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曹仁他们出征的时候,河口关里就开始准备庆功宴了,弟兄们回来的时候便是敞开肚子吃喝。
典默没有干涉,这一战没有把荆州军都给打垮,他们这会估计也只会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偷袭强攻河口关这种事是肯定没有胆量了。
“来,我们一起敬军师一杯,半个多月了,总算是让荆州军知道我们可不是泥捏的。”
“就是!大耳贼还敢在军师面前用兵法、出谋略,这不是鲁班门前弄大斧吗,哈哈哈。”
“我猜黄忠回去后,说不定真能把刘备给气死呢。”
夏侯渊他们笑的合不拢嘴,一个个拿起酒杯围着典默,这种憋着一口气突然宣泄出来的痛快感,让他们忘乎所以。
典默自然是来者不拒,与君同乐。
“军师,末将也要敬你一杯,你是不知道啊,在鲁阳的时候大耳贼是何等的嚣张,这下好了,连挫他两阵,看他还狂不狂!”
曹仁晃晃悠悠的拿着酒杯走到了典默的面前,像个小媳妇要哭述自己的委屈。
“喝。”典默陪他一饮而尽。
“军师,求您件事呗。”
“跟我还客气什么?说吧。”
上一秒还晃晃悠悠似大醉模样的曹仁,靠到了典默耳旁,一字一句道:“军师以后不要把我丢到其他战场去了,末将就跟着你,可好?”
“干嘛,文和不好吗?”典默笑道。
“也不是不好,贾先生也确实是智谋过人,此番我八千兵甲全是新兵,不仅没有战斗经验,胆子还小,鲁阳初战面对三万荆州精锐,还没开战就有几十人被吓的想要逃跑。
在这种不利局面下,要不是靠贾先生几度妙计,只怕也没法拖延到军师来救援。”曹仁一脸苦涩的说道。
这一仗打的确实够窝囊,但没办法啊,这些新兵实在太怂,战力又差的不像话。
看着典默一脸不解,曹仁便小声嘀咕道:“就是吧,他太稳健了,不像军师你这么有杀气啊,跟着军师末将才能在战场之上痛快建功嘛。”
“文和那才叫大智慧,你跟他多学着点对你可没坏处。”
老阴货是稳,可他用谋并不是一味追求稳,只能说是精致的利己。
若是把他给逼急了,他就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毒士。
“行了,你们喝着,我去看看伯平。”典默放下酒杯,示意众人继续狂欢。
高顺是不喝酒的,而赵云则是能喝却不喝,他这才叫真正的稳重。
充当临时保镖的赵云跟着典默来到了陷阵营的军营里。
此时高顺正在给这些伤兵包扎,上药。
真是个好将军啊,外面都在狂欢,他竟也坐得住,难怪大哥跟他这么投缘。
“军师。”见典默走来,高顺赶忙行礼。
“伤亡如何?”
高顺叹了口气,道:“阵亡七人,重伤十一人,轻伤十九人。”
几千人的贴身肉搏,这种伤亡已经是低到极致了,可高顺还是一脸神伤,他是真拿陷阵营的每一个兄弟当手足袍泽。
“军师来此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过了一会,高顺才问道。
“两件事。”典默朝着帐外努了努嘴,带着他走了出去。
三人随便找了处土坡就地而坐,典默开口道:
“我知道陷阵营在吕布手下的时候,俸禄是普通军士的三倍,后来到曹营,他们拿着的却是跟普通军士一样的俸禄,而你也没好跟丞相提起这事。
等我回了许昌我会跟丞相说明,俸禄十倍,抚恤金也是十倍。”
听了这话,高顺眼中惊喜连连,嘴角抽动作揖,“多谢军师!”
高顺还真是个对钱财不感兴趣的男人,说不定他下辈子姓马。
但他对手下人是真心好,只要陷阵营的兄弟能拿到,他便高兴了。
典默不介意做个顺水人情,战场之上本来就不是讲公平的地方,像陷阵营这种精锐,当然是应该高薪供养着。
谁要是也想拿,很简单,用命去拼,没这本事就怨不得自己俸禄少。
“那第二件事呢?”
“关于笮融。”
高顺眸子一压,听到笮融的名字他下意识反胃,真是个恶心的人。
“他跟军师告状了?”
典默飒然一笑,“伯平这可就把我看低了,他是什么人我清楚的很,怎会听这片面之词。
我是希望你回到许昌后,配合他演一出戏。”
“我虽然讨厌他,不过军师吩咐下来,末将定会照办。”高顺是丝毫不掩饰自己对笮融的厌恶。
“你这么说就行了,怎么做回许昌后我再告诉你。”
典默站起身子,搭在高顺肩头,“好了,你回去吧。”
“末将告退!”
高顺走后,赵云竟也忍得住一言不发。
典默打趣道:“三哥你就不好奇我让他们演什么戏吗?”
“小弟你愿意说的话肯定会告诉我了,若是不愿意,我问来作甚。”赵云随口说道。
“哈哈哈,这要是大哥和二哥,今晚估计能缠我半天时间逼着我说出来。”
赵云淡然一笑,随后神情有些沉重,“不知道子盛和仲康现在怎么样了。”
“放心吧,吕布已成惊弓之鸟,就算你不在,他也不敢回头跟大哥二哥对战,他们比我们可舒服。”
说着,典默感慨道:“倒是三哥你,怕是难免在关前与刘备正面交锋了。”
依着刘备的性格,他是不会就此罢手的,这一点,典默很肯定。
“没事,自从在许昌决定跟你一起出发徐州的那天起我就做好了准备。”黑暗中,看不太清楚赵云的表情,只是这话里透着一股坚定。
“那便好。”典默长吁了一口气。
......
此时,荆州军的大营内,也是准备好了庆功宴的。
可惜啊,等了一晚上曹军也没来,看来这个庆功宴只能等到明天晚上才用得上了。
刘备和刘琦也不失落,事前他们就有想过这个结果,大不了就是多等一个晚上,于大局无碍。
可是,当浑身是血的黄忠和李严出现在中军大帐处的时候,他们就懵了。
我们这头还没动起手,怎么他俩反而是像血战了一场?
莫非...
曹军没有按预定的驿道前进,而是改走了河谷道口前来偷袭,这可能是有的,曹军可都是步兵,没有骑兵,不走大道也说的过去。
再然后,埋伏在芦苇荡里的黄忠和李严一时没忍住,便动手了!
刘琦虽然没有亲眼目睹,却已经完成了整件事情经过的脑补。
他上前惊喜问道:“黄将军,此战斩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