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证据足以将涂北施逮捕吗?!”
越南暮语气急切,既然推测出了涂氏银行背后的黑手,那就赶紧行动起来,少让外婆受苦。“南暮小姐,你听我说完。”
“虽然,涂北施的嫌疑很大,但是,一个人完成这么多事情,还是很困难。”
“所以……?”
越南暮迟疑几秒道,“你们怀疑涂北施有帮手?”
“不是,我们怀疑,涂北施才是别人的帮手。”
“真正搅动风云的人,很可能……”“是涂吟月!”
涂吟月!!!怪不得严泽野刚刚表情不佳,原来分析了这么久,暮后黑手竟是他昨天信誓旦旦相信的人。越南暮将目光投向严泽野,只见他冷峻的面容愈发冰冷,周身的怒气似乎都化为了实质。这个时候,越南暮不打算调侃严泽野,她将昨天和涂吟月共同投资电视剧的事情说了出来。二人听完越南暮的叙说,都陷入了短暂沉默。首先打破沉默的人,是南璟。“如此看来,几乎可以肯定涂吟月就是放高利贷之人!”
“我们是到此为止,还是继续深入将涂吟月的罪证悉数挖出?”
越南暮假装不经意地瞥了眼严泽野,语气略显试探:“时间足够的话,肯定要继续深挖。”
“不过,现在时间仓促,此行的目的是救出外婆,涂吟月……”“便留着秋后算账吧!”
严泽野感受到了越南暮的目光,他缓缓抬眸,四目相对。严泽野的黑眸一瞬间撞进了一片桃花汪洋,他下意识地咳了几声。一向眼神犀利,自信无比的严泽野,目光竟然略显仓促地躲闪着和越南暮的对视。南璟语气关心:“泽野兄,你对南暮小姐的提意有其他意见吗?”
严泽野慌忙摆手,端起床头的水一饮而尽。越南暮刚刚伸手阻止,杯中的水已经流入严泽野的口中。“噗——!!!”
越南暮身姿灵巧地躲避了严泽野发射的水枪,而一旁关心严泽野的南璟就惨了。他默默抽了几张床边的抽纸,面无表情地擦干的脸上的水渍。越南暮幽幽的声音传来:“我刚想说那是开水。”
如此一场小插曲,倒是让严泽野的神情恢复了正常。“南璟兄弟,先救涂董事长要紧,至于涂吟月……”“我们慢慢搜集她的罪证……”“将她一举拿下!”
越南暮暗暗倒吸了一口冷气,严泽野的表情好可怕……如果法律允许,越南暮有理由相信严泽野会把涂吟月捆起来,折磨得生不如死。严泽野如此信任她,结果看走眼了。越南暮摇摇头,如此高傲得严泽野怎么忍受得了如此重大得失误,简直是对他智商的侮辱!商量结束,越南暮提议道:“那我先去约见涂北施,拖延时间。”
“南璟,你立刻准备证据材料,申请批捕!”
“好!南暮小姐,不送了。”
南璟一脚油门,不过几秒便在越南暮的视野中消失。南璟前脚刚走,越南暮那辆骚黄色的豪车便停在了医院门口。车窗,缓缓摇下,露出庚南心的面容:“越总,已经约好涂北施了,在云海市南区的一处茶楼。”
茶楼?越南暮将手搭上车把手,声音略显疑惑:“见面的地点是涂北施定的?”
庚南心点点头:“我原本约她在公司见,她借口太远便换了地方。”
“越总,我们要不要准备准备,防止有诈。”
越南暮默默系好安全带,眼神眺望窗外:“不用。”
“我下车后,你开车立刻离开。”
“两个小时后,我若是没有给你打电话……”越南暮发了一串号码给庚南心:“你就给这个号码打电话。”
庚南心瞥了一眼微信上收到的号码,问道:“这是……?”
“南璟。”
越南暮说完,便靠着椅背,闭上了双眼。一路无话。“越总。”
庚南心将车停在路边,小声叫唤越南暮。阳光扫过越南暮美艳的面容,不舍得挪开。越南暮拧着眉头,顶着刺眼的阳光,缓缓睁眼。入眼是一处偏僻的商铺,周边人烟稀少,唯有几家孤零零的商铺开着门。商铺的老板或坐在门口嗑瓜子,或靠在躺椅上晒着太阳,或窝在店里刷短视频。街道上,除了偶尔驶过几辆车发出的轰鸣,再无其他声响。整个街道静得可怕。无比寂静的环境,让庚南心忍不住咽着口水:“越总,要不咱们还是走吧?”
、“这里一看就是杀人藏尸的好地方,万一涂北施……”庚南心双眼浸满担忧:“您寡难敌众,恐怕凶多吉少啊!”
越南暮不语,只是靠在椅背上默默将目光一一从几名商铺老板身上扫过。这些人……估计都是涂北施安排的眼线。这么偏僻的地方,一共就四家商铺开门,正常情况下,这几个老板肯定早就混熟了,没有客人的时候肯定会串串门、唠唠嗑。可是,面前这四个老板,就好像在从来没见过彼此一样。这不是刻意避险,是什么?有时候,你越是想藏边越是藏不住。“越总!走吧!趁涂北施还没有发现我们到了,现在走是最好的选择!”
越南暮摇摇头,轻笑出声:“她已经发现了。”
“南心姐,按原计划行事。”
越南暮利索地下车,哐当一声关上了车门,气宇轩昂地朝着鹤立鸡群的茶楼走去。庚南心满眼担忧,一脚油门将自己送了出去。自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经纪人,帮不上越南暮什么忙。这个时候,保证自己的安危便是对越南暮最大的帮助。谁也不想补了东墙,西墙又破。庚南心只能边把车开得飞快,边在心里祈祷越南暮平安无事。“越南暮……你果真敢来。”
越南暮一进茶楼,便看见涂北施倚靠在二楼的栏杆上兴致缺缺地斜睨着自己。越南暮踩着坚定的步伐,周身升腾着生人勿近的气场。“再怎么说,您也是我二姨,二姨想见我,我有什么不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