滚。
季礼路过时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他方才打了电话,知道于曼没有回家后,就依照阿红说的地方找到了这家馄饨店。于曼果然在这里。
小吃店甚至没什么门面,七八张桌子往外面一摆。吃的也都是一些刚加班完的上班族,一碗碗带着热气的馄饨上桌,熨帖了打工人一天的疲惫。
在这样吵嚷的环境,于曼似乎都被染上了烟火气,那种鲜活的感觉,是活着。
【季礼好感度加10,气运值减10,当前气运值75】
“玉米猪肉的馄饨好啦,辣椒油跟醋都在这。”于曼把馄饨端上桌,并附赠了那个上班族一个亲切的微笑。
上班族被加班搞到呆滞的眼神恢复了神采,“小姐,你...”
“一碗馄饨。”一道男声打断了这段深夜的搭讪。
于曼转头,“先生你要什么馅...”
在看到他的一瞬,季礼感受到了于曼态度的转变,从刚刚的亲切,变成现在的冷淡,“你怎么来了。”
季礼有些不满,他都放下身价来这种地方找她了,她还在这装什么,于是他冷声道,“我来吃馄饨。”
于曼心不甘情不愿道,“你想吃什么馅的,先说好了,我这是小店,没有什么龙虾鲍鱼海参馅。”
“随便。”
片刻后,一碗馄饨上桌。
季礼嫌弃的拨弄了一下,还是没勇气把这种路边摊放进嘴里。他拉住于曼,“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闹,我说了,我要自食其力。你放开,我要继续工作了。”
季礼皱眉,“在这种地方打工就是你的工作?于曼你真跟你哥哥一样,天生贱命。”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这个夜深人静的夜晚。
季礼被打蒙了,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敢打他耳光,以至于他愣了好久才发觉,他这是被打了。
他狠狠的拉起于曼往车的方向走。
于曼拼命挣扎,“放开我,我不跟你走...”
这时,刚刚那个上班族过来阻止,“先生,你弄疼这位小姐了,你...”
季礼冷冷的看着他,“这是我女朋友,跟你有什么关系。”
不等上班族再说什么,季礼就拉着于曼走远了,把她塞进车里,自己也跟着坐进去。
正在季礼打算秋后算账时,他发现副驾驶的于曼已经哭成了泪人,这让他所有侮辱的话都哽在了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