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雅鹿……耻辱,这是大日本帝国的耻辱!”
如雷般的咆哮在华夏派遣军司令部里响起。
华夏派遣军总司令畑俊六的办公室里此刻一片狼藉,办公桌上的文件、茶杯、钢笔等东西全都被他扫到了地上,唯独只留下了一份电报。 也正是这份电报,让向来城府深沉的畑俊六如此失态。 原因很简单,因为联军光复太原的消息第一时间就传到了畑俊六的耳中。 这个消息也如同惊雷般迅速在华夏的沦陷区和国统区里迅速传扬开来。 二战区居然光复了太原,这是事先谁也没想到的。 虽然先前二战区对光复太原的消息并没有做任何隐瞒,阎锡山甚至还为此召开了记者招待会,借助着记者的手将这个消息传遍全国,一时间闹得轰轰烈烈很是热闹。 但实际上全国民众乃至国军高层对这次的行动并不是太看好,甚至有人还背地里嘲笑阎锡山想出名想疯了。 太原是什么的地方,那是山西最重要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且不提日军在山西有多少军队,光是在太原的驻军就有两个师团。 按照华日军队的战斗力来算,想要拿下太原没有三十万军队想都别想,这还得是日军不从华北其他地方增援的情况下。 再说了,晋绥军什么战斗力你阎锡山心里没点逼数吗? 当年坂垣征四郎带着一个不满员的第五师团就横扫了大半个山西,把晋绥军的脸狠狠的摁到地上摩擦。 但凡晋绥军争点气,这几年阎锡山也不会蜗居在克难坡了。 别看这次太原收复战看起来声势浩大,莲台民团、八路军和晋绥军一起联合出动,阎锡山这个老抠甚至还出动了五个师的兵力,但这不过是样子工程而已,到时候肯定又是无功而返。 但世界上的事就是这么充满戏剧性,这事还真让他们给干成了,太原城奇迹般的被光复了。 不仅如此,就连第一军的司令官吉本贞一和华北方面军参谋长安达二十三等一众军官也被击毙了。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这是所有收到这个消息的华日两国高层第一时间的反应。 而对于畑俊六来说,太原的光复固然让人恼火,吉本贞一和安达二十三同时殒命也让他震惊,但最令他不能接受的却是击毙这俩人的不是别人,而是一群背叛了大日本帝国的叛徒。 日本护国军,这是一个绝大多数日军不知道,但又确实存在的军队。 对于日本人来说,这样一支军队的存在实在是大日本皇军的耻辱,所以除了少部分高级将领外,绝大多数日军士兵乃至中高级将领是不知道这样一支军队存在的。 对于高洪明来说,同样不希望把护国军的事情宣扬出去,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要是让国人知道自己居然还豢养了这么一支打手军队,恐怕又会有卫道士跳出来指责他了。 所以,就出现了这么一种情况,在双方都很默契的情况下,无论是日本还是华夏民众对这支成立了两年多的部队都是一无所知。 听着办公室里的传来的咆哮和东西被摔碎的声音,等候在办公室外的一群参谋们全都如同鹌鹑般瑟瑟发抖,生怕弄出点动静惹怒了司令官。 就在参谋们束手无策的时候,伴随着一阵脚步声,一名胳膊里夹着文件夹的中将快步走了过来,来人正是化华夏派遣军参谋长河边正三。 他走到办公室门口,看着缩着脑袋不敢作声的参谋们眉头一皱,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你们都走吧。”“嗨!”
“谢谢参谋长阁下!”
参谋们如同大赦般全都做了鸟兽散。 等到参谋们走后,河边正三这才推门进了办公室。 进门后,河边正三看到天君六正站在窗边微微喘气,很显然如今的他正在气头上。 “司令官阁下。”
河边正三微微鞠了一躬,将手中的文件夹放在了桌上,恭敬的说道:“这是从特高科那边取来的那支护国军的资料,请您过目。”
畑俊六摆了摆手,“我就不看了,你跟我说说吧。”
“嗨!”
河边正三清了清嗓子,“对于护国军这支叛军的资料特高科的人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这支叛军是山西莲台民团的高洪明于两年多前组建的。 他们的司令是一位名叫井原平八的人,经过一番打听才知道,这个井原平八原本是四十一师团炮兵联队的上等兵。 原本两年前就应该退役回家了,但因为得罪了他们的小队长,所以一直被阻挠无法退役,这才一怒之下投靠了高洪明,随后被高洪明任命为叛军司令。”
“一名上等兵?”
听到这里,饶是畑俊六的心情格外恶劣,也被气乐了。 “堂堂大日本帝国的两名中将,居然被一名农民出身的上等兵给打死了,这可真是莫大的讽刺啊。 还有,四十一师团的那名小队长也是个蠢货,为了一己之私居然不让服役期满的士兵回家,实在是太可恶了!”
“谁说不是呢。”
河边正三也有些哭笑不得,谁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上等兵在投降了支那人后居然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连两个中将都折在他手里。
不过好笑归好笑,但这边正三明白,畑俊六之所以这么生气的原因还是因为害怕大本营的追责。 太原失守,而且连两个中将也死了,打死他的还是一个昔日的上等兵,这件事要是传出去,整个大日本皇军都会成为全世界的笑柄。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肯定是要有人负责的。 原本华北司令官是最好的背锅人选,可前任司令冈村宁次在事发之前刚被大本营召回国内述职,这件事就这么完美的躲了过去。 现在的司令官冈部直三郎刚上任不到一个星期,如果硬要把锅甩到他身上的话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如此一来畑俊六惊讶的发现这口锅居然神奇的落到了自己头上。 这算什么? 人家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