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觉文还要再敲,门就从里头打开。
应怀忱浅笑问道:“觉文,子安,你们找我?”
孟觉文一边往里探头探脑,一边回道:“我爹今晚办酒席宴请齐大人,让我们一起过去热闹热闹,说是能带家属,我们就过来喊你,不过你方才在跟谁说话?”
应怀忱神色未变地让开身,笑道:“哪有什么人,许是风吹得书页哗哗作响,有些扰人。”
孟觉文和楚子安进门,刚好看到大开的窗户,以及桌上墨迹未干的纸张。
楚子安嗔怪道:“怀忱,你这手还没好,怎么能动笔?”
应怀忱抬起左手晃了晃:“我这只手可没受伤。”
孟觉文拿起纸张欣赏了两眼,突然叹气道:“我的字连怀忱左手写的都不如,还不如拿根面条上吊算了。”
应怀忱笑侃道:“面条没有,绳子倒是不缺,你要不要,我可以赞助。”
话落,看到好友一脸酱色,他与楚子安相视哈哈大笑。
笑闹过后,孟觉文提出邀请:“怀忱,你就跟我们一起去参加宴席吧,我跟你说,那位齐大人不愧是来自帝京的翘楚,年纪轻轻,谈吐风雅,相貌昳丽,平身我就没见过这么温润如玉的官员,我保你见上一面不亏,而且以后咱们不都是要进京赶考吗,说不定能提前刷刷脸。”
楚子安在旁点头附和道:“子安说得一点都不夸张,这位大人尊贵优雅,虽大我们不了几岁,但处事沉稳,即使在危难之际,也从容淡定,令人一见难忘,十分佩服。”
应怀忱眸子微动,面上如常笑问:“若真有你们说的那么好,那我的确应该去一睹这位年轻官员的风采。”
孟觉文高兴道:“那你快更衣,我们等你。”
应怀忱笑应了声,待转身之后,面上笑意敛了敛,只是一个照面,就能得两位好友赞不绝口,看来这宁其湛真如传闻那般,不是池中物。
三人走出宿舍楼时,刚好与宁毓初一行相遇,众人相互打招呼。
此次崇川一行,孟觉文和楚子安与他们关系亲近了不少,特别是元逸飞几人帮子安讨回公道,以及在江边携手对抗贼人,孟觉文对他们不再像过去带有偏见,坦荡熟稔地与他们交谈起来。
应怀忱微微一讶,随之笑了笑,与唐黎同样了然的目光不期而遇。
少年心地纯粹,仇怨宜解不宜结。
故而有什么矛盾,打上一架,或者一起打一架,就散了。
唐黎念头刚闪过就对上应怀忱的视线,她收神冲他点了点头。
应怀忱知道她对谁都是这样温文有礼,对谁也都是这么笑,可不知为何,看到她弯眼嘴角上扬的样子,心里就不觉发痒。
他走到她身侧,主动说道:“这几日,我的手好多了,多谢你的药。”
唐黎笑道:“你付了诊金,我自然要全力诊治,不然岂不是要砸了我们医馆的招牌。”
应怀忱又要开口,一个脑袋插了进来,虎视眈眈地盯着他,话却是在问唐黎:“你们在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