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中年男子下意识喊了一下,抿了抿唇,却并未阻止。
此事已让他们家受辱,若是当真如长平郡主所说,与他们家族而言,也是好事。
很快,原本已经钉好的棺材被打开,露出一张清秀苍白的脸。
那妇人原本强装的坚强再次顷刻间崩塌,哭的不能自己。
李窈窕走向她的方向,“你们都退远一些。”
其他人闻言连忙走远,直到看不到棺椁里面的人。
李窈窕新的手套带好,弯腰检查。
半响,替她整理好衣物,转身走了上来。
“如何?”梁经贸上前两步,还未曾开口,那中年男子便忍不住抢先一步的开了口。
李窈窕点点头,“确实未曾被侵犯,还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略微蹙眉,“我记得一般情况下,女子若是这般身死,即便仵作不方便,但总会找稳婆来验明正身,你们为何不招人来验证一番?”
中年男子闻言却是悠悠的叹出一口气来,“当时看到那般,想都能想到,自然便不会让人重新去验证了。”
“这便是凶手的目的。”
李窈窕凉凉的说道:‘而且,即便你女儿生前遇到了这些,你们当父母的,也不该这般草草安葬,她终归是你们的女儿不是么?’
“而且遇到这样的事情,并不是她的错,她只是个受害者,仅此而已。”
妇人泣不成声,中年男子眸色愧疚的低着头,最终下令先将棺椁抬回,择日再好好安葬。
……
随后他们又去了另外两家,都是如此,便剩下最后一个男子那处,不过他已经被安葬了。
那名男子是村子里一个员外的入赘女婿,听说夫妻二人琴瑟和鸣,感情很是不错,此次他出事,他的其中便一病不起,日日以泪洗面,很是凄楚。
“郡主可是怀疑,凶手同这许府有关?”梁经贸听着李窈窕询问师爷的这些话,忍不住问道。
“毕竟他的死因最是特殊,让人不得不多想。”
所以,李窈窕才想见一见这许员外府内的人。
梁经贸若有所思,一行人很快便来到许员外府中。
许员外听到禀报,连忙出来迎接。
“草民参见大人。”
他拱手,下意识看向李窈窕,莫名觉得她有些许眼熟,却一时间没认出来。
一旁的师爷连忙提醒他。
“这是长平郡主。”
许员外顿时大惊,连忙行礼,“草民参见长平郡主,草民一时间未曾认出县主,还请县主恕罪。”
“无碍。”
李窈窕摆手,并不在意。
而且,她这也不算是同这位许家员外第一次见。
“许员外,上次一别,许久不见了。”
之前挖井那次,这位员外捐了不少银子用来付给挖井之人,还有挖掘的器具,也捐了不少,听说那时候隔几日还会给流民施粥。
而且,阿乐当时的那点水,便是从这许家要来的;因路上跌跌撞撞躲躲闪闪的,所以撒了不少。
算起来,他对她也算是有“救命之恩”。
她之前已经道谢,连带着云来商场开了之后,也为他大开了方便之门。
之前那张永久折扣的名片,许家也有一张。
许员外看到李窈窕,自也是高兴的,但此次家中发生那般事情,他……终归有些笑不出来。
“不知县主和大人此次来此,可是为了那件案子。”
他说的笃定,语气中自然没有任何疑惑。
李窈窕颔首了一下,“不错,不知我等可否进去再说?”
许员外连忙让开身子,“郡主,大人,请。”
一行人进入府内。
院子里的下人们看到官府的人,已然见怪不怪了。
……
“应声许小姐因为那件事,一直未曾从悲痛中走出来?”
李窈窕随意的同许员外说着话。
许员外闻言叹了口气,“是啊,弯弯同我那女婿感情一直都很好,此次他……哎!她母亲早逝,我这个当爹的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了,好在还有她那兄长能稍微安慰她一些。”
“她的兄长?”
李窈窕眼眸眯了眯,直觉这里面定有所猫腻。
一旁的梁经贸看到她的神色,也若有所思。
“我怎记得,你只有一个独女啊,怎你女儿又忽然跑出来一个兄长了?”
许员外连忙解释,“向善并非我之子,而是我一个亲戚家的孩子,他前几年家中出事无住处,我便将他养在了府中,毕竟不过多一口口粮的事情,我还是养得起的。”
“原来如此。”梁经贸点点头,没再多问。
李窈窕:“许员外刚才的意思是,他们兄妹二人的感情很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