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立马捂住自己胸口,两条笔直的美腿发抖到几乎站不稳。
那模样就像是被羞辱的少女,惶恐地面对粗暴的虐待。
那里没有伤疤
我让你脱,你就得给我脱!帝博凛无动于衷地说,对作为神医的我来说,不管美丑,在我眼里都只是人形骨架。就好比去医院检查妇科碰到男医生,不需要大惊小怪。
叶芩佾不敢发言,一张脸因不堪而涨红。
她没有去检查过妇科,更不会碰到男医生,这是第一次
脱光,躺床上去!帝博凛声音甚是粗劣。
叶芩佾不敢不遵循,背对着颤巍巍地将最后一层布料给脱下来,烫伤了手术台。
等待的时间,让她异常的紧张。
感觉明明是炎热的天,现在后背发凉。
或许是因为城堡里的温度本来就偏低吧,更别说需要手术的医疗室里了。
旁边的身影笼罩下来,叶芩佾慌了下,看着那尖锐的针扎进了手臂里。
那药效很快,还未推完,叶芩佾的意识就渐渐地抽离了
以前她就希望自己的容颜能恢复,包括脸上自信的微笑。
为了祛除身体上的伤疤,她甚是不远千里地跑到东南亚区来找帝神医。
现在她的目的达到了,可中间发生的记忆,又该如何是好
那是永远不可能会被抹去的记忆
叶芩佾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上方是雪白的天花板,空气中还有掺杂着中药成分的刺鼻味道。
动了动脖子,还是在医疗室里。
而帝博凛已经不在。
叶芩佾动不了,浑身上下被包成了木乃伊,只有小腿和两只眼睛露在外面。
皮肤上有火辣辣的感觉,就好像有火在持续地燃烧。
刺痛的地步,能忍受。
有人走进来的脚步声,叶芩佾脑袋往旁边艰难地歪了歪,和站在床沿的帝博凛对视了下,眼神闪躲,已已经好了么?
躺着别动。
叶芩佾感觉自己的认知有些吃力,也就是说,五天后她身上的伤疤都会消失?这还是她所认识的世界么?
原来神医的医术不是传说,而是真实的。
那我是不是不能看孩子叶芩佾小声问。
不能。
叶芩佾咬了咬唇,没说话,眼里转动着晶莹剔透的泪水。
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现在的叶芩佾就像是等着做完这场手术就得赶着离开,片刻不能停留。
心痛地无法呼吸,却什么都做不了。
把泪水收回去!帝博凛沉声低喝。
难道我还不能哭么?叶芩佾感到委屈。
眼泪流进纱布会影响药效,你是要我再来一遍?帝博凛脸色阴沉沉的。
知道这是多大的工程么?
那时候帮阿宝祛疤,也不过是手臂上和肚子上。
她倒好,全身都是!
叶芩佾快速眨了几下眼睛,忍住不哭,泪水倒流回去,咽进了食道,咸咸的。
到了第五天,叶芩佾才允许下床,那也是回她自己的房间。
站在衣帽间的全身镜前,她看着包成木乃伊的自己,不能洗澡碰水,不能剧烈运动,不能
她不能去看孩子。
一直如此包着到第七天,叶芩佾帮她重新上药,还是跟木乃伊似的包着。
来来回回上了三次药,差不多半个月,帝博凛才让她拆纱布。
叶芩佾独自站在全身镜前,一颗心紧张至极。
会是什么样呢?成功还是失败?
叶芩佾脑子里乱哄哄的,不敢面对镜子拆,转身背对着,抬起的手指在触碰到纱布时颤抖地不像话。
背对着镜子,将身上一层层的纱布拆开来,落在地上,直至最后一层,露出了赤裸的身体。
叶芩佾平视前方,深呼吸了好几下,才紧张地转过身来。
当看到镜子里的那张脸时,叶芩佾怔在那里,仿佛看到了曾经还在大学里读书的自己,青春动人,冰肌玉骨,时光从未光顾过。
叶芩佾看着自己光洁的身体,摸着嫩滑的脸,眼泪成串地滴落下来。
真的真的已经找不到任何伤疤的痕迹了
她又不太敢相信镜子里的人是自己,身体往左转,往右转,还掐了下自己的腿,痛得她直皱眉头,又欣喜至极。
这样的自己应该被孩子看到吧?
帝博凛不在,她偷偷地去就可以,只要看一眼,就一眼!
孩子从来没有见过她长什么样,他们应该看看的,虽然孩子太小什么都不知道
叶芩佾再次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确定不是做梦后,转身找衣服穿上。
换好衣服迫不及待离开房间。
打开房间门,正要往孩子房间跑去,在看到迎面走来的男人时,猛地顿住,脸上闪过惊慌。
那张恢复的脸落入帝博凛的眼眸里,眸色一愣,微微眯起来。
倒是没见过一个女人能丑到极致,也能美到极致。
叶芩佾往前走了两步,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好意思地说,谢谢帝神医。不过我能去看看孩子么?就一眼!
我是不是说过拆了纱布离开?帝博凛说过的话不会改变。
叶芩佾咬唇,低头,转过身,看向婴儿房的方向。
这一走,她和她的孩子便永远分开了吧
眼里的泪水往下滴落。
她强忍着情绪,抹了下脸上的泪水,哽咽地说,好好照顾孩子,让他们健康长大
她想从帝博凛的眼里看到哪怕是一丝丝的同情,可是没有,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应该是觉得她的话很多余吧!帝家的孩子,怎么可能会不好好照顾,有着神医的爹地,怎么可能会不健康长大
叶芩佾一边哭一边走出城堡,无助地看着远处,视线清晰了又模糊。
似乎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叶小姐。
叶芩佾回头,看着女管走来的时候,她内心带着喜悦,忙迎着上去,帝神医是不是允许我看孩子了?
女管摇摇头,将手上的卡给她,这是三少给您的,路上需要用到。
叶芩佾坐上离开西洲岛的车,手上捏着那张卡,失控地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