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星禾收到过数不胜数的礼物,每年的圣诞,成堆的礼物挤满了她的课桌。
可却是她第一次收到奖牌。
夕阳下,巴掌大的奖牌散出淡淡的光晕,别样的耀眼。
关星禾下意识地觉得应该拒绝,但她抬眸。
少年侧脸清冷坚毅,锐利的下颔线透着不容拒绝的果决。
关星禾拒绝的话被堵在了喉咙口,她唇角勾起来,“......好吧,那我收下了。”
贺灼紧攥的手微微松开,手心一片濡湿。
这份特别的礼物被关星禾珍重的收进抽屉里。
人生中收到的第一个奖牌,好似还带着少年身上冷淡凛冽的冰雪气息,却让关星禾一看到,便心生温暖。
时光匆匆而过,转眼到了学期末,昨天刚结束最后一门考试,校园里一片轻松。
关星禾下学期便要升高中了,她是艺术生,一向对学习也懒懒散散。
学校的乐团和市里的音乐附中有合作,每年有两个报送名额。
落了雪,校园里白茫茫的一片。
过几天便正式放寒假了,学校要求每个班级都要清空教室。八壹中文網
时岁唉声叹气地收拾着储物柜,转眼便看到关星禾的东西有她两倍多。
“我的妈,你这些要拿几趟啊。”时岁指着一叠花花绿绿的贺卡,“要不你把那些东西扔掉吧。”
那些都是七七八八的男生送的,反正关星禾也不会看,留着还占位置。
“算了吧,我多拿几趟就是。”
到底是别人的心意,怎么可以随意扔掉。
时岁撇撇嘴,“就你心软。”
教室冷冷清清,大多数人都走了,两人埋头收拾东西,突然听到开门声。
回头一望,竟是徐心圆。
她穿着一件宽大的棉袄,衬得脸颊愈发消瘦。关星禾突然想到,距离上次见她,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前了。
“心圆,你是来拿东西的吗?”
她点点头,眼睛微垂。
“你爸爸还好吗?”
听班里的人说,她父亲生病了,所以才请了大半个月的假。
徐心圆一愣。
她似乎没想到关星禾会问这些,半晌才讷讷地点头,“还行。”
关星禾和时岁已经收拾好了,正准备往外搬,“你东西好多,我们这里快搬完了,一会儿帮你吧。”
徐心圆手上微顿,刚想拒绝,门口闪过一个清瘦的身影。
关星禾抬眸,愣了一瞬,连忙走出教室。
少年穿着有些单薄的冬季校服,站在风口处,消瘦又挺拔。
“哥哥,你怎么来了?”
“路过。”
女孩望向他,一双杏眼迎着清晨的光,清澈明亮,仿佛能看穿一切。
少年抿了抿唇,喉咙紧了紧,不自在道:“刚刚...老师让我去育英楼送东西。”
教学楼和育英楼之间隔着长廊,听起来合理极了。
关星禾笑了笑,“原来是这样。”
贺灼轻舒了口气。
关星禾转头去收拾东西,“哦对了,你能帮我们搬点东西吗?”
贺灼视线落在女孩儿书桌旁的书堆。
“嗯。”
少年声音沉冷,却很干脆。
关星禾领着他走进教室,自己抱起了书,对他努努嘴,“那边。”
她指得是徐心圆。
贺灼脚步微顿。
关星禾说:“心圆那里比较多,你去帮她一下。”
贺灼抿紧唇角,没说话,少年垂着眼,侧脸俊朗硬挺,黑眸一片冷淡的陌然。
她低声说:“要不...算了吧。”
少年不说话时清冷又严峻,他弯腰,利落地拿起关星禾剩余的东西。
他视线在怔楞的女孩儿身上顿了顿,微抿着唇,又转身从地上拿起徐心圆的那一摞,
“走吧。”
少年的声音拂在冬季的风中,冷淡又低沉。
关星禾愣了愣,“你这拿得过来吗?”
“可以。”他走出教室,背影清瘦挺拔。
时岁一脸愕然地走在最后,她东西少,一个人拿得过来。
她压低声音:“星星啊,你什么时候跟他关系这么好了,上次不是说不熟吗?”
冬日里,少年挺拔的背影想颗屹立的小白杨,关星禾唇角微勾,“现在熟了啊。”
“羡慕。”时岁叹道:“什么时候我爸妈也去收养一个学习好,又长得帅得哥哥啊,可以帮我补习功课,还帮我搬书,简直比亲哥还好。”
关星禾瞥了时岁一眼,“你知足吧,我看你哥也对你挺好。”
“好个鬼。”时岁想到那个总是欺负自己的家伙就心烦,急忙止住话题。
“别说他了,对了,你那个保送什么时候出结果啊?”
