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锅碗瓢盆装水不是长久之计。
宁毓初和唐黎立即放下碗,走出房门。
这时,温大娘正要套蓑衣,唐黎走近她跟前,询问道:“温大娘这是要去哪?”
温大娘边忙活边飞快道:“院子里有好些瓦片,我得搬到屋顶上,把缺口补上,不然大家今日都没得睡了。”
大蛋跑过来抱住她的大腿,红着眼道:“娘亲您别去补了,上次您就是从屋顶上摔下来,昏迷的那些日子,都快把我和妹妹给吓死了。”
二丫学着哥哥抱住她另一只腿,葡萄大眼尽是泪水。
温大娘边掰开儿女的手,边对唐黎歉意笑道:“上次就该补了,就因摔伤、大黄牛生产和些七七八澳事,就给耽误了。”
宁毓初站出来手一伸:“你把蓑衣给爷。”
温大娘忙道:“不用……”
宁毓初神色沉静道:“爷身强力壮,爬得高站得稳,手脚麻利,你能跟爷比?”
唐黎诧异地看了魔王一眼。
在宁毓初的一再坚持下,温大娘将蓑衣交给他。
宁毓初套上蓑衣,他身高体长,蓑衣是寻常男子身量,在他身上就短了一截。
他不在意,带上草帽,直接走进雨帘里。
豆大的雨滴如千万颗珍珠砸下,每一下都重得啪啪响。
草帽被砸歪,宁毓初刚要扶正,人就被风吹得后退了两步。
他气沉丹田站定后,四下寻找瓦片。
地上已有浅浅一层水,雨落下溅起泥土。
在墙角找到时,瓦片泡在泥水里,脏兮兮的。
换做以往,他别碰,肯定避之唯恐不及。
如今,妇孺幼童都在檐下,他退无可退。
他深吸口气,将温大娘给他的绳子绕在瓦片上,先绑了七八块,打了个结拎着。
没有梯子,于是他单手撑在矮墙一跃,先在墙头站稳,再去够屋檐。
放在平日,这点高度,对他这翻墙偷跑的常客来,简直不值一提。
但眼下环境恶劣,不止脚底滑,时不时还有可能被风刮下来。
唐黎看着他摇摇欲坠的身影,心中捏了把汗。
宁毓初费了老大的劲,才成功登顶。
他扶正草帽,放眼一扫。
好家伙,这屋顶破得千疮百孔,怎么补得过来?
就算补不过来也得硬着头皮补。
他解开绳结,拿起瓦片,准备从最近的地方开始填补。
刚放下两块,他脚下踩着的瓦片突然断了,脚底打滑,人瞬间失衡。
他摔在屋檐,整个人往下滚,不少瓦片被他带下来,砸落在地上。
这一声重响,令众人心惊胆战。
等众人抬头看去,却不见他若下来。
唐黎站在檐下,立即喊道:“宁毓初!你怎么样?太危险了,你还是下来吧!”
宁毓初呈倒立状,双手扒在屋檐上,真是虚惊一场。
他闻声回道:“没、没事,事一桩。”
草帽已被吹飞,他顾不上去追,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心翼翼站起来,努力去寻求能保持平衡又不会伤了瓦片的姿势。
爷能对付得了琴棋诗书画术武,难道还对付不了你们这的瓦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