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了两下，起锅装碗，将提前煎好的鸡蛋一个碗里放了一个，随即又从一旁的一个罐子里夹出几片厚厚的牛肉片。
“好了，顾大人自己过来端吧。”
李窈窕说完，沈从之已经站起身走过去端起其中一份，跟着她走到外头专门吃饭的厅子里。
千落则在厨房里替她扫尾。
李窈窕尝了一口，顿时一脸满足。
“嗯，这个味没错，你也快尝尝看；自打上了京，我可没啥机会给自己弄一次吃食了，今日难得弄一次，倒是让你碰到了。”
“如此是属下的福气。”
顾唯安听话的低头吃了一大口，咀嚼后咽下，嘴角多了抹很浅的弧度。
“很好吃。”
李窈窕笑开，“我也这么觉得。”
二人安静的吃着，氛围无比安静；差不多吃了大半碗后，李窈窕才又开口。
“你今日来我这是有什么事情要问吗？”
昨日抓人几乎闹腾到了半夜，上京的百姓半数都不敢出门买东西做生意。
“昨日……县主都知道了？”
顾唯安不答反问，抬眸很是认真的看着她。
李窈窕颔首，“昨日那动静，我知道不奇怪，不过我没看到，大多都是家里的几个小丫头偷摸出去瞧了个热闹，回来说与我听的，所以也算是听了一耳朵。”
“陛下都同意了？”
她这话其实有些明知故问，需是有些未曾想到顾唯安回京之后会这般迅速，雷厉风行，几乎没给那些人丝毫反应的机会。
顾问安点点头，模样倒是显得有些乖顺。
李窈窕瞧后轻笑，“那些人大抵都不敢相信你会这么快，还有陛下，他们或许从未曾想过，陛下这一次会这般决绝。”
“一群蝗虫罢了，陛下早就想清理了，这次，是他们自己找死。”
顾唯安嘴角锋利，满是杀机。
这话说的李窈窕很乐意附议。
“蝗虫过境，估摸着也就这样了；刚好明年恩科，清空一些位置，好给后生们提上来。”
大夏并不缺人才，何况他们退了，后面那些好的，有能力的，才有机会往上爬。
此次之后，恐怕不少人在背后高兴着呢。
这一池子的浑水，就看他们有没有能力摸鱼了。
二人偶尔一句的说着，很快一大碗刀削面便见了底，千落立马上前收拾了下去。
“走吧，吃完了，去院子里走走，消消食。”
李窈窕站起身，顾唯安紧随其后。
“其实我有时候有一种感觉，顾大人在我面前好像有些不一样，一点都不像外面说的那般可怕。”
反倒乖巧的让她有些熟悉，好似曾经也有那么一人，在自己说话的时候总是话少，听的仔细。
“总觉得，我们好像在哪见过。”
不知不觉的，李窈窕便说出了这句话。
身侧的顾唯安听了眼眸明显亮了几分，仔细的落在她那微蹙，纠结的眉心处，没承认，也没否认。
虽说他从未想过与她相认，但若她能认出他来，他……高兴。
即便只是这么丝毫的一瞬间。
他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