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过,搭了一半的豆角架晃了几晃,噗一声栽倒在松软的土地上。
声音惊动了树荫下的两个人,文晚晚左躲右闪,终于避开叶淮让人无法呼吸的密密的吻,想要从他膝上跳下:“架子倒了。”
“有什么要紧?”叶淮一只手扣住她的脖子,一只手圈住她的腰,呼吸声沉沉的,“管他呢。”
“好了,别闹了,”文晚晚急急地挣了几下,想要推开他,“大白天的,外面还有好多人看着,多不害臊。”
两个人挨得极近,她这样推脱扭捏,一下一下地挨着他,简直是要命。叶淮低低地喟叹一声,向她唇上轻轻一咬,喑哑着声音说道:“你又勾引我。”
文晚晚吃疼,低呼了一声,躲闪着去推他:“讨厌,怎么这么喜欢咬人……”
可不管她如何躲闪逃避,叶淮依旧牢牢地钳制着她,他含着她的嘴唇,牙齿密密细细地拂过去,带着一丝促狭的笑,含糊地向她低语:“就是喜欢咬你。”
他的胳膊箍紧了她的腰,迫使她整个贴在自己身上,不容她有一丝自由,只能顺从他的心意。他的手滑进她的发髻里,摸着她光滑柔软的发丝,又扣住她的头,让她不得不迎向他,任由他爱吻。
文晚晚很快忘记了倒下的豆角架,忘记了在外面守着随时可能进来的下人,直到他微凉的手指悄无声息的,解开小衣的带子。
文晚晚一个激灵,隔着衣服按住了他。
叶淮的呼吸乱着,凑在她耳边低声道:“咱们回去吧。”
“别,”文晚晚极力阻拦他,胡乱找着借口,“豆角架还没有搭好呢,快去干活吧。”
“你以为我不知道?”叶淮很快突破她的阻拦,不安分的手四下里游走着,他声音里带着得意,丹凤眼甚至还向她眨了眨,“又是让我翻土,又是让我捉虫,怎么,是不是想累坏了我,你自己图省事?”
“讨厌!”文晚晚脱口说道。
她觉得他一天到晚就是太闲了,所以积攒了无数的精力,每天都只想着那件事,拼命折腾她,她存心要消耗他的体力,每天都找各种借口让他干活,前天翻地,昨天捉虫,今天借口整理菜园,先去砍了些竹竿,跟着过来搭豆角架。
对于她的安排,叶淮从不推脱,唯一的要求就是他干活时,她要一直在边上端茶递水,还要对他的要求千依百顺。他的要求无非那几件,亲亲抱抱摸摸,文晚晚心里衡量了一下,若是能够让他安生些,这些小小的便宜也没什么,是以便也同意了——哪知道他竟一早就看出了她的意图!
也就怪不得这几天不管白天里怎么干活,一到夜里他依旧生龙活虎的,不但精力旺盛,而且花样繁多,实在让她苦不堪言。
原来他早看出了她的目的,就是存心戏弄她!
方才裴勉来之前,他吵嚷着口渴要喝水,等她调好了蜜水送过来,他却又不肯好好喝,非要含在嘴里喂她一口才肯罢手,文晚晚脸上火辣辣的,她也真是傻,被他吃干抹净了,还以为他只是精力过人,一直还在绞尽脑汁地想,明天该给他派点什么活计。
却原来,早就被他算计了,这个狡猾的男人!
文晚晚拉开他的手,恨恨说道:“你这人,整天就想着作弄我。”
叶淮低低地笑着,很快又缠上来:“你怎么这么不讲理?明明是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事事都依了你,怎么到头来却成了我作弄你?”
文晚晚气呼呼地横他一眼,却又反驳不得,只好别开了脸,道:“你胡搅蛮缠,我不跟你说了。”
叶淮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扳过来,左颊上的酒窝深深地显出一个圆窝:“躲起来在想什么?是不是又在算计着让我做什么活?你放心,我只当不知道,你派下活计我就做,也许再忙上几天就能如你所愿,我累坏了也未可知。”
“讨厌!”文晚晚再也忍耐不住,两根指头捏住他的酒窝,轻轻拧了一把,跟着从他膝上跳下,撒腿便跑。
叶淮哎呀一声,夸张地叫疼,半真半假在后面追她:“文晚晚,你敢打我?”
“又不疼。”文晚晚有些心虚,回过头分辩道,“还没有你咬我咬得疼……”
最后一个字刚出口,他已经追上了她,按住她的肩膀又笑又咬牙:“我看这几天是把你惯坏了,越来越放肆,居然敢打我?说吧,怎么办?”
