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告诉我,为何要动她?”帝博凛问。
他喜欢在犯人脑子不清楚的时候提问。
柳叶刀落在秦柊的额头上,从左边往右划,“说。”
“啊!!”秦柊凄惨地叫着,血从额头上往下流,“我……我说……我恨她,她害我……害我……”
“她害你什么了?”帝博凛的刀尖停在太阳穴处,插进去就会立刻脑死亡,但他未必那么做。
“我不是……不是男人了……”
“你应该找我才对。”帝博凛说。
“饶了我……饶了……”秦柊视线涣散,浑身抽搐般的抖着。
“还有呢?比如,那辆车跟你有没有关系?”帝博凛将刀尖远离太阳穴,落在额头处,开始往鼻梁处划。
“啊……啊……”秦柊痛得要精神失常。
而帝博凛就跟玩似的面不改色。
“没……我……不认识……不认……”
“确定不认识?”
“不……”
“没事,认不认识,你都只有死路一条。”帝博凛眼眸带血。
保镖进手术室,看到那一幕都为之呆了三秒。
被打扰的帝博凛不悦地看过去。
“……三少,叶小姐醒了。”
滑动的刀尖停了下来。
帝博凛进了病房。
说叶芩佾醒,其实眼睛都没有完全睁开,意识都在飘忽,嘴里好像在说着什么。
帝博凛凑过去,就听到两个字。
孩子……
“孩子很好。”
不知道是不是安心下来,刚要闭眼,就听到帝博凛不是人的声音,“最好早点醒来,否则就给他们扔了。”
“别……”叶芩佾撑着自己的意识,但只坚持了几秒,还是昏睡过去了。
帝博凛知道人没事了,就是恢复要一段时间。
至于秦柊嘛。
暂时就饶了他,反正以后他精神也不会正常了。
在他的严刑拷打下,秦柊绝对不会有机会说假话。
秦柊的出现是刻意。
那辆车也是。
只是两边非常凑巧的同步了。
更确切的说,那辆车的车主一直在等待出手的时机。
人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司冥寒一天到晚干什么呢?
司冥寒自然是让章泽在监控里监视着司垣齐。
只能用这种方式。
不过司垣齐不傻,这样的目的最多是让他无从下手,露马脚不会。
司冥寒想的可能是,司垣齐到底是多大的能耐,能京都东南亚区两边控制?
这边有六个孩子,司冥寒不敢掉以轻心。
只能耽误着去西洲岛的时间。
帝宝待在城堡里吃吃喝喝每一天。
又过了两天,司冥寒还是没有要过来的意思。
帝宝蹲在泳池旁。
脑子里还在盘旋着司冥寒对她态度的某种可能性。
总不会这个男人把她搞到手,就不当一回事了吧?
嗯,反正结婚了,她都成我名义上的老婆了,不搭理她她也跑不了!
帝宝的脸被自己给气黑了!
他要是敢,她绝对把他的寒苑给炸了!king集团炸了!别以为她好欺负!
混蛋!
“阿宝。”
帝宝抬头,看到往这边走的秦敬之,收了情绪,起身,“敬之,你来了。”
“回来好几天了吧?忙完了过来看看你。”秦敬之说着,将手上的酒放下。“给你带的。”
帝宝坐下,瞅了瞅酒瓶,问,“新酿的?”
“对。现在要喝么?”秦敬之问。
“喝!”
女管将酒杯拿来,秦敬之给她倒上酒。
看着帝宝喝下去一口,问,“如何?”
“不错,很喜欢。”帝宝两只白皙的脚丫子踩在软凳上,说,“可能是好久没有喝你酿的酒了,怪想念的。”
秦敬之没说话。
你一直在京都不回来,哪有时间喝我酿的酒。
到底是婚礼假的,还是你的心是真的……
“司冥寒对你好么?”秦敬之问。
帝宝点点头,不好意思地说,“挺好的。”
秦敬之脸上闪过失落的神色。
“对了,有个事忘记跟你说了,其实我和司冥寒已经领证了。”
“什么?”秦敬之的脸上变了色,整个人失去冷静。“不可能!哥哥们不会答应!”
帝宝没想到他这么激动,“是真的,我偷拿户口簿去登记结婚的。”
秦敬之不可置信地看着帝宝,忍痛,失望,酸涩的情绪涌向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敬之,你这问的什么话,当然是两情相悦才会如此啊!”帝宝说。
“可是他之前那么对你!你差点被他害死了!”秦敬之无法冷静。
“你也说了,那是之前,我们都该往前看,我愿意给他机会。”帝宝说。“其实,我在婚礼上讲的话是真的,我早就对司冥寒动了心。有很多事,司冥寒是不知道的,比如,当初真正让我选择自杀的原因,不是被司冥寒折磨,而是,在被他折磨的时候,看到了他和别的女人亲热,才会压断我心底最后的一根稻草……后来不管他做什么我都不为所动,不是不动心,而是害怕。我怕付出后,收获的只有失望。”
“那你……你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
“可能是……心里的感情太满了,溢出来了。藏不住,便结婚了。”帝宝觉得哪怕是输,她也不会怕的……
司冥寒会让她输么?
曾经害怕婚姻的人也不只有她啊。
所以这样的两个人结了婚,还会有离婚的机会么?
也只有这样说,秦敬之才会打消不该有的念头吧……
秦敬之带着希冀的心情过来,听到的却是让他心碎的结局。
不知道怎么回到了葡萄园,脑子里只有帝宝结婚了的事实……
秦颂从屋内出来,看到秦敬之,皱眉,“怎么失魂落魄的?发生什么事了?”
秦敬之承受不住地问,“为什么我这么失败?我连一点点念想都没有了……”
“又是因为阿宝吧?”秦颂没好气地问。
“是我想的太多了么?”秦敬之自言自语。
秦颂很是无奈,劝诫的话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他听么?
不过看在儿子大受打击的份上,语气缓下来,“说什么了?”
“阿宝和司冥寒……结婚了。”
“假婚礼而已。”
“不是,他们领了结婚证,是夫妻,他们是夫妻……”秦敬之眼眶泛红,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