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不过是开个玩笑,既然是咱们两个人打赌,自然是不应该挂扯到人家小姑娘的身上!”山本存冈连忙将自己的话收了回去,虽然他很看不上华夏人,但是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他是明白的。
“不如我们就赌一个小手指头,如何?本来我和别人赌医术都是拿整个右手作为赌注的,但看你年纪大,学习不易,我也实在不忍心让你变成一个废人!”山本存冈用一种极度戏谑的眼神看向刘博林,仿佛刘博林在他口中变成了一个空有一身岁月痕迹的无用老头。
“就按你说的,我们赌整个右手就行!”刘博林脸色阴沉地开口,他一向都不是冲动的性格,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稳重,这个决定并非是他一时的意气用事而说出口的,而是确确实实在心里面经过了思虑和考量。今天如果输了,他丢的不光是自己的颜面,更是整个建江中医圈子的颜面,如果因为自己,建江中医圈子被一群倭国人踩在脚下,那这右手,他要不要又何妨呢!
“好,有气魄!”山本存冈表情中流露出了一丝狡黠,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刚才的一番话正是为了激刘博林,他要凭借一己之力,将建江的这些所谓的中医泰斗全部废掉,这刘博林会是第一个,却绝对不是最后一个。
“师傅,别答应他,小心有诈!”金瞳连忙伏在刘博林耳边小声开口,她现在很想从金家叫人直接将面前这群垃圾赶出医馆,但是金瞳知道,一旦这样做,也就代表了刘博林乃至整个慈怀医馆低头认输了。
“小瞳,别怕,之前我们有位国手东渡倭国一人枪挑他们一国的医学,未曾一败,现在这群井底之蛙胆敢倒反天罡主动来犯,我必让他们他们明白什么叫做自取灭亡!”
看到刘博林强硬的态度和充满杀气的表情,金瞳知道,这涉及到了原则问题,刘博林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退步了。就在这时,金瞳突然想到了一个可以稳住局面的人,便是按照辈分是自己师叔的裴峰,想到这,她便偷偷跑去后堂拨通了裴峰的电话。
“我们怎么比?是比理论知识还是实际操作?”刘博林开口问道,不管怎么说,他是东道主,对方是客人,如果自己出考题,即便赢了,也必然会被这种无耻之徒扣上胜之不武的帽子,倒还不如把这份优势送给对方,在中医方面,他还是有着绝对的自信的!
山本存冈笑着拍了拍手,道:“把人给我推过来!”
山本的话音刚落,身后的一群人立刻让出来了一个通道,一副轮椅被推了过来,而在轮椅上是一个昏迷的男人,男人脸色黯淡发黑,似乎已经没了生气。
“这人害了一种恶病,浑身生机全无,脉搏和心跳也都变得十分微弱,整个人也已经昏迷不醒两天了,而且生命体征正在不断减少,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治好!”山本存冈一把接过轮椅,将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轮椅的扶手上,眼神死死地盯向了刘博林。
刘博林也不多言,直接跨步向前将手搭在了男人的手腕上,然而脸色慢慢开始变得严肃起来。这男人脉象极为奇怪,如果按此判断,这男人恐怕已经是半个死人了,浑身器官似乎都已经到了崩溃衰竭的边缘,他在心中比对了无数种可能的疾病,但最后都被他给否定了。
“怎么,刘大师该不会是看不了吧?不过也可以理解,因为你们的中医学本身就是糟粕大于精华,看看普通的头疼闹热尚且管用,若真是生死攸关的疑难杂症,怕就是不顶用了!”山本存冈似乎对刘博林的反应有所预料,笑意中隐藏着一丝寒光,将右手不留痕迹的摸向了腰间的刀柄,只要刘博林一旦认输,他就会第一时间手起刀落,将刘博林的右手砍下。
“小瞳,给我取银针过来!”刘博林突然松开了把脉的手,对着金瞳开口道。
一时间,刘博林的举动让本来已经觉得胜券在握的山本愣在了原地,难不成真让这老头子找到了治疗方法?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山本存冈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这刘博林不过是想殊死一搏,他现在所做的不过就是延缓他输掉的时间罢了。
刘博林右手手轻捻银针,左手缓缓拨开了轮椅上男人的衣服,手指微微用力,银针便被送了出去。如此动作接连二十六次,正是裴峰所传授的鬼门十三针,而在这二十六针之后,刘博林却并没有收手,又是三针分别刺向了男人的后脑,脖颈和后腰。
看着刘博林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华江城在心中不禁暗暗感慨,这等医学水平真是让人叹为观止,自己虽然在行医时坑蒙拐骗,却也有些实打实的功力在身上,但如果真刘博林比起来,说是自愧弗如都是高看自己了,两人在此间的造诣简直不配相提并论。但华江城转念一想,如此一个大师马上就要变成一个废人了,又不禁一阵暗爽,阴暗的人总是这样,当神跌落神坛的时候,他第一件事一定会选择去诋毁和踩踏。
盒子中只剩下一颗银针的时候,刘博林额头上已经挂满了汗珠,而这个时候刘博林也突然停手,眼睛瞪的老大看向了男人的变化。
只见男人脸色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红润,紧接着便是手指轻微跳动了两下,看到这一幕的山本存冈眼皮疯狂抖动,他现在心中也没了底,难不成这刘博林真得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将这个将死之人从鬼门关给拉回来?
轮椅上如同死狗一般的男人猛然抬起头,一口黑红的血液吐了出来。
看到男人的变化,刘博林不禁长叹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成功了。然而下一刻,让他睚眦欲裂的一幕出现,男人吐出黑血之后,脸色竟然再次变成一片黑灰,生机迅速萎靡,短短三秒间,又恢复成了之前的模样。
“哈哈,原来是治标不治本的粗劣手段,怎么,刘大师,你要不要再次施展一遍相同的针法,让他再吐血一遍啊,说不定,吐个几百次就真的痊愈了呢!”
山本存冈狞笑着开口,而刘博林也不反驳,只是一脸呆滞地看着轮椅上这个极其不符合医理的男人。
“既然你治不好,那就愿赌服输,伸出右手。废了你,我还赶时间去第二家呢!”
寒光闪过,山本存冈手臂甩动,长刀就被抽了出来,凛冽的刀刃发出了一阵嗡鸣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