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到这个重磅消息,皆是吃了一惊,虽然胡婶子平日里嘴碎了些,但怎么也没想到居然去偷东西。林芸兰戚戚然继续说道:“可怜家中只有三个孩子看家,小孩子懂什么呀,去拦着还被打伤了,还是我去请了大夫。”
恰巧今天看热闹的人里面就有赤脚医生,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出来闲逛会遇上这样一出好戏,还扯到了自己。果不其然,众人探究和看好戏的眼神纷纷落在他身上。赤脚医生站出来,捶着胸膛打包票道:“当时呀就是我去诊治的,那孩子还流了血!那多亏我医术扎实,三两下就包扎好了。”
周围人纷纷张大了嘴,没想到居然那么严重,直接把孩子打到流血。“怎么这样啊,小孩子都打。”
“我没记错贺家那三个孩子才四五岁吧,怎么下得去手的哟!”
不少母爱泛滥的婶婶婆婆纷纷破口大骂胡婶子。林芸兰静静听着众人对胡婶子口诛笔伐,胡婶子还要分神去跟旁人解释,奈何牵扯到孩子,谁都不信她的鬼话。胡婶子嘴巴都快说干了,依旧有人跟她对峙。见时机差不多成熟,林芸兰咳咳两声,又吸引众人注意,把目光重新放到她身上。她佯装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装模做样告诫:“各位可要多加小心,可别有点家产就被人眼红了,还不知哪日就会进了贼。”
林芸兰顿了顿,余光看到胡婶子咬牙切齿地看着她,没有理会继续说着:“要是被家中小孩遇上了贼,还不知会怎么样呢!”
事关孩子,没人敢掉以轻心,而身为大人,胡婶子打小孩,是会被所有人不齿。林芸兰可没想过轻易放过胡婶子,又听她娓娓道来。“后来芋丝配方被她偷走,可她没理解最重要的一步,害的镇上买了她芋丝的人都中了毒!”
话音刚落,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打孩子,下毒,胡婶子这跟谋财害命没有区别。林芸兰轻飘飘看了一眼胡婶子,胡婶子脸已经黑的似锅底一般了。胡婶子几次三番想要否认,但一句一句都刚好堵了她的话,围观的众人也不给她插嘴的机会。林芸兰趁胜追击,又恢复了泼辣的模样,对着胡婶子就破口大骂。“若说前面的事儿我都不追究你就算了!今儿还在村里街上对小靖动手!身上一片青一片紫!”
这实实在在是众人看见了的,是胡婶子想要否认都不可能的事实。“大家伙来评评理,我来要点药费,难道不合理吗?她却还想说她没有推搡,这难不成是把大家伙都当瞎子了!”
众人听后都义愤填膺,纷纷指责胡婶子,俨然已经把胡婶子看做了杀人凶手。胡婶子咬了咬牙,没想到他们今早还附和着自己造谣和三叔偷情的事儿,现在那么快就倒戈了。“我没有!你别血口喷人!”
胡婶子思来想去,只有和三叔“偷情”一事可以打压嚣张的气焰。“三叔和你共处一室!还是早上才出来的!真是臭不要脸!”
这话说出来,杀伤力却已经没有以前那般大。因为众人听到胡婶子做的这些事之后,自然也把胡婶子之前到处说的那条偷情的言论当做了假话。“好啊,既然你不承认,那我们就去祠堂,请村长来判决。”
胡婶子没想到居然会闹到村长那儿,可若是现在示弱,就败下阵来了。胡婶子咬着牙答应,转身就进屋去找张三汉。林芸兰轻吐一口气,拜托一个关系好的邻里去请了村长,自己则去找了三叔。上祠堂是一件大事,若是村里相邻的两家闹到祠堂,等于撕破脸了。这事很快传遍了整个村子,林芸兰请来三叔时,祠堂里已经围满了人,有人认出是她,纷纷给她让出路,她带着三叔走进去。祠堂里摆放着不少先祖的排位,空气中散发着挥之不去的香的味道。正中站着村长,左右两边分别是带着三小只,胡婶子和张三汉。看热闹的乡亲都在祠堂外议论着,不过看起来大多数都站在她这边。村长在赶来的过程中已经听很多人讲述了大概过程,也对事情了解了一二,在祠堂对峙之前又分别都找了两人问了事情经过,主持起来自然简单多了。“你说你没有做过口中那些事,证据在哪?”
村长先问的胡婶子,他心中也有偏私,没想到胡婶子平时看起来没什么,实际上居然是个偷东西还伤孩子的人。“我?当然是一直和张三汉一起了,哪儿有时间去做她说的什么偷芋丝,打小孩。”
胡婶子理直气壮的叉着腰,仿佛全天下的脏水都泼到她身上一般。张三汉也从胡婶子身后走出和她站在一起,应和着胡婶子的话道:“对,我们一直在一起。”
胡婶子哼了一声,斜蔑了眼,语气刻薄的道:“那倒是,我和自家男人在一块,可不像旁人,家里没男人就出去找。”
就在这时三叔从人群中走出来,反驳胡婶子。“我那日一大清早就去了贺家,不过只是去送她要我做的三个孩子的床罢了,也付给了我钱,正经生意,偏偏到你嘴里就成了见不得人的脏事了。”
胡婶子料定村里没什么人去镇上,也不知道卖芋丝很赚钱,阴阳怪气嘲讽。“做床?我记得你家可没几个破钱吧,发达了?可别是什么来路不明的钱。”
来路不明?林芸兰突然一笑,胡婶子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