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窈窕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她知道大夏驸马是绝不可纳妾的，否则得在脸上刺青，进军营劳改，这是先皇为了保护自己女儿立的规矩。
永宁这驸马虽不是纳妾只是外室，想来也是钻了律法的空子，以为皇帝不可能拿他如何吧，毕竟他们家长辈离世之后也就剩些余荫了，而当时他之所以能娶到永宁，自然也是因为当时那位能当家做主的长辈还活着。
如今皇帝没有动作，想来也是在等永宁的态度。
“皇弟让我和离，待以后遇到好的再为我赐婚。”
想到皇帝当时说话的模样，永宁下意识笑了一下。
李窈窕看的出，她其实并不排斥和离，既如此，又是为什么呢？
“那你想吗？”
她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永宁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想，可是即便和离，以后终归还是会嫁人，会被赐婚，如此也不过是从这一家到另外一家罢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抬眸，看向李窈窕，“窈窕，有时候我真羡慕你，你自由自在，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爹娘支持，和从之感情也好。”
“而且从之也从不是会做那般恶心之事之人。”
李窈窕：“话虽如此，但永宁，我觉得你把那人和从之一起比，侮辱了从之了。”
永宁闻言一愣，随即指背掩嘴，噗嗤一笑。
“窈窕说的是，是我不该，我在这里给你道歉。”
李窈窕：“嗯，那我就替从之接受了。”
永宁顿时笑的更开心了，好似一下就忘了那个恶心人的人，但她心中也明白，窈窕是故意在逗自己开心。
李窈窕：“你想不想听听我的意见？抑或说我如果是你，我会如何选择。”
“你说。”
永宁点点头，认真的看着她。
李窈窕想了想后，开口。
“我看的出你应当在知道他欺骗背叛你之后应当厌恶他了，既如此，为何不和离呢？但和离的时候可以和皇帝乘机讨价还价，抑或若遇不到自己心仪之人，便不再嫁。”
“皇弟会答应吗？”
永宁不知道。
“我想会的。”
李窈窕想到自己见过的皇帝，觉得他人还算不错，若永宁自己提出来，他或许不一定会马上答应，毕竟古代女子一直不嫁人，即便是和离之人，也是会被笑话的，即便他们不敢当着公主的面说什么。
但李窈窕觉得皇帝一定会考虑，之后为了自己的姐姐，很大可能会答应。
“而且你若一直留在你夫家，他知道你已经知道了他有外室却什么都不说，皇帝那边也没有任何处置，那他以后只会越发的放肆。”
“他的背后有你，依旧能够做他那好好的驸马，受皇室殊荣，你觉得他配吗？”
“自然不配。”
永宁只要一想到对方明明背叛了自己，竟还能利用皇家作威作福，气的都要发抖了。
李窈窕看着她这般模样，当即笑开，“既如此，不如和离；大不了换一个听话的，长得好看的。”
“他可以不是勋爵，甚至可以是普通人，一个只能依附你的普通人，不好么？”
“好。”
永宁说不出不好的话，而且她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好的很。
“那窈窕，如果你是我，你会如何处理这件事啊？”
“我会将他养外室的事情无限闹大，但不能你自己亲自出手，最好是找人无意间放大，然后将他们家这些年在皇家吸的血，也就是他们家成为皇亲国戚之后在你和你弟弟那里得到的一切都公布出去。”
李窈窕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伸手拉过永宁的手腕。
“怎么了？”
永宁有些不解，但也没挣扎。
“我看看你身体有没有什么问题，因为只要你没问题，那自然便是他的问题了。”
李窈窕说着，细细的把着脉，一会儿之后松开手。
“我问一句，那个外室跟着他多久了？”
“两年了。”
“她还没有身孕对吗？”
“是。”
永宁点点头，她很聪明，看着李窈窕这般，顿时想清楚了什么。
“所以你是说，这些年有问题的并非我，而是……他，对吗？”
不知为何，只要想到此，她的眼眶便忍不住泛红了起来。
她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一次又一次被婆母以无后为由训斥，被他们背后说道的那些委屈，仿佛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她忍不住捂住嘴，定定的看着李窈窕，好像一定要从她口中得到一个答案，一个自己已经猜出来的答案。
“不错。”李窈窕点点头，“我刚刚替你检查了一下，你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且很适宜怀孕；所以。”
“有问题的人从来都不是你！”
“而且即便以后你生了女儿也无碍，因为生男生女从不是女子身体决定，而是看男子的种子如何。”
“有句话说的虽然有些直接，但我觉得很有道理。”
“什么话？”
永宁有些好奇。
李窈窕微微一笑。
“女人的身体好比是地，而男人便是如同那种地之人，他们在地里放了什么样的种子才能结什么样的果，如果他的种子差，那生出来的孩子身体也差，所虽说后期养着也很重要，但种子更重要。”
“还有便是，如若他的种子是男孩，那女人生的自然是男孩，但若种子是女孩，那么不论女子想要如何努力，也是绝不可能生出男孩的。”
永宁：“……”耳根通红。
这说的不就是床笫之间那通子事吗，窈窕都未曾嫁人，竟也能这般随意的说出来。
永宁有些佩服，但也害臊。
毕竟古代男女虽会做这般事情，但绝不会将其放在嘴巴里说出来。
若说出来，在他们眼中自然便是放浪形骸了。
所以永宁倒是有些被吓到了，但更多的却是佩服。
她觉得李窈窕真的很厉害，懂的多，也看的清。
“所以，这一切从来都不是我们女子的错是吗?”
永宁忽然想到了自己的一个表姐，她在自己之前嫁了人，嫁人之后四年连生了四个女儿后被婆家不喜，用着理由给自己儿子纳了好几个妾氏，可最后生的依旧是女儿。
哦不是，听说最近有个小妾怀孕了，有大夫说可能是儿子，那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她忍不住问李窈窕。
“窈窕，若是一个男子不论娶多少个妻子生的都是女儿，那他还有机会生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