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门口,守门衙役看到李窈窕拎着东西来衙门,当即笑盈盈的打着招呼。
“姑娘是来给大人送午饭吗?”
“从之还未曾吃饭吗?”
李窈窕微蹙眉头。
对方颔首,“大人今日上午接了个案子,是人命案,这会儿估计还在牢里问话呢,另一个沈大人也在那里。”
至于为什么没上公堂,自然得等案子差不多之后再上。
李窈窕若有所思的颔首,随后将手里的篮子递给他。
“如此,便麻烦你帮我送到后院给从之母亲,还有这个里面是,是给衙门里大家伙带的,都尝尝。”
说完后她便将另一个款式不太一样的篮子递给他们。
“竟也有我们的!”对方惊讶了一下,随即笑吟吟说道:“那当真是有口福了。”
“只是姑娘不进去吗?”
“我一会儿还有事,便不进去了。”
说完后便带着朱泓骑马离开,去了盐矿厂。
第一个盐矿厂距离他们不算远,骑马半个多时辰便能到了。
等李窈窕两人到的时候,余香还真没吃过饭,这会儿正在同矿场的工人说着什么话。
“表婶,阿香姐看上去好厉害啊,那些人都很听她话。”
李窈窕闻言,一巴掌撸在他脑瓜上,“叫什么阿香姐,差辈分了,叫阿香姨。”
朱泓立马改称呼,“阿香姨。”
他就是听表婶喊阿香姐喊习惯了,他也下意识便想喊阿香姐。
那边,余香说完话,扭头便看到自家妹妹在那边同自己招手,当即笑盈盈的跑过去。
“窈窕怎么来了,我这边事情基本已经好了,一会儿便可回去。”
“是这盐矿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吗?”
李窈窕摇头,提了提手保温袋里的便当盒,“下午无事,想着你没这么快回去,便给你送来。”
虽说这里也有专门的厨子,但做的都是大锅饭,自然没有家里的好吃。
还有便是,她觉得她忙起来定没心思去吃饭。
“哎呀,我正饿着呢。”
余香瞧见了,肚子也是一阵咕噜。
“那我们到那边食堂吃。”
这里吃饭有单独一处屋子,里面有她请人做的各种桌椅。
三人朝着食堂走去,余香嘴里还说着话。
“窈窕,我今日有件事想同你说一声。”
“什么事?”
李窈窕问她。
余香顿了顿,“今日我过来之后,有人举报说矿场有人偷盐,这几日来陆陆续续偷了十几斗,都拿出去卖了,我直接将人给辞退了,现在让人看着他,一会儿回去之后直接报官。”
“你说我这样做对不对啊?”
余香自己其实也有些紧张,但她就是觉得那样的人必须报官。
“你做的不错。”李窈窕对她的处置方式表示认同,“若此事不好好处置,那定还有那些心术不正之人觉得我们好说话,这样的事情便还会发生。”
“这叫杀鸡儆猴。”
朱泓在一旁说道:“表婶说的对,就该将此时闹大,让所有人都看看,我们虽好说话,但也绝不姑息养奸。”
李窈窕:“这件事便交给你继续处理。”
她不插手,刚好可以看看,余香能做到哪种地步。
余香闻言愣了愣,“窈窕,你真的要让我来处理吗?”她有些不敢置信,但随之而来的却是高兴。
她知道,窈窕这是在培养她,给她机会独当一面。
“嗯。”李窈窕含笑点头,“你前面就处置的很好,所以我相信你后续也能处置好。”
“你得相信你自己,就像我相信你一样。”
“嗯。”
余香重重点头,嘴角裂的高高的,很是兴奋。
三人来到食堂,李窈窕替她打开袋子,因为保温袋的原因,里面的饭菜还有些热,但也只是不冷而已。
余香吃的欢快,时不时同李窈窕说着自己的想法。
李窈窕坐在一旁听着,偶尔说话。
自从阿香姐跟着纪方后,好像有些变了,变得更有自己的想法,看的出,纪方确实在很用心的教她。
若他们二人最后当真能凑一对,确实也是不错;即便不能,那到时的阿香姐也无需在倚靠别人了。
一切顺其自然便是。
吃完午饭,一行人便下了矿山,运着这两日的制好的雪盐,还有那个偷盐的人,先将雪盐运到商场门前交接给了纪方,随即才压着那人去了衙门。
安阳县的百姓听说这人竟敢偷盐矿的盐,顿时气恼,一路唾弃,还跟到了衙门门前看热闹。
“这人当真是一点良心都没有,窈窕姑娘为咱们安阳县的人做了这么多,那些盐也是为了我们老百姓谋福利,他竟敢偷!”
“就是,我可是听说那盐矿的活计一个月有两千个铜板呢,以往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干;你说他被抓了之后,纪管事那边会不会再招一个呢?”
说话的人一副羡慕的样子,瞧着是很想去了;还如同保证一般的说道。
“反正如果是我的话,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谁不是呢,这么好的机会,却要干这种腌臜事,也不怕丢人。”
“也不知道沈大人会如何处置他。”
而此时人证物证证据确凿,沈从之稍微询问了几句基本确定。
这人偷了十几斗盐是拿去买卖,且还是按照如今几百文一斗的盐价去卖,但有稍微便宜了几十文。
再加上雪盐通体雪白,一看就是好盐,要的人还真不少,所以他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偷,今日若不是刚好被人举报到余香那里,后又被抓了个正着,估计还得被偷不少。
而且他之前偷下去买的,还不止十几斗,加上这次的十几斗,若都卖出去,可值不少银钱,怪不得他愿意冒险。
随后沈从之做出处置,罚他将所卖银钱全部归还,另外还得脸上刻字,服徭役,算是得不偿失。
不过安阳县百姓倒是觉得沈从之判的不够重,按照他们所想,便是得让这人多徭役几年才是。
而对李窈窕而言,在脸上刻字才算是最大的惩罚。
如此以后即便他服了徭役出来,又有谁家愿意收他做工呢?
只能说自作自受,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