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个方面,时渺觉得容既似乎永远都是那么恶劣。
喝了酒的他更甚。
办公桌上的东西此时几乎都落在了地上,空调的温度已经调得很低,但时渺还是出了一层汗,手肘在桌沿磕红了一圈,还带了几分青紫。
而罪魁祸首此时正埋在她的颈窝,手还抱着她不放。
时渺推了推他,“我要睡觉了。”
他嗯了一声,却还是没动。
“你放手呀。”
容既终于愿意抬起头,看了看她后,却是直接就着动作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时渺忍不住哼了一声,再挣扎,“不要,我要睡觉了!”
“你睡你的。”
“容、既!”
时渺还想说什么,但嘴唇很快被他堵住。
她想要将他顶开,却反而被他抓住了机会纠缠。
唇舌相抵,呼吸交换。
容既抱着她直接往阳台的方向走。
长夜漫漫,今晚的月光似乎都比寻常亮了几分,映着地上的人,宛如一支动人的夜曲。
……
“好漂亮啊。”
车子刚从铝艺门开进去的时候,任秋就忍不住惊叹,“好像我小时候想象的城堡的样子!”
前方开车的司机听见了她的话,忍不住转过头来看了看她。
注意到他的目光,任秋立即将嘴巴闭上,但目光所触及一切,心中还是忍不住暗暗感叹。
车子又开了一小段路才算是到了大门口。
停车场内停放着的任秋只在网络和照片上看见的车标和车型,那白色的大门更是印证了刚才任秋说的话——如同城堡一样。
“是任小姐吧?”
很快有人从里面出来,一脸恭敬的看着她,“您好,我是这里的管家,我们太太已经在里面了,您这边请。”
“谢谢。”
任秋朝她笑了笑,又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后,这才抬脚入内。
刚进门她便被客厅的那盏水晶灯吸引住了,脚步也不自觉的停在了原地。
“任小姐?”
管家的声音再次传来。
任秋回过神,应了一声后,跟在了她身后。
穿过客厅,走上楼梯又穿过一条走廊后,管家的脚步总算在某个房间门前停下,“太太,任小姐来了。”
时渺很快将门打开。
在看见里面的场景时,任秋再一次愣住。
——巨大的落地镜,嵌入墙壁的首饰柜,还有……整整两大排的华丽礼服。
“任老师。”
时渺的声音传来。
任秋这才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的朝时渺笑了笑,“对不起,我有点……没反应过来。”
“没事。”
时渺拉着她进屋,“这是c家在姜城这边的分区设计师,你之前不是发给我几张图片吗?上面的礼服就是她设计的,她今天带了几套差不多的给你试试看,尺寸不合适没关系,可以再改。”
时渺的声音字字清晰,但落在任秋的耳朵中却好像怎么也听不清楚了。
“任小姐,您看这两套怎么样?”
对面的女人也问她。
任秋用力地捏了捏自己的掌心后,这才强迫自己回过神,回答,“挺……挺好的。”
对方很快微笑,“那我同事帮你试试看。”
任秋忙不迭的点头。
旁边立即有其他女助理上来,带着她往更衣室的方向走。
——这样的场景,任秋只在梦里见过。
不对,就算是做梦,她也不曾想象过自己能拥有这样的生活。
比自己家还大的更衣室,好几个人围着自己转,以及那在灯光下熠熠生光的首饰……
整个过程,任秋觉得自己就好像是踩在了云朵上一样,整个脚下都是软绵绵的,思绪也根本不在自己的身上。
“那就定这一套,我回去让人改好尺寸后送过来,是送到容太太您这边么?”
设计师的声音传来。
时渺又看向任秋,“要送到你住的那边还是?”
“送……送这里吧。”任秋说道,“我自己的话怕也穿不了。”
她的话说完,设计师旁边的一个小姑娘突然笑了一声。
其实她并没有看着自己,但那个瞬间,任秋却觉得她取笑的人一定是自己,牙齿不由轻轻咬了起来,身板也不自觉的绷紧。
“好,那就送到这边。”
时渺却没有发现,跟设计师沟通过后便在单子上签了名字。
“那我们就先走了,容太太您有什么吩咐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
说话间,设计师旁边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收拾东西。
在看见他们将那些礼服一件件的放入箱子的时候任秋才知道——那些根本不是时渺的东西,而是设计师带来的。
而箱子合上,原本华丽的更衣室顿时变得冷清许多。
管家也及时出现,恭敬地送她们出去。
“今天也麻烦你了。”时渺的声音传来,“本来我应该带你去店里试的,但我今天不太方便,又怕到时候来不及,只能叫你跑这一趟。”
“没事。”任秋很快摆摆手,“反正我也没事,而且能来参观你家……也很好。”
时渺笑了起来,“那我们下去喝茶吧?我让人做了一些点心。”
“好。”
任秋忙不迭的点头,然后又想起了什么,“容先生今天不在吗?”
听见这个称呼,时渺的脚步微微一顿,然后摇头,“没有,他带孩子出去打球了,晚上才回来。”
——就是到了晚上,时渺也不想理他。
前天晚上他太过分了,时渺现在想想都恨不得咬上他两口。
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今天也不用特意让这么多人跑一趟,而且刚才她走路的姿势设计师还特意问她是不是脚崴到了。
时渺只能含糊地应付过去。
任秋看着时渺那样子,却是问了一声,“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时渺很快回答,“放心吧,我们没事。”
任秋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两人直接下了楼梯。
厨房已经将点心制作好,佣人又沏了茶,一同放在了任秋面前。
任秋看着眼前这一切,突然笑,“说真的,我以前真的没有想过我能到这种地方来,感觉就好像是……做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