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里寒风呜呜的吹,吹的树上的雪花哗啦啦的往地上落,但是除了这些,什么都没有。
太安静了。
即便是冬日,偶时也会听到鸟叫,可他们一路过来,安静的有些可怕。
李窈窕和沈从之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底看到了冷意。
她是真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机会体会一次刺杀。
李窈窕微扯马绳往后走去,对上江齐的眼,便能明白他已经发现且警惕了起来,她直接来到江无和苗阳身侧。
“一会儿护好阿乐,也护好自己。”
二人一惊,对视一眼,陌声颔首。
李窈窕交代后回到前面,毕竟刺客一般情况下的目的不是沈从之,就是她。
为什么觉得是自己呢?
因为那个三公主,自己这一次算是将人得罪狠了,虽说不是自己挑的事,但受罚之人是她,她将她恨上了,也未尝不可。
想法才落,便见李窈窕和沈从之对视一眼,下一秒,手中弩箭直接射中一颗树,两道人影重重落地,便直接断了气息。
“上。”
树上的杀手咬牙,直接从树上飞速而下,动作迅疾,手中利剑直接冲想他们面门。
沈从之从马上抽出利剑,双足一点直接迎了上去,手起剑落,杀手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李窈窕这时候还真是羡慕古人这姿态轻盈的感觉了,仙气飘飘的。
想法间,凌厉的匕首出现在手中,她借力从马上一跃而下,迎面便对上三个黑衣刺客,眼眸兴奋,下手毫不留情。
许是他们身手太好,抑或是杀手们的目标是他们二人,对上江齐三人的杀手反倒是少。
李喜乐乖乖的坐在车内,双手紧紧的抓着手中的汤婆子,心中虽怕,但她知道有阿姐在,便不会有事。
她更知道自己这时候决不能出去给阿姐添乱。
这时候,杀手头子忽然注意到了马车,想到李窈窕带在身边的妹妹,示意其他杀手去缠住他们,自己则迅速的朝着马车跃去,直接便同江齐缠斗在了一起,剩下的苗阳二人只跟着李窈窕学了一些身手,根本不是其他杀手的对手,眼见他们的刀要碰上马车门,李窈窕下手顿时更狠了,几乎刀刀毙命,只在杀手的脖颈间留下致命一刀。
沈从之这会儿也挣脱了杀手的缠斗,身子腾空跃起,轻盈如飞,二人手中的武器几乎同时脱手,杀手瞬间毙命,下一刻,又几乎转瞬便夺了杀手手中武器。
沈从之直接便同那杀手头子对上,李窈窕和江齐他们对付其他人。
此时的空气中早已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众人身上衣衫染血,除了沈从之和李窈窕,江齐三人身上都带了伤,苗阳身上更甚。
他刚刚见杀手靠近马车,情急之下便想扑过去,被杀手刺了个正着。
此时杀手已经死伤过半,但他们身手都不错,削弱了李窈窕他们不少力气,逐渐也看来是变得有些吃力。
特别是身手一般的苗阳二人,已经在心中发誓,若今日有机会或者回去,定要比以往更努力练武才行!
而江齐好歹是上过战场的人,自然比他们二人要好上不少。
天色逐渐暗去,只余一轮明月在天空高挂,带来点点光亮。
然就在他们以为今晚或许得在这里跟尸体为伴之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片火光,下一刻,一道道利箭从远处极速而来,马车周围的杀手瞬间应声而倒。
几乎是顷刻间,剩下的十几名杀手被团团包围,那杀手头子也直接被沈从之扣下。
不远处,左庚快速冲到他们面前。
“妹子,你们没事吧?”怪他,路上耽搁,来的晚了些。
“没事,你们来的刚好。”
沈从之看到左庚,心下松了口气,李窈窕则快速走到那杀手头领的面前,下一秒,便直接卸了他的下巴。
“检查一下他们口中有无毒药。”
人死了,可就不好玩了。
话音落下,左庚直接抬手,立马便有衙役上前扣住对方脸颊检查,竟真从他口中套出一颗毒药来。
至于其他杀手,在李窈窕话落的一瞬,已经服毒自尽。
左庚:“妹子,你怎么知道他们口中有毒药?”还反应这般的快。
李窈窕声音淡淡,“他们是杀手,杀手完不成任务自然只有一个结局,那便是死,而他们也决不可被人俘虏,俘虏对他们而言,恐怕是最耻辱之事了。”
“你说,我说的对吗?”
她抬眸看向那杀手头子,抬手间,便直接将他的下巴给扣了回去,却忽然嗤笑一声。
“当然了,你也别想着咬舌自尽,因为咬舌是不会死的哦,最多会血流不止,那可是很疼很疼的;不过你也可以把你自己咬断的舌头吞下去,或许能让自己窒息而死,但你可得多咬一点啊,不然就咬舌尖一点点的话,你吞了也是无用的。”
“当然,你咬多了吞下去我依旧有法子让你吐出来,所以不论你如何做,都是无用功的哦。”
说话间,李窈窕一直在笑,浅笑盈盈,可她的笑容看在这杀手头子的眼里却无比的恐怖,就如同是魔鬼,猜透人心,而你却猜不透她笑容底下的可怖。
李窈窕的身后,左庚走到沈从之身侧站好,浑身忍不住抖了抖。
“我家妹子为何这般生气?”
不过就是杀手,他们谁没遇到过呢。
左庚觉得李窈窕这会儿身上阴沉沉的。
沈从之抬眸看了马车一眼,左庚顿时心如明镜,随即笑了起来。
“原来是护犊子啊,难怪。”
难怪他们能走到一处,毕竟他们可都是护犊子的人啊。
作为其中一只……犊子,左庚也是被沈从之护过一次的,曾经,在在战场上。
“对了,我还听说她在上京时候当着无数人的面动了刀?”如此的话,那些个上京的贵人们不知该如何说她呢。
“兄长这么快连这也听说了?”
李窈窕转过身,笑吟吟的对上他那双略带看戏的眼。
左庚浑身再次抖了抖,干咳一声,“这不是……刚好就听说了嘛,不过可不是我想听说的啊,是上京那边的人自己要同我说的。”
这可不干他的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