“你也咬我了,而且我只是轻轻捏了一下,根本就不疼,”文晚晚眨着眼睛,想要哄他,“要么咱俩扯平吧?”
“呵,”叶淮的丹凤眼微微一眯,“那可不行。”
他忽地弯腰伸手,抄起她抱在怀中,跟着往肩上一丢,文晚晚措手不及,低呼了一声,已经被他扛在了肩头,大步流星地往卧房里去。
文晚晚头朝下倒在他肩上,他走的很快,颠簸得她来回摇晃,头晕眼花,文晚晚只得拍着他的脊背,急急叫道:“都看着呢,别闹了,快放我下来!”
叶淮低低地笑着,一巴掌拍在她臀上,顺手又捏了捏:“不行,你打了我,须得赔我。”
外面守着的仆从一听他们笑闹起来,早就走了个干净,院里头静悄悄的,叶淮便这么扛着她,笑着跑着,飞快地进了屋,一脚踢上了门。
房门关紧,他就越发没有顾及,再不肯老老实实,不等到卧房,就笑着开始动手动脚,文晚晚那样被他扛在肩头,根本无力招架,只得任由他胡闹,很快就丢啊盔卸甲,她也只得在羞涩与紧张中,紧紧地闭上眼睛。
肌肤触到了冰凉丝滑的被褥,却是叶淮把她放在了床上,他低着头细细地吻着她,丹凤眼笑得眯成了一条线:“我是不是没告诉过你?去年在南境杀敌时,我三天三夜都不曾合眼,照样精神抖擞。要想让我累,你最好还是在床榻上多花点心思吧。”
这个可恶的家伙!文晚晚忽地抬起身,在他耳朵上用力咬了一口:“讨厌!”
咝,叶淮叫了一声疼,一张口吻住她,唇齿间含糊不清地说道:“方才拧我的脸,现在又咬我,文晚晚,这回你欠我的账可越来越多了,须得慢慢地还……”
金钩落下,纱帐遮住春a光,可呢喃的声音遮不住,袅袅地散落在暖融融的屋里……
午时过后,文晚晚才在卧房里胡乱吃了一餐饭,叶淮把她抱在膝上,低眼看着桌上的饭菜,迟迟决定不了怎么下筷子,只笑着向她说道:“明儿我教你骑马吧。”
文晚晚懒懒地靠着他,道:“你又想做什么?”
“我记得才学骑马时,弓马师傅说过,骑马久了腰劲儿好,到时候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禁不住折腾了,”叶淮笑得暧昧,“咱们也能试试别的花样。”
文晚晚脸上刷一下红了,推了他一把:“你真是,总没个正经!”
叶淮低低地笑着,伸手拣了一块鸽子肉咬在嘴里,脸便凑了过来:“尝尝这个,味道还可以。”
文晚晚一只手挡住他的脸,另一只手把鸽子肉都塞进他嘴里,嗤的一笑:“不劳你大驾,我自己会吃。”
叶淮也只得自己吃了,道:“明儿我带你去打猎吧,这阵子正是猎物最肥的时候,打点山鸡鹧鸪野兔什么的,到时候你给我做烧鹧鸪。”
“你到底给明儿安排了多少事?”文晚晚横他一眼,“又要见裴大夫,又要教我骑马,又要去打猎。”
“无所谓,随你喜欢做哪样,咱们就做哪样。”
叶淮从盘子里拣了一个杏脯,咬在牙缝里,文晚晚早瞧见了,连忙要躲,却被他用胳膊牢牢箍住,身子压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他只是笑着,一点点向她逼近,文晚晚躲没处躲,只得就着轻轻咬了一口,红着脸说道:“行了吧?吃了那么多肉,油腻腻的,还非要弄这种事。”
“我又不嫌你。”叶淮低低地笑,伸手又拿了一块杏脯。
文晚晚捂住了他的嘴,道:“可我嫌你呀,油腻腻的,尽会缠人。”
叶淮拿开她的手,俊脸一下子绷紧了:“不行!”
文晚晚吃了一惊,下意识地问他:“怎么了?”
叶淮把那块杏脯塞到她嘴里,不等她吃,立刻低头咬下来,舌尖一勾,全到了自己嘴里,他慢慢地嚼着,眼睛看着她,声音又是温存又是强横:“不管我怎么样,你都不许嫌我,你得一直陪着我,除非我死……”
文晚晚立刻捂他的嘴,嗔道:“不许胡说!”
叶淮看着她,鼻子在她鼻子上蹭了下,许久才笑起来,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