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安曲将电话挂断了。
旁边的伍淳一脸绝望：“就说这办法不靠谱吧，这里是什么地方？外面都是灰雾诶，报-警电话怎么可能打得通啊！”
“你好吵啊。”
伍淳：“……”
太过分了，卸磨骂驴啊。
用完就丢，渣女！
而安曲看着手机上没有打出去的电话，却是毫不意外——打之前她就知道，99%的可能是打不通的。
但只要有1%的可能，那就得试一试。
万一呢？
对吧。
不到最后，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将手机收起来后安曲就准备去餐厅二层看看，只是刚走到二层门口，迎面就和郭灌、许巧碰上了。
说起来……这俩人好像总是一块儿行动，看上去也是认识的样子。
“要交换一下线索么？”看到安曲，许巧开门见山地问道。
安曲：“好啊。”
她正有此意。
三人移步许巧的房间，出于诚意，安曲率先将手机里的照片给两个人看。
安曲：“确定了，这里的确非法贩卖野味。除此之外，我还在立马找到了一具尸体，尸体的衣服口袋里有身份证，是钱律善。”
照片里的钱律善整个人缩成一团，胸口处有个大大的血窟窿，死得不能再死；除此之外，他的怀里还放着一只麻雀的尸体，大概率就是郑子洋笔记本里的麻雀。
故事大概能够猜出来——郑子洋和餐厅狼狈为奸地走-私野味，然后看不顺眼钱律善，于是把钱律善喂养的麻雀给带走宰了。之后钱律善大概是去找自己的麻雀的过程中意外撞见了野味的事儿，被杀人灭口。
具体细节如何不清楚，但故事的大致走向应该是如此。
“这么看来，晚上出现的鸟叫声还有脏东西，应该就是钱律善和他的麻雀了。”郭灌下定论。
接着许巧拿出手机，给安曲看他们在餐厅二层找到的线索：手机上是一段小视频，看位置应该就是厨房被锁住的橱柜，里面放了好几具尸体，这些尸体上穿的衣服衣服是餐厅员工的工作服。
但最惹人注意的，是这些尸体的死亡状态——和霍才英死亡的状态一模一样，都是被扒了皮，撕掉了头发。
许巧：“是钱律善杀的。将这些尸体藏在这里面，大概率是餐厅的人干的——他们不敢报-警，因为餐厅本身就不干净。”
敢做野味的生意，很显然这家店的老板也是有手段的人。
眼下找到的线索就这么多，如何规避死亡却还没有确切的头绪。
但三个人大概清楚，这家餐厅一共分成了三方势力：钱律善和麻雀、餐厅员工和老板，以及那些来吃饭的客人。
哪一方都不好惹。
尤其钱律善和客人这两方势力，两个理论上来说都是被餐厅的人弄死的，而他们玩家属于餐厅的临时员工，肯定在他们的仇视链上。
明天大概率是场硬仗。
中午的休息时间很快过去了，玩家们又要开始干活。
而这个时候的客人们，较比于昨天的和善，却是显得刻薄了很多，总是时不时地去挑刺，饶是圆滑嘴甜的安曲都被挑刺了。
不过安曲也不恼，她笑眯眯地道了歉，然后继续不动声色地观察餐厅里的这些客人。
报-警这条路她还没有彻底放弃。
虽然她的手机拨打不出去，那这些客人的手机呢？按照昨天她跟这些客人的对话来看，这些客人的生活是有一个完整体系的，有工作的上班族，也有还在上学的学生。
所以从逻辑上来讲，如果他们报-警，是合理的。
因为这些“人”属于这个世界。
不过能不能打通还说不准，毕竟这些客人瞅着越来越不像人了。
万一这里是封闭模式，这些客人也只是循环出现，压根儿接触不到外界，那这电话怎么打也是打不出去的。
但还是那句话——对安曲来说，哪怕有1%的可能，她也会去尝试。
观察了许久之后，安曲最终确定下了要接触的人选。是一个没啥钱的穷学生，而且还是喜欢装阔的穷学生。
穷学生是个男大学生，浑身捯饬得人模狗样还挺贵气，鞋子擦得一尘不染，可见十分宝贵。
可惜，安曲一眼就看出是个a货。
高仿的鞋。
这样的人，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最好拿捏了。
安曲不动声色地接近这位大学生，然后悄悄咪咪地往大学生的手里塞了一张她早就写好的小纸条。
被塞小纸条的大学生愣了一下，随即便抬头看向安曲，一脸震惊：“你……”
安曲没理他，她怕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因此塞完后就直接不动声色地挪开了，没有给大学生说话的机会。
而大学生在安曲走后，则是好奇地打开了纸条，上面写着：想赚钱么？合法正义赚大钱，到手后五五分。
大学生顿时瞪大了双眼，然后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赚、赚大钱？
而且还合法正义？
真的假的啊？
天上掉馅饼啦？
大学生不是没有怀疑，只是他前几天刚把生活费换了最新的水果手机，这会儿兜里比脸还干净，的确是有点儿缺钱。
来这里吃自助也是因为之前得到了免费劵。
他犹豫了一会儿，最后一咬牙，还是准备去找安曲。
玛德，他这个壮的身板儿，对方就是个小女生，他有什么好怕的？
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提前给自己的好兄弟发了条消息，如果他半小时内没有发信息，就帮他报警！
这年头，男孩子也得保护好自己啊。
“咳嗯，那个，我想去一下卫生间，你能带我去一下么？”大学生扭扭捏捏地找到了安曲，然后伸手戳了戳她的肩膀。
安曲闻言看向了餐厅的工作人员：“我可以带他去吗？”
工作人员微笑：“当然可以，顾客就是上帝。”
于是安曲就领着大学生前往卫生间——当然不是厨房的卫生间，是餐厅外面的卫生间。
就是餐厅的拐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