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丽丽顿了一下，仿佛在思考程姒轶的话，又仿佛只是在放空，发呆。
程姒轶垂眸看着手机，顾翩年已经下飞机了，刚刚回了她信息。
程姒轶微微勾唇，原来这就是被人时刻记着的感觉，有那么一个人，不论在做什么，都会第一时间想着你，记着你。
“是顾翩年吗？”孙丽丽突然问道。
程姒轶回了一句在警局见孙丽丽，便将手机扣在了桌上。
她点头，算是回答了孙丽丽的问题，但是现在她在等孙丽丽回答问题。
“我怀疑过他精神有问题，也假借体检的名义和他一起做过精神检测，但是都没有问题，我甚至找过我心理医生的朋友和他聊天，同样没有问题。”
程姒轶指尖轻轻点着桌面，精神没有问题，却在家暴的问题上有个明显的导火索。
“你怀疑，他有精神病？”孙丽丽突然问道，“或者是，人格分裂。”
孙丽丽问的犀利认真，眼神开始变了。
“顾太太，时间到了。”辅警过来说道，便带着孙丽丽起身要带她走了。
孙丽丽被扯着手臂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向了程姒轶，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怪异的微笑，就连眼神都变得隐晦不堪。
程姒轶从警局出来，陈珂正在车边拿着手机处理问题，看到她出来便打开了车门。
“怎么样？”
“委托书签了。”程姒轶上车便收到了小海发过来的顾翩年的通告书，上面密密麻麻的形成，顾翩年几乎没有什么私人的时间了。
【小海：嫂子，顾哥最近的戏份真的挺多的，就，没什么休息时间，不过嫂子放心，我肯定照顾好顾哥。
程姒轶：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程姒轶收起手机，看向了开车的陈珂：“吴弦的抄袭案能找到多少证人，按照他的脾性，应该不会只抄袭楚研冰一个人。”
“正在联系，近几年吴弦参加了不少选秀节目，他作为导师以权谋私的事情不难查，就是这件事在舆论上不好把控，毕竟死者为大是老祖宗几千年的文化基础。”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是这明显不符合吴弦的人设，如果他的死依旧会给别人带来伤害，那我们也不应该墨守成规不是吗？”程姒轶并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错，“死亡，不是消灭一切罪证的借口，而活着的人永远比死人重要，更何况是一个死有余辜的人。”
陈珂被说服了，耸肩表示他没有话说了。
“至于舆论的问题，你要相信臻神和侃侃，他们绝对可以把控的住。”程姒轶微微一笑，在微信上找到了周知的名字，告诉他事情搞定了，一会就把委托书送过去。
发完信息，程姒轶抬头却发现不是去学校的路，更不是去工作室的路。
“去哪里？”
“医院，你老公不放心你。”陈珂扫了程姒轶一眼。
程姒轶：“……”
不敢反驳。
去医院检查，高烧已经退了，只是还需要吃药巩固两天，为她开药的正是刘姨。
刘姨一边开药一边看着探着脑袋不时观望的程姒轶，笑了笑，“你妈妈出急诊了，不在这边。”
“奥。”程姒轶小声应了一声，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但是妈妈现在肯定很生她的气。
刘姨开好了药递给程姒轶，“怎么了？和你妈妈吵架了？”
“没有。”是她妈单方面把她赶出家门了。
“刘姨，那我先去交钱拿药了。”程姒轶说着便起身出去。
“去吧。”
出去之后陈珂去交了钱，程姒轶便靠在一边四处张望着，只是这次有了目标，一直看着急诊那边。
陈珂拿了药过来，“看什么呢？”
“没事，走吧。”没看到妈妈程姒轶有些失望。
两人走到医院门口，刚好有救护车进来，程姒轶急忙拉着陈珂后退了一步。
车祸，被抬上过渡车的男人满身是血，从救护车上下来的文越诗快速跳上过渡车上对男人进行心脏复苏，“病人心脏停止跳动，双腿出现粉碎性骨折，联系骨科联合手术，三号综合手术室准备。”
程姒轶听着母亲铿锵有力的声音，还有车轮滑动过去的嗡隆声音，她想开口叫，最终还是咽了下去，妈妈在忙，她不能打扰妈妈。
等到过渡车完全消失在拐角，程姒轶叹了一口气，回头看向了陈珂，“我们走吧。”
陈珂看她情绪不太对劲儿，又看了看重新嘈杂起来的医院大厅，斟酌了一下开口问道：“那是，你妈妈？”
突然就有点理解程姒轶这时不时给自己揽事情的性格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了，有这么一个妈妈，确实很容易耳濡目染。
“恩，是不是特帅。”程姒轶说这话的时候，还带着不忽略的小骄傲，妈妈一直都是她的骄傲。
周知慢悠悠的在五个小时之后回了程姒轶消息，只有四个字：奥，拿来吧。
彼时，程姒轶都已经下课了。
程姒轶看着对话框里的几个字，又看向了身边的周瑾，“你们说，周律师这样的人打官司真的不会把法官急死吗？他能打赢官司吗？”
“反正律师名人榜上我没见过他的名字，但是我男神能选的人，应该不错吧。”于侃侃选择盲目相信男神。
“我昨天离开的时候在工作室听到一个传说，说周律师当初是带着铺盖黏在工作室的，顾老师最后没办法，才让他留一下的，这几年工作室的官司，他没打过几次。”
程姒轶和于侃侃面面相觑，怎么觉得这官司有可能会毁在自家人的手里呢？
“那孙丽丽的官司不能输了吧？臻神这就不靠谱了。”程姒轶是真的担心，这案子关系的不是目前的输赢！
“气死我了，我去找陈臻。”于侃侃也气，她们为了这个案子忙前忙后，陈臻就这么丢了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律师给她们？
程姒轶看着风风火火跑到的于侃侃，又看向了周瑾。
周瑾微微耸肩，和程姒轶一起去食堂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