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渟在厨房门外溜达,晏睢在里面熟练地煮面,半个小时后,晏睢就端着两大碗的面出来了。
“好香呀!”孟渟保持着点距离瞅瞅面,又瞅瞅晏睢,他挪着脚步,小心的凑上来,侧身在晏睢的脸颊上吻了一下,“晏睢,你太厉害了!”
晏睢偏头过去,孟渟也自觉把脸颊贴过来,给晏睢吻,轻轻一个吻后,晏睢才再道,“我们去客厅吃。”
“好,”孟渟应了。
两人并肩而行,等晏睢将面放到桌上,孟渟立刻又再给晏睢一个拥抱,一个吻。
“咳咳……”一直在等他们回来,才愿意睡的宁舟和萧挥民,轻轻咳嗽了两声,晏睢到底还对他们点了点头,孟渟从门口进来,就完全没看到他们。
此时听到咳嗽声,孟渟还挺纳闷的,又磨蹭了一下,他才从晏睢怀里退出来。
孟渟转身看到宁舟和萧挥民,立刻又扑回晏睢的怀里,太过突然,晏睢拥住孟渟的同时,还往后退了一步,随后他怀里才传来孟渟闷闷的声音,“爸爸,妈妈,你们怎么还没睡呀。”
宁舟和萧挥民对视一下,也不知道孟渟这是害羞了,还是怎么了,但等到孟渟和晏睢回来了,他们也就安心了,宁舟开了口,“我们这就去睡,诺诺和晏睢也早点休息。”
“好,”孟渟立刻又应了,但他还是没从晏睢怀里出来,他揪了揪晏睢腰上的肉,晏睢方才肯定是看到宁舟和萧挥民了,可是他都没告诉他,差点就正面对上宁舟和萧挥民了。
“爸妈晚安,我和渟渟吃完这就去睡。”
晏睢僵硬着脸,忍耐着孟渟在他腰间的乱来,和宁舟萧挥民说话。
孟渟依旧不愿意回头,宁舟只能当孟渟是真的害羞了,可平时他们也没撞到看他和晏睢亲热啊,怎么今儿就这么害羞了?宁舟带着心中和疑惑和萧挥民回到了他们在晏宅的房间。
“他们走了,”晏睢揉揉孟渟的后背,又低头吻了吻孟渟的头发,“我们先吃,不然该糊了。”
“哦,对,糊了不好。”孟渟闻言终于不再去想些有的没的了,他放开晏睢的腰,又抓住晏睢的手,两个人一起坐下。
他们吃完之后,时间快十二点,孟渟吃得全身暖暖的,终于有了些困意,他被晏睢拉回房,洗澡洗漱,然后相拥而眠,一直到第二天七点多,孟渟才醒来。
晏睢已经起来了,不过他们没到书房去,他在卧室的小阳台打电话,他打完电话进来,孟渟已经给自己穿好衣服了。
“时间还早,可以再睡一会儿,”晏睢说着上前来,抬起孟渟的下颌,仔细看了看他额角上的伤,看着没昨天那么严重,可依旧明显得很。
孟渟拥住晏睢,然后才摇了摇头,“我睡够了,今天要去实验室,我去赶人。”
他才睡醒,声音软绵绵的,听起来什么气势都没有,可这个决定,在他看到监控摄像,就已经确定了。
“晏渟bestlove”不仅仅是孟渟到目前为止,最完美的作品,它还寄托着另外一个他,全心爱着晏睢的他,无论是程光,还是马吉力都犯了他的忌讳,无法原谅的忌讳。
“我陪你,”晏睢揉揉孟渟的后颈,他知道孟渟这气短时间内是消不了的,只怕一想起,就又会被再气到。
孟渟在晏睢怀里迟疑了好一会儿,他才摇了摇头,“不用了,你忙你的去吧,实验室的事儿,我可以解决。”
昨天晏睢和邓宇见过了,接下去至少一周,他都会很忙,这点晏睢没说,可孟渟是知道的,孟渟想了想又再补充了一句,“你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
晏睢沉思片刻,他才点了点头,“好,晚上我到实验室接你。”
“嗯,”孟渟点点头,又蹭蹭晏睢的脸颊,他才退出晏睢依旧留有两分寒气的怀抱,到浴室洗漱去。
他们才下楼来,宁舟就发现了孟渟额角的伤,孟渟想要瞒,根本没瞒住。
他的神色有些迷茫,他昨儿一直到现在,就只记得晚上回家不能让宁舟看到,他就没考虑过早上他们楼上下来,也是要看到宁舟他们的。
晏睢虽然依旧心疼孟渟的伤,可看他着迷茫又迷糊的模样,还是没忍住勾了勾唇,但随即他就被晏蔓嘉和宁舟给瞪了。
好半天才给宁舟他们解释清楚,但依旧没用,宁舟一看到孟渟的伤,就觉得心疼,瞅着晏睢的目光也带着点儿责怪,虽然是个乌龙,可那伤了孟渟的邓宇是晏睢的朋友。
