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黎很想,勉为其难可以不勉强啊!
但好似认识他到现在,还未听他唱过歌,她有些好奇,那就姑且勉强听听。
宁毓初对上她晶亮眼眸,颇有范地清了清嗓子,薄唇轻启。
“儿宝,坐坐好,儿宝,吃饱饱,儿宝,困觉觉,娘儿的好儿宝,听话不要闹……”
他不知在学谁的语气,声音很轻很低,像是羽毛随风飞起,再缓缓落下。
唐黎想问他从哪里听来的童谣,竟如此接地气。
然而他的手隔着被子,随着旋律轻轻地拍着。
唐黎喝了几杯酒,锦花酿后劲绵长,她被酒气一蒸,脑子渐渐变得迟钝,眼皮也跟着厚重起来,伴随着这轻柔的童谣,沉入了梦乡。
宁毓初唱了两遍,视线落在她覆下的乌睫上,骄傲地弯眼笑了,笑意透着几分无邪的真。
他把笨蛋哄睡了。
该轮到母妃来哄他了,他睁着眼乖乖地等着。
等到烛火燃尽,都没有等到人。
他眼底的亮光熄灭,侧过身,隔着被子拥住唐黎,一声极低极低的气音淹没在枕被郑
“母妃永远都不会来了。”
蓝府。
蓝阳锦要回院子,大堂是必经之路。
夜色中,已有人站着等她。
“爹?”
蓝威鸣负手转身:“结果如何?”
蓝阳锦装傻:“什么结果?”
蓝威鸣气乐:“你让晓月去库房拿了两坛老酒,以为爹爹不知道?”
蓝阳锦眼神有些虚:“什么事都瞒不过爹爹。”
蓝威鸣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随后又问:“怎么样?”
蓝阳锦眸光转向路旁的花枝,十指交缠,月光下的脸颊粉红一片。
这女儿娇羞的模样,已是最显然的答案。
蓝威鸣虽然心酸养大的水灵灵白菜要被猪给拱了,女大不中留啊,但同时又感到欣慰,闺女终于找到归宿,他也可以跟她娘交代了。
这种悲喜交加的复杂情绪,只有老父亲才能体会。
“既然你们两情相悦,接下来的事就交给爹来做。”
蓝阳锦诧异:“爹爹,您要做什么?”
蓝威鸣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爹会让你风风光光出嫁。”
蓝阳锦面色更红了,想再详问,爹爹就催她回房歇息。
爹爹做事稳重靠谱,否则蓝家也不会在群雄争据中,坐稳首富之位数十年。
而且儿女亲事,最终还是要遵循父母之命。
她不好插手,只能转身一步三回头离开。
吴管事走到蓝威鸣身后,蓝威鸣一扫之前的正经色,郁郁吐槽道:“锦儿照顾他家境贫寒,我这老父亲还得给足他面子,为他想一出体体面面的议亲,这哪里是嫁女儿,分明是欠他的。”
吴管事大老远就闻到酸味了,他笑道:“老爷往好处想,以后多了个儿子孝顺,儿女双全,人生一大乐事。”
蓝威鸣想到唐黎样貌气质出众,洛城哪户人家能生出这么周正的郎君?
有这么半个儿子,走出去倍有面子。
蓝威鸣心里滋味美极了,他搓搓手,迫不及待想把人招进蓝府来。
“老吴,按照计划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