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喜,快上来。”
坐在墙头上的温臻手往下伸着想拉小丫鬟,天喜踩着旁边的马车拉着温臻的手也坐上了墙头。两人身穿着黑色的夜行衣,盯着淮王府院子里的下人,想着怎么绕过这些人去偷偷看淮王。
“她们来了吗?”躺在床上的淮王着急的问着刚进来的无落,这两天躺的都快长在床上了。
“来了,爷,已经吩咐下人装作看不见了。”
旁边的穆景赶紧给淮王交代:“淮风,一会来了你可要装的像一点,最好是让她觉得你快不行了,这样明天她肯定就光明正大来看你了,到时候你装着柔弱,再把衣服送给她,她肯定愧疚感大增,我就先走了,一会我回去的晚了,我爹又要骂我了。”
温臻两人蹑手蹑脚溜在墙边,看着院子里没人了,慢慢的往秦淮风的屋后走去。本来淮王刚建府的时候,就来过这里,那时候是奉着皇后的命令来给他送些摆件之类的赏赐。
不过淮王府有一处荷花池,里面种了很多菡萏和白色的千瓣莲,而温臻最是喜欢湖里长的荷花。
却不是因为诗词中的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而是单单的觉得在绿油油的一片叶子和水里,中间却开出这些简单清淡的花来,甚是好看有意境。
所以温臻偶尔替皇后跑腿,顺势来欣赏荷花,有时也会顺走一些回家放在卧房里,当然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还是要替皇后娘娘跑腿。
“爷,听着人过来了。”旁边的无落小声的对着床上的淮王说着。
“爷,没事吧,哪里疼啊,爷,您别急,我现在就去叫王御医过来。”这句话无落说的可谓是中气十足,生怕外面的人听不见。
说完无落飞奔出门,不一会便拽着一个背着药箱的老头疾步走来:“王太医,快点吧,王爷现在又疼的厉害了。”
王太医刚进屋,无落就拉着他坐在了塌前的凳子上,无落小声的在王太医的耳朵边说着:“王太医,什么都不要说,什么也别问,一会出去只要叹气就可以了。”
外面的两人贴着墙根,啥也没听见,忽然无落中气十足的声音又传来:“什么王太医?你摇头是什么意思?你别走啊。”
温臻二人慢慢走到墙角,只看见王太医从门口出来,无落在后面拉着太医的袖子,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十分悲伤,突然王太医挣脱了无落的手,摇着头只对无落说了一个字:“哎。”然后扭头就背着药箱跑了。
“小姐,淮王看样子是差不多了,怎么办啊。”天喜摇着温臻的胳膊问道。
只见温臻也是一脸茫然和害怕,心想该怎么办。
忽然温臻摘掉脸上蒙的黑布,对着天喜说:“天喜,我要进去看看他,就算是他今天死了,我也要看看他到底是现在什么情况,要不然我心里真的害怕,看他一眼,我心里也有个底。”
说完温臻就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向着淮王的房门走去。
屋里的无落和淮王听到脚步声,也不敢吭声,直到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无落才扭头看着门口站着的温臻,躺在里屋床上的淮王更是不敢动,只单单盖着被子僵硬的躺着演戏。
“温....温小姐,你来做什么?我主子这几天可是都没有出府,更没有得罪你。”无落也有点慌张,还以为她听了墙根就会走了,没想到竟然直接进来了。
温臻像是没听见无落的话,径直走向了淮王,看着躺在床上的男子闭着眼一动不动,温臻心里此刻也有点悸动,平时见他都是生龙活虎的,此刻安静的倒是让她有点不习惯。
温臻虽说来之前听了天喜说的那些话,和刚刚看到王太医的表现,确实觉得秦淮风可能真的有传闻中说的那么严重,不过进来之后看着他躺在床上,脸色倒不是很差,不像将死之人。
温臻盯着他一会,然后突然用手掀开了被子,还准备去扒他的裤子,吓得淮王立刻睁开了眼睛,捂着自己的裤裆。
“你让我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我那天虽说踢了一下,可是我并没有用全力。”温臻虽说之前已经被吓到了,但是仅存的理智还是想一探究竟。
淮王一脸惊讶又委屈的说道:“你.....你.....温大小姐,就让我保留最后一点尊严吧。”说完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无落看着自己主子的演技,当真是佩服极了,立刻趴到了淮王的身上:“主子,主子,您虽说常年流连花丛,可像来时片叶不沾身啊,还并未娶妻生子,往后您可让贵妃娘娘如何活得下去啊。”
温臻看着主仆二人上演的悲情大戏,这一刻真真觉得是自己做错了,秦淮风再也做不了一个正常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