关星禾想到走在后面的徐心圆,他们是一个乐团的,而且都是小提琴手,报送名额这个事情其实还挺敏感的。
她声音微低,“大概过几天吧。”
路旁的冬青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到了校门口,徐心圆看着贺灼,轻声说:“谢谢你们了。”
少年沉默地将她的那叠书放下。
关星禾摆摆手,“不用不用,对了,要不要顺路送你一下呀,这么多书。”
她眼神有些闪躲,“不用了,我...叫了车。”
“那我们先走了,你自己小心点,拜拜。”
女孩儿穿着天蓝色的冬季校服,衬得她肌肤似雪,冬日里,她就连背影都轻巧纤细。
徐心圆垂下眼,看着满地的书,咬着牙搬起来。走过拐角,落灰的墙角正停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
她搓搓手,将书紧紧地绑在车后座上。
另一边,王叔停了车,急急忙忙地跑过来。
“大小姐你怎么也不打个电话叫我进去帮忙。”
女孩儿声音糯糯,“学校不让进去的。”
她见王叔搬了一半,便弯下腰想去够另一半。
空气中一阵干净的青草气息绕过来,少年干脆利落地抱起剩下的。
因为放假,学校门口停了不少车,王叔只得将车停得远一些。
少年走得快,王叔已经将东西放进后备箱,转身间一,不小心撞上他。
“哗”得一声,书散了一地。
吓得王叔连连道歉。
贺灼眉间微敛,蹲下身小心地将地上的书捡起来。
他指尖微顿。
淡蓝色的信纸从信封中划出,上面的字清隽利落。
「祝星星圣诞快乐希望明年的圣诞能和你一起过
向远」
一月的冬季,风又冷又沉。
少年半蹲在冷清的马路旁,无声无息地收紧手指。
星星?
凌冽的风似乎灌进他的喉咙,刺得他生疼。
“哥哥。”
关星禾轻轻唤他,“怎么了?”
贺灼背着身子,阻隔了一片视线,他听到脚步越来越近,曲了曲手指,迅速将那封信塞进信封里。
“没什么。”他心里像是烧了把火,可声音却沙哑隐忍,“走吧。”
车上静悄悄,没人说话。
贺灼侧目看她。
夕阳将女孩儿的发染成温暖的茶色,她半瞌着眼,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三月春日里轻巧又精致的轻蝶。
贺灼今年十六岁,生活晦涩又灰暗,就连同龄人理应获得的亲情,于他而言都少得可怜。
他就这么看着女孩儿,看了整整一路,心里的细细密密情绪涌上来,又痒又疼。
那一年,他尚且还不明白那种复杂的情绪是什么,只是知道,仿佛难受多过愉悦。
他下意识地不想再想,强逼自己错过眼,望着窗外郁郁葱葱的冬青树。
车里安静,王叔突然问:“大小姐下学期是准备去海音附中吧?”
关星禾说:“嗯,我们学校有保送。”
她是乐团的小提琴首席,这个报送不出意外,应该是她的。
贺灼呼吸微滞。
他知道关星禾是学校的音乐特长生,以为她和时岁口中的报送,指是本校报送。
原来是,其他学校吗...
他沉默地垂下眼,心间空落落的。
“那先恭喜大小姐了。”王叔笑呵呵的。
关星禾应下来,她转眼看着贺灼,笑着问:“哥哥期末考得怎么样啊?”
贺灼抿了抿唇,“还行。”
他一向谦虚,“还行”两个字在他口中,分量很重。
关星禾笑了笑,“那就好。”
她怕他要是考不好,连过年恐怕都没法过好了。
寒假不长,大概就一个月时间。
高中部放假晚,今天是最后一天,也就是发期末试卷和作业。
落雪纷纷的天,家里格外温暖。
关星禾拉着贺灼陪自己看电视。
电视中放着综艺,一群明星围坐在一起吃着火锅。
关星禾突然问:“哥哥,你喜欢吃火锅吗?”
贺灼愣了一瞬,“还行。”
“那我们过年吃火锅吧。”关星禾眨眨眼,“你喜欢吃什么菜?”
他眼睫轻颤,“都行。”
印象中的火锅,就该是在这样寒冷的冬天,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窗外是凛冽的寒风,屋内氤氲的热气升腾着,气氛温暖和谐。
他侧过头。
女孩儿半个身子都窝在懒人沙发里,侧脸莹白,头上几缕碎发调皮地翘起来。她转过头,眼睛里满是愉悦,“过年爸爸不回来,那就我们两个人,我们可以吃鸳鸯锅,然后再多买点肉......”
她声音轻快,像是春日跃上枝头的百灵鸟。
贺灼颤了颤手指,心中的角落塌陷下去,软得一塌糊涂。
他其实很害怕过年。
许多年前那个孤独幽冷的年夜,是少年很久一段时间,都不愿提及的存在。
可这一刻,他望着女孩儿,心中竟升起隐秘的期待。
期待和家人,一起过年。
屋里寂静,他望着她,狂跳的心脏,有一瞬间安静下来。
好几天里,那封淡蓝色的信纸总是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贺灼可以解出考卷上最后一道压轴的数学题,却很难明白,那种日日夜夜,一想到便让自己心口又闷又疼的情感是什么。
贺灼懵懵懂懂地想,或许亲情也夹杂的占有欲。
他只是不愿意,失去这个妹妹,失去那些少得可怜的亲情。
对,就是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贺灼:我都没叫过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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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舒婳看上了个医生,男人双目清亮,身上每一个点都是她的取向狙击
朋友给她出招:他们医生天天跟个佛一样和患者打交道,肯定招架不住你这种勾人的款
自此,舒婳总打扮着花枝招展的去给温医生送温暖
一段时间后,舒婳参加油画比赛没往温西礼身边凑
医院的小护士都说,现在的年轻人定性差,做什么事情都会轻易放弃
温西礼听着这话目光淡漠的飘向窗外……心里却很难不认同这一话
后来温西礼回家吃饭,饭桌上出现了那个“放弃”追他的女人
温医生的猫瞪着小腿去蹭舒婳的小腿
舒婳开心的抱起小猫,找到猫的主人后露出两颗勾人的小虎牙来,娇嗔地说,“温医生,你的猫都从了我了,要不你也从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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