本来今儿也要回北城的宁舟,决定留下来,到孟渟伤好,她再回去,萧挥民无法继续留海城,他只能拉着宁舟,叮嘱了又叮嘱,这才离开。
孟渟坐车去实验室,晏睢却没有一起同行,他送孟渟上车之后,他就回来到侧栋里找了晏禹,他把邓宇告诉他的那些和晏禹说了说,两个人又再商议了一些事情,晏睢才从晏宅里离开。
而这个时候孟渟也到实验室了,他到的时候,四个助手都已经来了,日常打过招呼之后,他们就要开始工作,可却被孟渟叫住了。
“稍等。”
孟渟话一出,四个人就都顿住身体,然后再转过来看向孟渟。
“跟我来。”孟渟并不打算在他的调香室里赶人,他随手抓起一支香水,然后往一楼的会客厅走去,李诗诗他们略为迷茫,心中各种猜测,但也没开口问。
孟渟坐下,打开试管上的塞子,手扬了扬,他心中极是不喜这种气味儿,但也没和昨晚一样皱眉,他看向程光,淡淡地问道,“熟悉吗?”
程光从地下室一路跟上来,心中都以为孟渟要给他们传授什么调香的要点,可那个塞子一拔开,他那些期待像被冬日里的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浇了一个透心凉。
他的脸色瞬间惨白了下来,同样神色有些异样的,自然还有马吉力,但孟渟没看他,他心中尤有些侥幸。
“师傅……”
“不要叫我师傅了,从现在开始,你就不是我实验室里的人了,”孟渟可没打算在这里和他们耗多太长的时间,他还要去救他那些被糟蹋的香水呢。
“我,我是真的很喜欢‘晏渟’,”喜欢到想要彻底占为己有,普通人的占有,就是拥有这款香水,可调香师的占有,就是掌握它的配方,“我没有想要做什么,我就是想亲手调……”
他看孟渟又晃了晃手中的香水,他的话一顿,随即从焦急变成了愤怒!
可孟渟眸光看过来,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孟渟才是“晏渟”的创造者,他没有愤怒的资格。
而且孟渟对他们藏了吗?扪心而吻,并没有。
甚至他相比其他调香师都要大方和坦率得多,只是他的成就里,天赋异禀的成分太多,那些是他们天生就没能拥有的。
他知道学习需要时间,需要积淀,可不知不觉中,他就嫉妒起了孟渟的这个天赋,他一直幻想着自己就是“晏渟”的创造者,可现实总是在打脸,和孟渟调制出的香水一比,他调制出来的“晏渟”简直就是毒气。
“拉出去!”孟渟一扬手,门边待命的保安就进来拉人了。
“师傅,我错了,你让我留下来,你让我……”
孟渟闻言站起来,看向程光,然后很确定地摇头,“不可能!”
大概心中的怒意,又被激发了起来,孟渟的脸色又冷了些,“或许有一天你可以调制出类似气味的香水,但那依旧不是我的‘晏渟’。”
‘晏渟’的气味是会随着时间而变化的,并不只是由浓变淡那么简单,程光抓住的只是它在调香室里始终浓郁的那种味道,它其他时候的感觉,他都能没能静下心去感受,他的方向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所以孟渟根本就没担心过,他香水的配方会让他们看几次就琢磨出来,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走吧,不要让我说滚。”
程光到底是心虚,他停止了身体的挣扎,任由被保安制住,这个时候,晏明亚也带着警察到了。他们上前来,程光的眼睛瞪得很大,他以为这些警察是来抓他的,可他们饶过他,走向了马吉力。
“你涉嫌偷盗香水贩卖牟利,跟我们回警局接受调查……”
马吉力闻言几乎瘫软在座椅上,程光也没能回家,他一并被带走协助调查,毕竟那马吉力用了程光的香水,他是否有参与,还要进一步确定。
他们从会客厅被带走,孟渟神色没有太多异样,毕竟生气,昨儿都气过了,他转道就回地下室去,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在进入分析室前,他回头看向了李诗诗和叶子兰,“如果你们也想离开,可以告诉我。”
李诗诗和叶子兰闻言一顿,然后剧烈摇头。
“师傅,你别赶我们,我们不会做那种事情的!”
