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司令山等了五个小时,都没有见人过来叫他。
天色已渐渐暗下来,工作人员依然在忙碌自己的事情,仿佛是将他给遗忘了。
去前台都问过两遍了,都说司冥寒在忙,不便打扰。
是真的忙,还是故意让他等着的,等了这么久的司令山不是察觉不到。
这也理所当然,毕竟是来求人的。
既然来了,就一定要见到司冥寒。
又等了一个小时,章泽才姗姗来迟,带他去了司冥寒的办公室内。
上次看到司冥寒还是在他的生日宴上,关系却依然没有好起来。
司冥寒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黑色座椅上,深沉冷冽,低沉的声线不怒自威,真是稀客。
你总算是忙完了,我一直在下面等你。司令山陈述这个事实。
以你的身份,给你机会等,已经是我的大度。司冥寒对自己的父亲毫不留情面,仿佛面前的人和商场上的人没什么区别。
司令山表情不自然,他来求人,心里就算是有怨气,也暂时压下了,我知道你在京都身份贵重,你能见我,我很是意外。以前我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我很抱歉。上次你出现在生日宴,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多高兴?
我我以为生疏了那么多年的父子关系可以得到缓解了。
所以你这是来叙旧的?司冥寒冷冷地收回视线,大可不必。你只有五分钟的时间,要是没别的事,章泽送客。
章泽看向司令山。
司令山忙说,我过来还有别的事情。就是徐家的公司,能不能放人家一马?徐家和司家一直合作的不错,你这样子,对司家也没有什么好处的。
司冥寒冷眸看过去,正合我意。
司令山脸色一变,什么意思?难道你还觊觎司家的产业?
我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司冥寒冷鸷而绝情地说。
司令山隐忍着说,我知道你这么生气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因为陶宝的事情么?你看上陶宝,便容不下徐锴,这个你放心,陶宝绝对不会和徐锴有什么的,那就是个误会!而且陶宝也算是司家的人,以后公司算给她一份,你这样做,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谁跟你说她是司家人?她说的?司冥寒阴恻恻地看着他。
怎么不是?上次她还来司家吃饭,很和睦,不是一家人是什么?
司冥寒的黑眸痉挛般的微眯了下,危险四溢,空气都在动荡不安,因过于深沉并未让旁人看出他脸上的变化。
再说,虽然你和司家断绝关系,但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儿子司令山正说着,就感觉办公室内的温度都骤降下来。
接着就听到司冥寒没有温度的声音,徐家必死无疑,至于司家,我倒是想知道,没有司家的财富,那个贱女人是不是还心甘情愿地跟着你。送客!
冥寒,你司令山脸色难看,只是还未发作,就被章泽上前一步打断话
请!
司令山觉得司冥寒的情绪也太阴晴不定了,廖熙和的事还是不能提么?
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只得转身离开。
司冥寒坐在座椅里,浑身散发着森寒之意,黑眸阴鸷的可怕。
陶宝加班到九点钟才下班。
为了萌娃节目的按时首播,整个部门都在努力着。
今天还算是早的了,平时都是要十一点钟的。
这个时候回去六小只肯定睡觉了,不过也不影响她亲几口。
刚走出电视台大门的陶宝准备往地铁口去时,一辆车在身边骤然停下。
吓得她一愣。
回头,就看到车上下来两个男人,黑衣黑裤的保镖,陶宝认识,司冥寒的人。
只有一辆车,还不是司冥寒的座驾。
这是要做什么
陶小姐,请跟我们走一趟,司先生要见你。保镖说。
去哪里?
寒苑。
寒苑,让陶宝浑身都紧绷起来,那是个让她印象非常糟糕的地方。
去两次,两次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这次去又是为什么?她有做什么吗?
脑子里转了一圈,也没有想到自己最近有做什么。
陶小姐,请上车。
陶宝看了眼打开的车门,拒绝道,我家里有事去不了,麻烦你们跟司先生说一声。
说完,她就想走人。
然而,刚抬步,保镖身形一晃,就到了她面前,跟一堵墙似的拦住了她的去路。
我都说了,我有事不能去!
陶小姐,不要让我们为难。保镖始终不让。
陶宝实在是惶恐,她拿出手机,我给他打电话行了吧?
就真的走到一边去给司冥寒打电话了。
可,打了两通电话都无人接听。
为什么不接听?
陶宝不相信司冥寒没有听到手机的动静,似乎是在无声地告诉她,她就只有一个选择,去寒苑。
陶宝回头看着那开着的车门,里面黑洞洞的,就像是魔窟,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
可是她逃么?又能逃到哪里去?
现在保镖在这里,她是寸步难移。
如果该来的危险会来,她逃也没用
陶宝迟疑再三,上了车。
车门关上,保镖上车,车子驶离了电视台。
陶宝一个人坐在后座,紧张的心脏都要从胸口里跳出来。
她现在只保佑司冥寒是有什么别的事情找她,而不是要对她做什么
车子进入寒苑,后面的大铁门缓缓关闭,又驶了一段距离,车子才停下来。
保镖将车门打开,陶宝不安地下车,站在寒苑的地砖上,顿时一股寒意从脚底往上窜,直至背脊。
整个寒苑变得昏暗,远处的树叶枝桠影影绰绰的,让陶宝的头皮发麻。
不要让司先生久等了。保镖在旁边催促。
陶宝回神,朝冷面的保镖看了一眼,大有她再不进去就给她拎进去的架势。
绷紧着身体走进大厅,里面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因害怕而无限放大。
司司先生呢?陶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