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屋内,唐黎与唐清逸相对而坐。
唐黎眼眸清亮带笑道:“三哥能够答应我,说实话我很惊喜也很意外,我能问下,三哥是因何改变主意呢?”
毕竟当时那么坚决,如今爷只是过去两日,他就松了口,这点令唐黎有几分怀疑。
唐清逸知她会有这一问,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是这样的,其实那日九妹你走了之后,三哥就后悔当时把话说得太死了,加上这两日你派人送来的画,三哥越看越喜欢,转念一想,何必为了一个小混账,就把这么好的学习机会给往外推呢?简直是得不偿失啊!所以三哥就醒悟了,才来找妹妹你。”
他说得长吁短叹,唐黎配合地点头:“原来如此,让三哥忍辱负重,九儿真是过意不去。”
他欢快摆手道:“不用过意不去,这件事指不定谁忍辱负重呢!”
“嗯?”
唐清流心里哎呀一声,得意忘形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不待九妹反应,他站了起来道:“学画一事,就劳烦妹妹帮三哥与那位老师牵线了,三哥院子里还有事,先走一步。”
唐黎望着三哥的背影,总觉得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薰风从外头进来,带来了唐纳珠跟前伺候的琉璃。
琉璃行礼后道:“九小姐,我家小姐说,您交代的事,她不辱使命都完成了。”
唐黎勾唇:“很好,告诉你家主子,答应她的事,我不会忘的。”
琉璃走后,和风放下珠帘,走到主子跟前,贺道:“恭喜主子又得两名高师。”
唐黎透过窗户看向宁毓初所住的方向,眉眼弯弯道:“应该是恭喜世子才对。”
正在绞尽脑汁做算术题的宁毓初,莫名觉得背脊有一股寒气窜了上来。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好像和那日在池塘边,丑八怪对他说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宁毓初看着桌上的卷子,咽了下口水,应该再没有比做题更差的事吧?
政和殿内。
昭阳帝看着唐太傅,低低笑了两声,摇头道:“墨书啊墨书,你让我很难办啊!”
唐太傅也笑了,他抚着胡须道:“没办法,梁王世子做错在前,我为了平孙女一口气,也只能厚着脸皮,让老友你通融通融。”
昭阳帝被他这理直气壮的口吻给气乐了:“这是通融吗?若我答应了你,不就等同于把孙子卖给你了吗?前段时日,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如今你又要得寸进尺,朋友可不是这么做的。”
唐太傅挑起一边眉头,不客气地拆穿他:“卿厚,你别跟我在这揣着明白装糊涂,这几日你往我府上派了人,别以为我不知道。”
他哼气道:“要不是我那孙女爱折腾,谁愿意让你那孙子成日在她面前晃荡,你倒好,得了便宜还跟我装,我巴不得赶紧把他请出府,让九儿少花点心思在他身上。”
昭阳帝一听,好笑又无奈地指了指他:“你真是越老说话越不留情面,就不能委婉一点?”
唐太傅吐槽道:“再给你留点面子,感觉白菜都要留不住了。”
昭阳帝乐了。
想到小白菜,又想到那只小混球,唐太傅很想直接走人,但架不住小白菜的拜托。
他只能不快催促道:“卿厚,这事你到底应还是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