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高喝一声的震慑下,村民们都停一打斗,走到了村长身后站定。
而那些官兵,也没再纠缠,悉数走到郑文才、林保和身后站定。
林保和先前还在与林满月说话,这会儿也不由收回目光,转而看向才出现的一行人等。
只见这打头之人,也正是刚才喊话的人,身材壮硕、眉眼英挺,一脸不苟言笑的站在那里,便很能唬人,那一身的威势,非上位者不可得。
心中不由暗自猜测起来,这人是什么来头?
另一边,村长等人也在打量着来人,这一身凌利气势,如宝剑出鞘一般,怎么看都不该是他们能认识的人,但此人却瞧着很是面善。
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但此人身后却是走出一人来。
“嘿嘿,阿叔,我回来了,你不认得我了吗?”
许青木嘿嘿一笑,上前几步,走到村长跟前。
“啊!”
村长惊了一下,随即便喊道:“是青木,你回来了啊,哎呀,不是说你死了吗?”
不想听到这话,许青木面色一沉道:“是谁胡说八道,居然敢说我死了,这不是咒我吗?”
任哪个大活人被人说死了,也高兴不起来。
村长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最初是谁在村里传,说他们征兵役的那些个,全都死在战场上了来着,原本发下来的抚恤银,也被上任县令给贪了,离任时一并给带着,毛都没给剩下。
现在见到人活着回来,也觉得这谣言传得有点荒堂了,不由问了一下左右:“当初是谁在村里乱传来的?”
居然传得有模有样,全村都信了,甚至因为这些谣言,造成了严重后果,没见许青木的媳妇,以为男人死了,如今都改嫁好几年了。
人家好不容易拼死拼活的回来了,结果媳妇没了,这叫什么事啊?
村长都不由觉得有点愧对这个隔房侄子。
“好像最开始是许贵在说,后来村里大家都在说,说得多了,也就当真了,而且他们这一去几年,也没个信回来,这也不能怪我们都当真了。”但凡捎个信回来,也不至于如此。
村民们一时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原来是许贵那个混子乱传谣言,看我回头不揍他一顿。”许青木一脸没好气的说道。
他还好端端的,被人谣传死了,可真是晦气得很。
“咳咳,那倒没必要揍他一顿,这许贵早两年就被一场大火给烧死了,可见这人啊,是不能做坏事,这不遭报应了吗?”
许青木听得一愣,这许贵竟然死了,年纪轻轻的,比他可小好多岁呢。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好人,他倒也没必要替人惋惜的。
他也懒得理会这些晦气事,只笑呵呵的开口道:“可不止我回来了,看看这是谁?”
他冲众人示意了一下,伸手朝身后指了指。
刚才众人只觉得此人面善,根本没往那方面去想,但现在眼见许青木都回来了,这人还能是谁,心里对上号,眉眼也越发清晰,这可不就是陆长风么。
“这是长风啊,几年不见,倒是越发英气逼人,这一身的气度,真是让人不敢认啊!”村长一脸感慨的说道。
要说许青木,多少还有点村里人那味,但这陆长风,变化可真是不小,不是说他长相变了,而是那一身的气势,任谁见到他,也不能把他联想成一个村汉。
“哈哈哈,村长阿叔,你可算是把人给认出来了,我跟你说,长风现在可厉害了,他是皇上亲封的镇北侯,咱们可不能再叫人名字了,得唤一声侯爷!”
村长以及一干村民们,听得哪叫一个惊讶万分,几年前人还跟他们一样的村人,如今几年过去,人摇身一变,就成侯爷了,这一听就很了不得啊!
便有人小声问道:“这侯爷是什么官,可比县令还大?”
“侯爷那是超品,县令才七品呢!”可不是一个县令能比的。
这边说得热闹,郑文才等人见这群人来历似有些不凡,一时没敢妄动,在一旁支着耳朵听了不少,这会儿听说这位原来是个侯爷,也不由惊了,就这么个村子,竟能出个侯爷。
要知道京中那些能得爵位的人家,无不是开国元勋之后,爵位都是一代代传下来的,能被皇上亲封侯爵,那得是立了多大的功劳?
“林先生,你说这侯爵是真是假?”郑文才觉得,这是不是故意拿出来糊弄人的,一个小小的村子,怎么就能出个侯爷了。
林保和也有些怀疑,但若真有人敢冒充侯爷,那可是死罪,而且瞧着对方那气势,也不像是冒充的。
两人这边还没说出个结果来。
陆长风却是开口了:“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才进村口,就听到这边的动静了。”
这么多人一起打群架,在村里可不多见,想他在村里待了近二十年,也没有见过这般场面。
一听说到这事,村长顿时就气愤起来了,伸手指向对面的官兵,道:“就是这些人,跑来村里喊打喊杀的,我们怀疑他们是强盗冒充官兵……”
许青木一听,顿时转眼看了过去,最近外面的匪患确实闹得严重,就他们回来这一路,都遇上几波,看向这群人,眼神就不善起来。
“呵,胆子不小啊,敢跑来我们许家村闹事。”
也亏得村里人团结一致,不然还真让他们一抢一个准。
“别胡说,我们可不是强盗,我们是正经的官府中人,是来缉拿案犯的,他们这些人阻拦公差办案,反倒还指摘起我们是强盗来。”
林保和连忙辩解出声,再不说话,岂不真要坐实是强盗了。
“咱们洛水县的人犯事,自是洛水县的衙门出面来管,哪由得你一个外县的人来办案,再说了,是不是真犯了事,还是你们随意捏个罪名,这谁说得准,真要让你们把人带走,到时候屈打成招……”
村长怒视着一群人,观他们行事如此没章法的样子,跟强盗何异?
“嘿,你这小老儿,怎么说话的,现在是有人撑腰,就敢不把我们公差放在眼里了,是吧?”郑文才忍无可忍道。
奉令办差呢,却办得这样憋屈,他也是心气不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