孟渟并不只是天赋型的调香师,他的基础一点都不比她们这出身科班的人浅,至少未来十年,他都当得她们的师傅,而孟渟再有十年,他的成长的足以当她们一辈子的师傅了。
孟渟闻言没再说话,李诗诗和叶子兰稍稍迟疑,就也跟了进来。
而这往后,他们也忙碌了起来,至于程光是什么去向,马吉力被判刑多久,孟渟只随意听一听,就没再在意,他们就是被判得再狠,也不能抹去他们破坏他香水的事实。
足足花费了八天的时间,孟渟才找到解决方法,最终结果,全然出乎意料。
“师……师傅……”叶子兰的声音抖了抖,她激动得有些想哭了。
这八天时间可不是说一说就过来,每天他们都要面对香水被破坏更严重的事实,同时在进行各种细致和繁复的实验,一次次的失败,一次次看似成功,却依旧留有瑕疵。
但这一次,她很确定,他们是真的成功了!
“嗯,变好了……”孟渟瞅着试管里,恢复清澈的液体,勾起唇笑了笑,“这是……升级版的‘晏渟’吧。”
比起原本的,升级版的‘晏渟’多了些变化,感觉更神秘深沉了些。
但孟渟真正高兴的是,他又可以给晏睢真正独一无二的香水了,他看向跟着他忙了八天的李诗诗和叶子兰,“今天早点下班,你们回去休息吧,明天也不用过来。”
“好的,”李诗诗应了话,拉着眼泪汪汪的叶子兰走了,这几天,她们确实是跟着忙坏了,就是回到家里,脑袋里也都是各种数据,确实需要休息休息了。
孟渟还留在实验室里,看着他新的香水发呆。足足半个小时后,他才再开始之前的调制,大剂量份的溶和液,他走到储藏室里,将那些被破坏的香水,全弄成升级版的。
如此孟渟才满意地到更衣室里换衣服,他今天也要早点下班,然后去找晏睢。
可他才从实验室里出来,晏睢来接他的车,就也到了。
孟渟上了车,就扑到晏睢怀里去了,“你今天怎么这么早,我还想去找你呢。”
晏睢看孟渟笑容满满的模样,也忍不住笑了笑,他拥住人,蹭蹭孟渟的脸颊,这才应了话,“事情都弄好了,就早点过来。”
这几天孟渟忙,他也忙,真正能在一起说话的时间,并不算多,虽然人一直都在身边,可他就是抑制不住那种莫名的思念,弄好事情,他就急不可耐地过来了。
“我也是,我把香水救回来了!”孟渟说着又往晏睢怀里挤了挤,大概他冬天穿太厚了,那些衣服妨碍了他抱人的感觉,他凑到晏睢耳边,很是认真地道,“我又能给你独一无二的香水了。”
“你闻闻我,喜不喜欢?”孟渟出来前,特地在自己身上喷了点儿,他扬起下颌,让晏睢闻。
晏睢凑近了在孟渟脖颈间闻,喉结却忍不住多滚了滚,孟渟只当自己给晏睢闻,却不知道他这模样有多惑人,更何况晏睢对于孟渟根本就没有抵抗力可言。
他闻着闻着,就吻上了孟渟的脖子,轻轻柔柔,又带着几分强有的克制。
孟渟身体顿住,眼睛眨动起来,却是不满晏睢突然分心起来了,他捏了捏晏睢的耳垂,“你别分心,仔细闻,如果有觉得不好,我应该还能再调整的。”
这是孟渟第一次尝试“救”香水,这个过程也是他学习和成长的过程,他对于‘晏渟’的了解更甚从前,他说能调整,就一定能调整的,可不是哄晏睢高兴的。
晏睢将人更紧地抱住,这才将唇离了孟渟的脖子,他沉思片刻,才给了孟渟想要的答案,“冬天里用,感觉太冷了点,夏天就很合适。”
这个“冷”并不是温度上的冷,而是感觉上的。
孟渟闻言他没忍住,就在晏睢的唇上“吧唧”了一下,声音略大,但他全无自觉,“晏睢,你说的太对了!”
“我回头弄个四季版的!”分冬夏哪儿够,他要给晏睢春夏秋冬都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