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你心心念的那个黄花梨手串就在爸办公室最右边柜子的抽屉里,赶明你直接拿走就行!”顾湘轻咳一声,显然是选择了向顾问舟这个逆子低头。
“谢谢爹!”
一听到那足有数百年历史的黄花梨木雕刻的手串,顾问舟的心中就是一阵狂喜,为了得到它,当初顾问舟足足磨了顾湘一个星期,但最后也没得偿所愿,没想到最终竟然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峰啊,你是不知道,我爹现在在赌石圈子里面已经出名啊!”
“能看出来,顾叔叔腹有诗书气自华,一打眼便有书生学着的风范,想必是这方面的行家!”
“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我爹能够出名,可不是因为眼光毒辣,而是因为百赌不赢,听说在圈子内都已经有人给他冠上了“慈善赌王”的称号!”
“上次就在这个场子,我爹花了足足七百万买下了足有门口石狮子那么大的一块原料。结果切开之后,和他所猜测的翡翠一丝不差,只不过只有手指盖大小,上面还颇多杂质,市场价撑死也就千元。”
“自此之后,我妈便对赌石一事深恶痛嫉,虽然七百万不算多,但这花的说是有些不太值当了。”
七百万还不多?
裴峰不禁感到咋舌,这有钱人的生活果然不是穷人可以理解的!虽然裴峰本人也不差钱,但他可不会认为七百万是个小数字,甚至他之前穿的衣服,都是在市场上面经过长时间的激烈砍价最终以不超过一百的价格拿下的,在他看来是我,七百块都已经不少,更别说七百万了。
“你别听这个混小子瞎说,这赌石就和做生意是一样的,必须的脚踏实地一步一步地向上走,没有人可以一步登天,所以说嘛,现在的失败都是为了将来的成功积累资本!那首歌是怎么唱的?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顾湘不服气地开口辩解道。
这么多次的赌石他大大小小加起来恐怕已经输了千万不止,虽然从来没有赌正回本的时候,但他坚信,每一次失败的买进都会让他的眼力更毒辣一些,而今天,就是他原地翻盘证明自己的好机会。
三人围绕石头堆走了一圈,每一个石头上面都贴着标签,明码标价。
顾湘每次看到那天价原石都要驻足一番,他坚信,只有高投资,才能获得高回报。而顾问舟则是个彻头彻脑的行外人,在他看来,这些原石外形和普通石头根本看不出来,想要开出美玉,几率恐怕比中彩票的几率还低。
“这些原石可以上手去摸吗?”
裴峰转头问向顾湘,虽然隔空他也能感受到这些原石里面传出的微弱灵气,但是如果要判断玉石的具体品质,还是需要上手才能准确保险。
“当然可以,但是这些原石表面的手感几乎完全相同,想要通过抚摸来判断几乎是不可能的,小子,想要了解这其中的学问还是得多听多看!”
不等顾湘回答,旁边走过来了一个身穿白色西装的中年人,以一种长辈的口吻语重心长地教训道。
顾湘对此人点了点头,此人名为张敬天,是京都一家珠宝店老板,同时也是赌玉场的常客,但他和顾湘这种慈善赌王不同,他可是深谙赌玉的学问,曾经做出了十万博得百万的奇迹。
此后便有不少人都出钱聘请他帮忙掌眼,这次前来,他就是担任了一位名为王玉竹的老板的咨询师。
“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说不定我就能摸出其中的差别呢?”
面对自居清高的张敬天,裴峰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在这方面,他凭借这作弊一般得天独厚的条件,放眼全国,他自称第二,恐怕都没有人能配得上第一的位置。
“唉,年轻人啊,就是不听劝,非要等吃了亏才想着去跪拜老师傅!”
张敬天用如同看到跳梁小丑一般的眼神看向了裴峰,这么多年,他见过太多折在了这赌石场的人,若是富豪还好说,家大业大,输多输少都是无伤大雅,但有些想要凭借运气逆天改命的普通人,往往都是倾家荡产,家破人亡的结局。
“那我们不如就比一比?”裴峰难得地起了兴致,对着张敬天开口道。
“害,你一个小孩子,我跟你置什么气!再说,比赛是需要筹码的,你没有什么筹码值得我去赢!”张敬天不屑地说道。
虽说裴峰是和顾湘一起的,但他还是能看出来,裴峰应该不过就是顾问舟带过来的朋友罢了。而且根据裴峰的衣着穿搭,他也可以判断出裴峰绝对不是什么富家公子哥。
“你要说什么金银珠宝,我还真没有,但是我有这个啊!”
