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璟强装镇定,看着越南暮的眼睛道:“涂北施认罪了。”
认罪了?!越南暮桃花眸立刻充满不可置信:“这么快?”
“我给你出的损招奏效了?!”
南璟摆出一个无语的表情,损招?知道损招还给我用……这是什么坑队友的行为啊?“你要去看看她吗?”
越南暮急忙道:“先不急,外婆呢?我去见见她!”
南璟引着越南暮进入警局,慢条斯理道:“不急,还在办手续,中午应该就能见到了。”
南璟从抽屉里拿出一瓶碘酒:“擦擦吧。”
啊?南璟朝着越南暮的手臂扬了扬下巴。此时,越南暮才将目光放到自己的手臂上。清理完玻璃渣后,手臂已经停止了出血。只不过,换了一件浅色的衣服,少许鲜血渗到了衣服上,此刻显得格外扎眼。越南暮倒是想换个深色的厚衣服,奈何自己在周越影视只放了一件女式衬衫。“谢谢,小伤而已,伤口已经不痛了。”
南璟蹙着眉头,他不认为伤口不痛了就不需要上药。健康面前无小事。南璟的职业让他对这些事情极其重视。“还是擦擦吧,不要拿身体开玩笑。”
又是这副严肃又认真的表情……越南暮叹了一口气,将袖子撸了起来。七横八竖,深浅不一的伤口,瞬间想摊开的画卷般呈现在南璟眼前。南璟眉头深蹙,语气也变得严厉且急切:“这叫小伤?”
“我送你去医院!”
“别别别!!!”
越南暮一把拽住南璟,“我真的没事了,你看都不出血了。”
“先让我见见涂北施吧。”
在越南暮的再三要求下,南璟向越南暮的固执妥协了。“只需要在法庭上递交涂北施所有罪证,给涂北施定罪,我们就可以立刻发布公告。”
“不过……”“我觉得涂北施没有完全说真话。”
越南暮颔首:“她当然不会全说真话,她要保护她身后的人。”
“她的爱人,允德永。”
南璟推开一扇门,道:“她在里面,只有十分钟的时间,速战速决。”
越南暮点点头:“知道,我就随便聊聊。”
越南暮的身影在南璟的担忧的目光中消失。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用手指关节敲打了几下桌面:“二姨,好久不见啊。”
此时的涂北施精神状态看上去很是不佳,她空洞的眼神里失去了曾经的光芒。“越南暮……”她的声音低沉细微如蚊鸣,丝毫没有一丝朝气。“不过做几年牢,你怎么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涂北施现在的模样,和越南暮预想的大相径庭。她猜测涂北施会很痛苦,但是……面前的涂北施完全是一副要死不活,想要轻生的状态。她好像,看不到生活的希望了。涂北施静静地注视着越南暮,一滴泪莫名流了下来。一滴、两滴……她捂脸痛苦,嘴里支支吾吾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越南暮拧紧秀眉,涂北施……该不会是疯了吧?疯子的口供有可信度吗?越南暮扭身欲走,涂北施却喊住了她。“等等!”
越南暮不解地望向涂北施,不明白她和自己能有什么话说。“帮我和你妈说声对不起。”
“我一直因为自己拥有些小聪明沾沾自喜,没想到我才是别人的棋子……”越南暮的食指有规律地敲打着桌面:“二姨,你可千万别想轻生啊。”
“若是有人负你,你一定要千百倍的还回去。”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好好接受改造,出来后又是一条好汉。”
涂北施绝望地摇摇头:“复仇什么的……就算了……”“放心,我还没那么容易死。”
涂北施说完这两句话后,便痛苦地闭上了双眼。她的脑海里,一幕幕都是和允德永相识相遇相知相爱的过程。曾经,那么美好……她还以为这样的幸福可以持续一辈子。涂吟月是允德永的人。可是……涂吟月却和南璟指证了自己的所有罪名。高利贷这件事,整个过程涂吟月都没有参加,只是……这个主意,是她出的。可惜,涂北施没有证据。她也不想再争了……涂吟月指控自己的罪行,肯定是允德永的意思。自己既然已经落网,营救困难不说,还知道那么多秘密。允德永怕是想将我送进监狱,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灭了自己。只有死人能保守秘密。涂北施毫不怀疑,按照允德永心狠手辣的程度,他绝对干得出杀人灭口的事情。哪怕自己曾经是他的爱人。当初,王玫娇不就是这么栽在允德永手上的吗?涂北施只觉得自己像个笑话。被允德永逼到如此地步,还是不愿意说出一点不利于他的话。越南暮等了许久,见涂北施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意思,便默默地退出了房间。越南暮一出房间,挤在一起的眉头,就没分开过:“涂北施有古怪。”
“她的反应太奇怪了,就好像心死了一样。”
南璟倒是觉得很正常:“她要被关十多年,心死很正常。”
“她当初想出这种馊主意的时候,就该想到这样的后果。”
越南暮低头沉思,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涂北施让涂氏银行放高利贷是为什么呢?帮允德永捞钱的同时,顺便搞臭涂氏名声,让涂氏垮掉,方便允德永收购?可是……允德永在上京市,好端端地怎么会打上云海市企业的主意,还是涂氏和严氏这种庞然大物。骨头专挑难的啃?有病吧!越南暮和允德永接触过几次,他是一个很精明的小老头,干不出这种舍近求远的事情。越南暮揉了揉脑袋,想不出来!!!太复杂了!还是直接飞去上京市问允德永吧!高利贷这件事,涂北施要赔一笔巨款。涂北施和允德永是夫妻,这笔钱自然是从夫妻共同财产里面扣啦~越南暮打算以这个为筹码,逼允德永说出真相,哪怕能套到一两句也好!“南暮,去医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