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郑氏想想也是,除了亲生儿子,谁乐意认她这么一个娘?不过她也真的置信,眼前这位小巨人,居然是三年前的小屁孩。
大屁孩倍感委屈,“娘,你再好好瞧瞧,我有那点不像白小真?”
白郑氏果真仔细端详一番,“眼眉脸形嘴巴都像你爹,眼睛鼻子却像娘……不错……你是我儿……”
“娘……”
母子相拥,齐齐嚎啕大哭。身后两女,自然也是哭得一塌糊涂,于是终于被白郑氏发现。
“儿,这两位漂亮姑娘,可是被你……哄骗回来的……”白郑氏小声问道。
白小真即刻翻白眼,有没有搞错?哪有做娘亲的如此质疑儿子?
小贡小吉忍住笑,忙上去盈盈下拜,“小女子杨莺歌,柳燕舞,拜见白老夫人!”
杨莺歌就是贡琶颂,柳燕舞就是吉拉达,也非临时起的名字,而是自小就有的神洲族姓名。
其实在神象国,不少人都有两个姓名。在外面用神象族姓名,回到家里才用神洲族姓名。
“好看,太好看了!”白郑氏忙扶起两女,左瞧瞧右看看,两个都喜欢得不得了。
大屁孩见势不妙,赶紧提前澄清,“娘,这是孩儿认的两位小姐姐,以后就是你的干女儿了。”
白郑氏白他一眼,“你爹当年也叫娘小姐姐,最后还不是成了媳妇!”
两女顿时双眼一亮,恨不得马上叫奶奶。白郑氏也正有此意,正待开口,大屁孩赶紧扯开话题。
“娘,这里蚊虫多,会叮坏小姐姐的,我们先回祖屋再聊天吧。”白小真有点心虚道。
果然,不带波野彩衣和胡蒂花,确实是非常明智之举,莺歌燕舞一出马,即刻讨得娘亲欢心。
只是,这似乎也有点不妙。大屁孩突然头大如斗。
杨莺歌柳燕舞搀扶着白母,白小真也像乖孩子一般,一路听着娘亲训导。无非就是十六岁了,该娶媳妇该当爹了之类。
白小真听得头大如斗,“娘,我还有三个月,才满十六岁好不好?”
白母掐指一算,“还有两月二十二日,若是……”
“娘,咱们拿回祖屋,然后拜祭祖宗,先认祖归宗,再谈其他事情好不好?”大屁孩理直气壮道。
白母满怀欣慰地点头,“真儿确实懂事了,认祖归宗是头等大事。好,咱娘俩先找族长族老求情,落实你入族谱之事。”
大屁孩不由失笑,“我娘俩何须求人,恰恰相反,是他们有亏于我家,理应他们求我娘俩。”
白小真忽地收敛笑容,“白家寨所有人等,从山脚一直排到我家祖屋,跪迎我母子归来。”
“跪迎……跪迎……跪迎……”
顿时有个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山峦之间回荡。
此刻正是炊烟袅袅之际,寨中人也多数已归寨。一听到这声音,竟不约而同冲出家门,然后开寨门潮水般涌出。
“真儿,快带两位小姐姐跑!快跑呀,娘去拦住他们!”白母大惊失色道。
“娘,不用急,你先回头瞧瞧他们,个个乖得很!”白小真笑眯眯道。
白母闻言掉头一瞧,顿时呆若木鸡。只见从山脚下一直到寨大门,白家寨人排成两列,正向他母子俩顶礼膜拜。
“真儿,莫非你当了山大王?为何寨人如此惧怕于你?”白母满面惊讶问道。
“这个嘛……”白小真下意识挠头,这事情无法和娘亲解释呀。
“回老夫人,曾……白公子得遇贵人,现在有权有势,他们再也不敢欺负我白家了!”柳燕舞乖巧应道。
白母顿时眉开眼笑,拉起柳燕舞一只手,欢喜得不得了。
“娘,我们上去,别管他们,就让他们这样跪着。”大屁孩担心娘亲老调重弹,赶紧扯开话题道。
白母最惦记之事,当然也是第一拿回祖屋,第二认祖归宗。至于娶媳妇之事,确实得搁一搁。
在两女少许法力加持之下,白母也是脚步轻盈,一路飘进了祖屋。两女一进祖屋,也是惊讶不已。
“我们白家的祖屋,这么漂亮啊!”杨莺歌感叹道。
“嗯嗯,我们白家祖上,一定是大人物!”柳燕舞连连点头应道。
白母满心欢喜,一手拉着一女,恨不得立马叫儿子拜堂。大屁孩却有点抽,两女开口闭口必带我们白家,分明就是坐实姿态。
白小真只能假装没听到,专注于缅怀先祖。忽地眉头一蹙,有人动过他的祖屋了,尽管后来又尽力修复,但动过就是动过,瞒不过他双眼。
他依然不动声色,但随之意念一动,灵识已控制外面白族长意识。顷刻间,他已了解事情来龙去脉,不由勃然大怒。
“儿……”白小真无意溢出的一丝怒气,已令白母一阵胸闷气短,竟说不出话来。
白小真忙扶住娘亲,“孩儿该死,吓着娘了。”
白母喘了一口气,“真儿,收回祖屋是天大喜事,你为何突然暴怒?”
“白大功父子,带人来搜刮过祖屋,墙壁和地下都挖开过,后来族长才让人填回来。而且,他们还挖了我们这一房祖坟!”白小真咬牙切齿道。
“岂有此理!”白郑氏也是勃然大怒,“自古以来死者为大,哪怕是株连九族,也不见有挖人祖坟的!白大功父子该天诛地灭!”
白小真郑重躬身领命,“谨遵母亲懿旨!”
紧跟着,他转身面向东南。白大功一家都不住白家寨,早已定居相河县城,相距百里有余。
一股强大无比的灵识冲出,顷刻间已达相河县城,凝聚成一双无形之目,冷冷扫视全城。
灵目所至,全城匍匐。哪些正在熟睡之人,同样惊起随之匍匐。
“白大功何在?”一个声音轻轻传遍全城。
“草草草……民民民……”一名白胖中年男人,剧烈战抖中开口应道。
“白大功父子毁我祖屋,更挖我祖坟侮辱先祖,今奉我母白郑氏懿旨,赐白大功夫妇风解!”
言出法随,白大功与他的婆娘,同样肥肥白白的中年女人,从床上飞起并飞出屋。然后,悬停在三百丈天空上。
“呀……哇哇……啊……呜呜……”
白大功夫妇在风中惨嚎,发出非人的嘶吼。疾风像刀刃般切割他俩,偏偏切口又很浅,且一出血即刻凝结,想死也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