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惊心动魄一战后,元逸飞四人摩拳擦掌,就只等宁爷一声令下,他们就杀去天悲宗,为天光爷爷讨回公道。
哪知左等右等,都不见宁爷有什么动静。
倒是那些被他们挖坑埋起来的天悲宗弟子,又被挖出来,只是被限制了行动,除了必要时,就只有喘气的份。
四人看着宁爷照常读书练武,然后照常督促他们读书练武,以为他放下了报仇一事,也就老老实实当他们的学生,做他们的题,习他们的武。
唯有唐黎知道,小魔王默不作声,其实是在酝酿着更大的谋划。
背负着报仇重担的他,更加稳重,也更能沉得住气了,但也更加忙碌。
养好伤后的天光老者,郑重其事地拍着宁毓初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宁小子,他们说老夫是明心宗一宗之主,那你便是宗门地位最高的弟子了,今后这讨还血债,重振师门的大业,老夫就托付给你了,你可莫要辜负老夫的期望。”
说完,还不待宁毓初一本正色地应下,他面孔一变,转身活蹦乱跳地扎进了江南书院。
“书院里的娃娃们,快都给老夫操练起来,说你呢,还睡个屁懒觉,麻溜滚出来温习新学的招式!”
宁毓初一腔热血洒了个寂寞:……
这心态真好。
唐黎知道,天光爷爷虽然还未恢复记忆,但他清楚知道,只有小魔王能帮他。
而且看得出来,天光爷爷是全心全意信任小魔王。
她弯唇一笑,那就好好享受这风浪前的宁静吧。
书院、医馆、宅院,三点一线的生活,虽然简单,但因她在紫琅镇的名气越来越大,求医问药的人络绎不绝,她的日子也过得繁忙充实。
待再次遇到应怀忱时,他的伤已经好全了。
唐黎打量他后问:“你生病了?”
此时她刚送走一个病人,问诊台前的位置空下来,应怀忱撩开衣摆坐下。
少年俊美淡然,一身气度惹人注目,馆内男女老少时不时瞟来目光。
偏少年不自知,眉宇轻扬,桃花眼转盼多情,嘴角含笑道:“近来觉得有些胸闷气短,不知唐小大夫可否帮我看看?”
说话间,他已伸出右手,将宽松的袖子拉上臂弯,露出比女子还雪白的手腕。
空气中隐隐传来吞咽口水的声音。
唐黎见惯了美男,特别是长得最好看的那个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她对美色早已免疫。
但当看到这胜雪的肌肤,她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
不为其他,而是让她想起了小魔王。
在唐府初见时,他也白得像是会发光般。
如今天天练武,风吹日晒,肌肤泛起了小麦健康色,孱弱的手臂变得遒劲紧实。
若说过去是金玉其外的小鲜肉,眼下便是脱胎换骨的型男。
等他回了京,定会惊掉无数人的眼。
唐黎有种隐蔽的小得意。
应怀忱察觉她的视线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会,不由屏住呼吸,藏在发间的耳垂烫了烫。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但这种状态令他无比陌生,抓不住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