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施法的第二天起,潘青云就感到头痛欲裂,有种坐立不安之感,他立刻就意识到了很可能是自己可能被裴峰通过道术反算计了一手,当即将那个标注为“裴峰”的稻草人脚下的火焰熄灭,想要通过停止道术来将这一切结束。
然而事与愿违,他身体的不适感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加严重起来,一股炙烤感顺着脚底朝着他的五脏六腑乃至大脑蔓延,这分明就是他想要出现在裴峰身上的效果。
而这几天一直在处理家族产业亏损问题的潘秋竹回到了家中,本来听说潘青云回归感到很高兴,但当她父亲告诉她潘青云立坛施法算计裴峰的时候,她不由得脸色大变。
“上次我苦求裴峰,才得到了一个今后井水不犯河水的场面,怎么你们就不思悔改呢,没事非要招惹他干什么?”潘秋竹气得脸色发白。
“放心吧,我看青云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相必是有十足的把握!”潘兆山强挤出一抹笑容道,他其实打内心里并不希望潘青云真的可以成功,因为那样一来,潘家的掌控权必然会和自己失之交臂,落到老三的手里。
“咱们潘家也算是名门望族,先是以大欺小打压嫣然集团,这就已经够丢人的了,现在又整了背后放黑枪的事,莫不是非要让潘家成为人人唾弃的对象他们才罢休吗?”潘秋竹这几天本就忙得焦头烂额,现在怒气值在劳累的加成下更是疯狂上涨。
“而且最主要的也不是咱们潘家的名誉,那裴峰先是一人横扫血衣堂,然后硬是通过砸钱险些击溃了潘家的商业帝国,这一切还不能说明问题吗?从某种程度来讲,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潘家可以得罪得起的,如果裴峰这次没死,你们想过潘家要面对什么样的局面吗?”
潘兆山此时也陷入了沉思,最后开口道:“秋竹,你之前和裴峰交情不浅,你现在给他打电话将这件事情和盘托出,等于他欠了你一个人情,但时候就算裴峰来报复,咱们一脉也等于拥有了保命符。”
潘兆山说话声音极小,而是不停地朝门外张望,害怕隔墙有耳,对于潘家来说,他这番言论可是真真正正地大逆不道,但他却是有私心的,裴峰不死,他才有机会登临掌权人的宝座。
潘秋竹权衡利弊之后还是点了点头,其实从她主观角度来说,她也不希望裴峰出事,毕竟两家的愁怨,问题却是出在了潘家,她最希望的就是和平共处。
然而,出乎慕容嫣的预料,裴峰竟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潘秋竹想要再次替潘家求个情,但得到的却是一阵沉默。
“民间有个习俗,一年的旧账绝对不能拖欠到第二年,所以我在年前必须进行清算,至于清算的程度,我还没有想好!”
裴峰说完便挂断了电话,他现在戾气也很重,这潘家屡教不改,接二连三的挑衅自己,如果不是在都市中有慕容嫣这个不可割舍的牵挂,他都想直接将潘家铲平然后一走了之。
潘青云实在没有了办法,最终给自己那位远在大洋彼岸的师傅通了个电话,询问破解之法,却也无果。
裴峰晚上下班回家,却在公司门口遇见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人,正是潘青云的父亲潘兆龙,裴峰思考半秒便立刻想明白了对方的来意,无非是想恳求裴峰放自己儿子一条生路,顿时感觉有些可笑。
这种行为就是他拿着刀主动去砍别人,结果学艺不精,反被夺刀抵住咽喉,他主动认错希望对方放过他。这等行径的无耻风度比之慕容白父子也不逞多让了。
裴峰装作没看到他自顾自的朝着自己的宝贝奥拓方向走去。
“裴峰兄弟,请留步!”
潘兆龙直接挡在了裴峰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你找我有事?虽然快过年了,但是我也没有红包给你啊,你赶快起来吧!”
“兄弟,能不能给我三分钟,让我给你讲述一下事情的始末!”
裴峰冷眼相待,并没有回答,而潘兆龙直接将裴峰的沉默当成了默认,连忙自顾自地开口讲述起来。
“潘青云是我的大儿子,从小就喜欢忍事生非,和潘明帅差不多一个性格,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为了防止他在建江给家族招惹是非,我只能把他送到了大洋彼岸留学。”
“本来希望他在外国没有人帮忙,能够经历一些社会的毒打,从而成长起来。”
“前天,他学成归来,我这个做父亲的满心欢喜地去迎接他,发现他性格确实收敛了好多,也是不胜欢喜。晚上一家人在饭桌上吃饭,多喝了些酒,便口无遮拦起来,和他讲述了咱们之前的种种矛盾,但绝没有任何诋毁您的意思,毕竟他作为未来的家族继承人,有些事情还是要告诉他的。”
“这孩子吃完饭一声不吭地就回了房间,然后一整天没有出屋,本来我想着他可能是舟车劳顿,在屋子里休息,但今天早上我才知道,他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了一些邪术,想要算计于你,我得知后怒不可遏,给他大骂了一顿,然后亲手打翻了他摆设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可为时已晚,这孩子可能遭受到了天谴,本来生龙活腐的一个年轻人变得奄奄一息,心跳脉搏都微弱起来,若是再过两天,怕是必死无疑。”
“我这次来的目的有两个,一是替这个孽子给裴峰兄弟你道歉,子不教父之过,这孩子现在生性恶劣,和我平时的教育缺失有着很大的责任,我给你跪下,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谅。”
“二是希望您能出手救救这个孽子,他也是年轻气盛,听说你之前凭一己之力打翻了潘家,心有不服,加上想要为家族立功心切,才做出了这种错误的行为。你也岁数不大,不知道能不能理解这种心理?”
“我知道潘家对你来说弱小得像一只蝼蚁,但是只要你答应救治潘青云,我愿意满足你任何条件,如果你心中气不顺,我这条命都可以给你!”
潘兆龙说得声泪俱下,扑倒在裴峰脚边,死死地抱住了裴峰的裤角。
“正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谁犯了错误,谁就要受到惩罚,所以你给我道歉是没有道理的。但是我尊重你作为一个父亲的担当,我可以救回潘青云一命,但是能不能完好无损地将其从鬼门关拉回来,我就不敢保证了!”
“能保命就行!”潘兆龙大喜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