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匠却摇头道:“院长,你整天太忙了,可能不知道,就这短短两三个月,老孙他们的医术越发的精深了。”
“前几天从相州前线送来的一名镇北军团的连长,大腿上箭头射的太深,根本取不出来,老孙他们竟然用刀子生生的割开,把箭头取出来,最后又用针线给缝上了,听说休息了好些天,都能够下床走路了,你说厉害不?”
朱熹听到这里,来了一点兴趣,抬头问道:“这事我听说了,但具体过程不知道,那连长还不被活活疼死。”
毒匠咧嘴笑道:“我正要说呢!这里面还有我的功劳,我给他们研制出了一种撒在伤口上,可以让伤口那一片的血肉失去直觉的一种药。”
朱熹吃了一惊,说道:“这是……麻醉药,我听师尊说起过,你们怎么研制出来的。”
毒匠笑道:“我本来是要研制一种毒药的,结果那种毒药没有研制出来,反而研制出了这种可以制人麻醉的药。”
朱熹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回头你去专利司那边申请麻醉药的专利,就说我说的,五百两银子的专利费。”
毒匠闻言,顿时大喜,对着朱熹抱拳道:“多谢院长。”
朱熹却又想了一下,说道:“既然老孙他们解剖尸体什么的让医术进步这么快,那我这个当院长的就一定要满足他们的需求。”
“他们既然缺少女人的尸体,那我便想办法帮他们找女人的尸体。”
“但又不能违法乱纪,否则师尊那里肯定不会饶了我。”
“我得想想办法……嗯,这事终归还是要落在那些把我当小孩子的金人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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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朱熹和他院里面的毒匠扯皮的时候,神鹰殿的殿宗完颜相树听说昨晚上派去的人又没有回来之后,便脸色变得很难看。
这都已经损失了三名金鹰级别的高手了。
放在他五百名高手没有被岳云在黄河湾设计给炸死还好,如今他们神鹰殿的金鹰级别高手本就不多了。
但这黑火药的配方事关金国的军队能否打得过镇北王军队,甚至是关乎到国家生死存亡的大事,他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拿到。
特别是最近刚好岳云不在大名府,机会难得。
只是听说那格物研究院的院长虽然是岳云的亲传弟子,但就是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年,怎么就这么难缠呢!
旁边完颜秋霜好看的眉头紧紧蹙起,说道:“为了打探到格物研究院里面放置黑火药配方的地方,属下的田水水甚至都被朱熹那小子给睡了好多次。”
完颜相树看了一眼完颜秋霜,说道:“既然朱熹这小子好女色,喜欢睡比他大的女人,那不如就让田水水,或者再挑选其他女子利用美色试试,看能不能与朱熹多睡几次,从朱熹那里套问出黑火药的配方。”
“你手下那些女人一个个不是最擅长拿捏男人的吗?朱熹不过是一个半大小子,正是对女人最感兴趣的时候,难道还搞不定?”
完颜秋霜想了一下,摇头道:“这恐怕不行,朱熹那小子虽然十三四岁,但聪明绝顶,田水水能够打探到黑火药藏放之地已经是极限了,再直接打那黑火药的注意,恐怕田水水会被怀疑的。”
完颜相树想了一下,眸中闪过一抹狠色,说道:“如今有两个办法。”
“一个是直接绑架朱熹,以酷刑逼着他说出黑火药的配方。”
完颜秋霜想了一下,摇头道:“朱熹很少离开格物研究院,每半个月离开一次格物研究院,即使来我们春香楼,都是有大批护卫高手随行,在大名府我们的人根本做不到将其绑架,而且还能够全身而退。”
“不知殿宗说的另一个办法是什么?”
完颜相树咬牙道:“听说朱熹的父亲朱松在密州盐场,本殿亲自带人去绑架了,然后以他父亲的性命威胁朱熹,让其交出黑火药的配方。”
便在这时,田水水走进来禀报道:“启禀殿宗、殿主,刚才朱熹派人过来,说想请春香楼的一队舞女去格物研究院跳舞,另外再叫十几个姑娘去陪酒。”
完颜相树和完颜秋霜互视一眼,前者问道:“他说要什么时候去?”
田水水说道:“朱熹派来的人说是明天晚上设酒宴,朱熹要犒劳他们院最近研制出新玩意的一些大匠,所以才请我们春香楼的姑娘去跳舞助兴和陪酒玩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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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马上,一路奔行了一天一夜之后,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扛不住的韩世忠沉沉思索着。
他并不认为距离颖昌府不到五十里地了,就一定安全了。
因为他很清楚,宋国军队若是有了他韩世忠,才会真正的对岳云的霸业构成一定的威胁。
所以,他知道岳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杀他的机会。
因为错过了这次机会,以自己的谨慎,岳云很难再有机会杀他。
所以,韩世忠认为岳云必然会不惜一切,在他们逃进颖昌府城之前尽可能的拦截、追杀他们。
不过,事态已经发展到眼前这般糟糕地步,韩世忠反而渐渐释怀。
他一生戎马,年过花甲,这一次他虽败了,但非战之罪,而是因为那些禁军的战力太弱了。
他此次带兵北上本就有些仓促,再给他数年时间,李光和皇帝若是敢给他放权,他定能够将禁军的战力提升很多。
这时,有探子骑着快马来到韩世忠面前禀报道:“启禀大帅,前方绿龟山口一万步兵陈兵前路堵住我军去路,看旗帜是镇北王麾下镇西军团的步兵。”
探子的声音中微微带起了怵惧之意。
因为他们此时想要掉头都不可能,身后一直有追兵追着,如今前路必经之地也被挡住了。
“知道了!”韩世忠淡淡地说了一声,脸上竟然没有多少担忧之色,“传令下去,速度放慢,积攒力量,在天刚黑的时候刚好到达绿龟山口,我等自会有生路。”
一脸的威严的神色,再加上他此时披上战甲,一名年过花甲的老头立刻就变成了一个铁甲衣寒、威武铿锵的大将军,仿佛出鞘的宝剑一般,锋寒夺目。
只是,此时残阳如血般殷红,那森寒的铁甲上竟也染上了一层血色。
落日照大旗,马鸣风萧萧。
旁边汤怀想了一下韩世忠的命令,也是点了点头,道:“韩帅英明,天黑的时候我们到达那绿龟山口,的确还有生路。”
韩世忠一脸冷笑,喃喃自语道:“岳云想要赶尽杀绝,没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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