裴峰笑着从怀中的口袋掏出了一张银行卡,“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
“正所谓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咱们就是小打小闹,浅浅的拿它当个彩头吧!这卡里面有二百万华夏币,不多,但是想必也够你吃顿下午茶了吧,不知道你感觉还是不敢接?”
裴峰目光灼灼地看向了张敬天,张敬天眼神中却是露出了一丝奇异的光芒。
难不成是自己看走眼了?
这小子随手能掏出二百万,这数额虽然对于他来说不算是什么大钱,但是也有着绝对的吸引力,毕竟,谁会拒绝送上门的钱呢?
“可以,你如同赢了的话,我把我随身携带的这块玉佩送给你,你觉得如何?”张敬天笑着开口道。
这玉佩可是从众多顶级羊脂玉玉料中挑出的最完美的一块打磨而成的,透明度高水头好,更为奇妙的是,由于天然的沁色,在玉佩的中间,隐隐出现一个黄色的菩萨形状,这种极品,绝对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如果光论价值,这玉佩恐怕足有千万,按道理来说和裴峰的二百万完全不对等。但张敬天也没有办法,毕竟他又没有随身携带银行卡,就只能拿此用做赌注了。等不等价他并不在意,因为他有足够的自信不会输,在他看来,桌子上那二百万华夏币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可以!”
“在场的无一不是有身份之人,有他们作为见证,咱们也就不用签字画押了吧”
“无论有没有人旁观,我都相信张老板的人品,以您的社会地位,怎么说也不可能骗我这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不是!”
裴峰心中不禁暗笑,他怕的就是这张敬天赖账,没想到他竟然自己把后路封死,如此一来甚好,到时候输赢任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比赛规则你说一说吧!”张敬天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一把折扇,装模作样地扇动几下,其神情举止,无不有种胜券在握的气质。
“把咱们就在这石头堆里面,各自挑出一颗不超过五十万的原料,切开后谁的价值更高,谁就赢,如何?”
“没问题,快刀斩乱麻,咱们就速战速决,这样,挑选时限在五分钟以内吧!”
裴峰对于这限时的提议并无异议,爽快地点了点头。
两人的比试直接吸引了所有人的围观,原本来分散的人群顿时站成了一个圈,观察着这比赛的战果。
“小峰,能行吗?这张敬天我可是听说过,掌眼的水平挺邪乎,不是那些江湖骗子!”顾问舟有些焦急地上前一步,趴在裴峰的耳边询问道。
“把“吗”字去掉,男人可以说不要,绝对不能说不行!再说,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看我怎么给他从神坛上面拽下来就完事了!”
张敬天已经开始绕着石头堆仔细查看了,而裴峰却还悠哉悠哉地站在原地,和顾问舟扯闲,仿佛他才是看热闹的局外人一般。
“这要是能赢,你以后就是我峰哥,我见面必须管你叫声哥!”
顾问舟有些不解,按照裴峰的性格,绝不应该这么冒失啊。虽然裴峰在书画和中医方面都有着惊才绝艳的天赋,但毕竟人无完人,他不相信裴峰在赌石方面还会有所造诣,而且不管怎么看,今天裴峰和张敬天的比赛,更像是裴峰的一时意气之举。
“傻逼年年有,今年格外多啊,这小子分明不就是给人家送钱去吗!”
“年轻人总是不知道天高低头,总以为自己看到的水井大小的天空就是全部了,终究还是不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我场外押一万,赌张敬天大师赢!”
“你快别放屁了,我赌十万张大师赢,这几乎没有悬念的事情,怎么能被称之为赌呢?”
“这小子是不是自暴自弃了,时间都已经过去一半,他竟然还不急不忙地抽起了烟!”
“看这样子,应该就是个富二代败家子吧,反正都是家里面的钱,输了也不心疼,不像我这种普通人,早市买个菜都要砍半天价。”
大家你一言,我一嘴的议论起来,裴峰虽然凭借那强大的听力将这个几乎全是诋毁他的话收进耳中,但他也并不反驳和懊恼,越是这样,他越开心,他要用实际行动来狠狠地打这些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