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泽以为司先生会发狂,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这么冷静?
是那个意思。章泽说。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陶宝会变成这样?谁干的?夏洁心痛地问。
章泽看她一眼,说,自焚。
夏洁震惊,呼吸窒住。
章泽走到解剖台前,看着焦黑的尸体,心里一阵阵的压抑。
鲜活美好的生命转眼就变成了面目全非的尸体,谁都无法接受。
尤其陶宝曾经还在他手下工作,一笑一颦历历在目。
她性子倔强,连死都选择了如此残忍的方式。
章泽将白布轻轻地盖了上去
陶宝下葬是章泽亲自操办的,冷冷清清的。
陶宝那边没有亲人,唯有的便是六个孩子了。
只是想也知道司冥寒不会让孩子们去参加这样的葬礼,甚至不会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妈妈已经死亡这种事实。
将陶宝的墓弄好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
黑漆漆的、沉闷的夜,气温凉飕飕的黏在肌肤上,似乎一下子渗透进了骨子里。
章泽烧了满满的纸钱,在墓碑前站了几分钟,离开了。
只剩陶宝凄凉地淹没在众多坟墓中。
章泽回了king集团,站在最高权威的办公室门前,知道里面的人还在。
都快十点钟了,并未有离开的迹象。
章泽迟疑了下,敲门。
进。
章泽开门进去,看到司冥寒一动不动地坐在黑色的座椅上,落地窗上映着他深沉安静的身影。
司先生,处理完了。章泽上前两步,微微颔首。
司冥寒的身体略微动了下,声音平稳无波,把那个女人找来。
这个女人章泽明白,是方渔。也让他为之一愣。
陶宝这刚入土,司先生就要找另一个?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点
不过作为一个下属,是没有资格过问那么多的,只能听命行事。
是!章泽应了声,拿出手机打电话,找方渔。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章泽微微蹙眉,看过去,司先生,方渔离职了
而座位上的男人却一动没动,盯着落地窗,不知道是在看外面点缀的景色,还是他自己
章泽疑惑,方渔为什么要离职?和这件事有关系么?
难道酒吧里的事没那么简单?被司先生另眼相看,怕是高兴地觉都睡不着了!怎么会让人找不到?
司先生,我会把人找过来。章泽说着,转身便走。
不用了。司冥寒无绪地开口。
那司先生要回去么?章泽问。
出去。
是。章泽微微颔首,再次朝座位上的男人看去一眼,才转身离开。
司冥寒拉开抽屉找烟。
他已经很久没有抽烟了,现在烟瘾上来了却找不到烟。
最后在角落的抽屉里翻到了烟,烟找到,拿着打火机点烟,摁了一下,火没打着,又摁了下,打火机直接从不稳的掌心中脱落,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司冥寒盯着地上的打火机,黑眸平静无波。
须臾,起身走过去,将打火机捡起来,站在落地窗前继续点。
火光映在落地窗上,忽明忽暗,混迹在夜晚的灯光中。
颀长的黑影比外面的夜色还要深邃,静静地伫立着,抽烟。
烟进入肺里,仿佛被胸口里的什么东西给挤压了出来,猝不及防地猛咳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陶宝在电话里最后的咳嗽声如魔音一般让他身体猛地一震,咳嗽戛然而止,不适感使得呼吸狠狠地喘了几下。
司冥寒望着落地窗上的自己。是了,一切还来得及,只要没有爱上她,就没关系。
暂时的不适应肯定是有的,但不会维持多久就会忘记,忘得干干净净!
章泽半夜三更的时间给下面打电话,司先生的车还在。
到三点钟的时候,章泽才疲惫地放下工作,给自己冲了杯咖啡续命。
边喝咖啡边打电话到下面,劳斯莱斯还在。
章泽不太放心,将喝了一半的咖啡放下,出了办公室。
司冥寒的办公室门口,章泽站了会儿,听不到里面有动静。
本来隔音也好。
可此刻的安静异常的诡异。
最主要的是司先生的反应。
他知道司先生心狠手辣加薄情,对女人更是如草芥,可陶宝是怎样的一个存在他都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到现在网上还在流传着天价情侣手表的传说!
那么,司先生是不是过于平静?说死了就死了,说放下了就放下了?
章泽在门前寻思了半晌,敲门,没有声音。
不会出什么事吧?
他没有经过同意地打开门,其实如果里面的司先生不同意,他是打不开这扇门的!
当他一进去,就被里面浓浓的烟味给怔住。
别告诉他,从他离开到现在,司先生一直在抽烟
立在落地窗前的人没有回头,只是盯着玻璃里的章泽,问,我会出什么事?
章泽脑子有些迟钝了。
如果是他想多了,这是在干什么
不过是在抽烟。司冥寒淡淡地说。
声音是哑的,不知道是不是烟抽多了。
司先生,您刚酒精中毒出院。章泽提醒他。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这只是男女游戏的结束,仅此而已。
冷静的声线和理智的逻辑让章泽不知道该说什么,仅此而已么?对您的孩子们呢?也是仅此而已?
还是说,司先生将陶宝和孩子们存在的意义是分开的?
只要没有爱上,问题就不大。司冥寒弹了弹烟灰,说。
是。章泽垂下视线。
陶宝下葬的第一天晚上,司冥寒留在了king集团。
第二天、第三天依然如此。
处理公事和平常一样。
章泽会去察言观色掌权人的状态,看似很正常,时常走神,回神后继续工作。
几个晚上不回寒苑,鲍勃打电话过来问情况,主要是家里有孩子,孩子见不到爸爸妈妈闹腾得厉害。如果司先生没空,是不是可以让陶小姐过来?
章泽只说司先生最近很忙,至于陶宝,他只字未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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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