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好人不长命！”
一位客人咬牙切齿的说道：“咱们这海域自打又成将军守着之后，抢咱们商船的海寇都少了，若是以往，十趟里面起码被抢八次，还得给他们交保护费，根本挣不了几个钱。”
说这话的商人，近日应当没去过上京，看样子上京的那些商人还没消息传到这里，但那一位，应当已经收到消息了才是。
李窈窕敛眸，快速略过一丝冷芒。
“既然那成将军那般好，为何会被冤枉呢？”
“他们说成将军私吞了军饷，我们反正第一个不信。”
“就是啊，谁不知道成将军平日过的最是清苦，家里有点钱财都用来补贴伤兵了，他这般的人，怎么可能会私吞将士们的军饷，我看吞的根本就是上京的那些狗……”
最后一个字，由于被一旁的同行者拉住，没有说出口，但谁都懂。
“其实我听到过一个小道消息，说是副将想上位，所以才必须除掉成将军。”
一位客人小声说着，想想又怕招惹是非，连忙开口道：“我也是听人说的，你们可别传出去啊。”
话虽如此，但申城的百姓谁不知道呢。
“听说被锦衣卫带走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走出诏狱。”
店小二抿唇，讷讷的说着，他看向李窈窕几人，“公子，你们见识广，真的是这样吗？”
李窈窕：“……”她觉得这件事，顾唯安他们还真挺冤的。
如今的北镇抚司手段或许狠戾，但处置的都是那些鱼肉百姓之徒，是皇帝手里的利刃，冲的也从不是普通百姓。
奈何啊，凶名在外。
“其实也并非所有人都走不出来，锦衣卫替陛下办事，处置的大多都是一些鱼肉百姓的贪官，虽说手段有些确实凌厉了一些，但只要他们掌握在陛下手里，而陛下是个明君，最终受益的是百姓。”
“虽说贪官灭不绝，少一个会再生一个，但也许下一个是清官呢？”
这朝堂之上，也并非都是贪官不是，就比如首辅徐庆，成岳，沈家的人，还有刚刚被升为兵部尚书的邬缙等等，都是好官。
“你这话说的，倒也算有礼。”
但也有人疑惑，“公子，为何你这般清楚锦衣卫的为人，难道你也是……”
李窈窕不紧不慢的解释道：“我妹妹的一个朋友，父亲之前也被抓进了诏狱，但后来被锦衣卫指挥使顾唯安查出是冤枉的，便被放了出来，还处置了真正的贪官，给她父亲升了官，我也是听我阿妹这般提过，才会知道些许的。”
“原是这样。”
众人顿时明白了，“那看来这锦衣卫确实不是恶人。”
“是善是恶，主要还得看操作拥有他们的那人，还有人罢了。”
物件没有邪恶，端看使用他们的人是善是恶。
一众人若有所思，但心中倒也确实对锦衣卫少了那么些许惧怕。
那人起身抱拳，“当真是听公子一言，胜读十年书啊。”
这话说的倒是夸张了些，李窈窕点头质疑。
说话间，菜肴已上，李窈窕一行便没再继续说什么，低头吃饭。
他们本就是想打听一下申城近日的变化，看来那些人应当还没反应过来，抑或是，刚刚才收到的消息。
如此，倒是对他们有利。
“李大人，你快看！”
这时，李窈窕耳边忽然传来成岳的低语，李窈窕抬眸，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便见几道身材矮小，穿着同大夏百姓略显不同的身影快速朝着码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