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的时候季盏白就无比心疼容漓,那些话实在难听,亏容漓能忍的下去,要是他肯定早上手了,打不打得过再说,反正谁也别想好过。
有句老话说的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因为容漓刚进山门的时候,穿着过于破烂,不光是内门弟子,外门弟子也都看不起他,更因此经常嘲笑容漓。
直到后来他们发现容漓是个怪胎,不管他们怎么嘲笑,怎么叫骂,容漓都不理会,才渐渐的没有人去接近他,暗地里都骂容漓是个怪胎。
可这些伤害一直都存在,并未因为他们远离,这些伤害就可以抹去,所以说容漓最后黑化,没有一个破云宗的弟子是无辜的,他们本身就有问题,被报复也在情理之中。
书中对于容漓前期的描绘并不多,因为是从男主视角写的,那些弟子们除了欺负容漓,排挤容漓,或许做过更过分的事,只是这些季盏白就不得而知了。
要不然他为什么能看见那些人抢容漓的玉佩?
抢玉佩这种小事,估计在容漓眼里都不值一提。也是因为前期男主救过他两次,容漓才一直心怀感恩,最后不忍心伤害男主,自爆而死。
季盏白又开始痛心疾首,没办法,只要想到这些,他就平静不下来,为容漓难过。
“这……”众弟子面露难色,一个小乞丐怎么能跟他们相比,他伤了他们这么多人,他们骂他又有什么不对?!
“怎么,在我面前你们不是照样如此?自以为有多清高,骂容漓时滔滔不绝,在我面前你们又如同哑巴一样不敢开口,不过是一群欺软怕硬之徒,破云宗招收弟子的准则看来是时候该换换了。”
或许这就是修仙界不成文的规矩,弱小者被人欺负是常事,他们没有人权,谁的拳头大,谁说的话便是道理。
季盏白一把抱起容漓,若是在往常,他那破身子是绝对抱不动容漓的,现在抱起来却很轻松:“还不让开?”
“你要把他带到哪里?”季灵心问道。
季盏白低头看着浑身浴血的容漓:“把他带回星之海。”
季盏白怕季灵心不同意,于是道:“阿姐,若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他的确伤了很多同门,可是……”
季盏白还没说完,季灵心就皱起了眉头:“你有什么错?把他关起来的是我,要跑的是他自己,跟你有什么关系?再者说,咱们外门弟子的质量这几年确实有所下降,你先回去,剩下的交给我处理。”
“好。”季盏白轻声跟季灵心说了一声谢谢,抱着容漓坐到酥酥的背上,季盏白不知道酥酥是什么时候跟上的,但有它在,很是方便。
酥酥这个名字是原主起的,听起来很正常,其实原主起名字的时候,想的都是桃花酥,荷花酥,栗子酥……
原主就是个名副其实的吃货,因为他的体质跟常人有些不同,不能多吃,每次吃多了都要生病,所以原主每次不是在生病,就是在即将生病的路上,要多惨有多惨。
季灵心把原主看的很重要,对这个唯一的弟弟非常爱护,经常给他做许多糕点,还有各种各样的汤羹菜式,只是有一点,从不允许原主吃多了,有季灵心看着还好,季灵心只要不在,原主必定生病。
季盏本身也挺喜欢吃甜食的,但他能控制住,不像季盏白那样疯狂作死,总是让师兄们担忧不已。
两人一猫正在往星之海而去,季盏白突然听到有人在喊他,朝着下方看去,寻找声音的来源。
“仙尊!”萧开麒眼睛发亮的看着被酥酥驮着的季盏白,那张脸还是如往常一样莹白如玉,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身穿淡蓝色羽衣,腰束月白祥云纹锦带,整个人玉树临风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贵气,看起来比前些年多了几分儒雅温柔。
季盏白紧紧抱着容漓,生怕他磕到,萧开麒没有看到容漓的脸,只看到了季盏白身上的血迹。
“仙尊受伤了?”
季盏白看清萧开麒的脸之后就认了出来,这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书中男主,之前的印象都来自于原主的记忆,看起来与回忆里的萧开麒很不一样。
或许是时间太久远,毕竟原主已经昏睡了五年,萧开麒有变化很正常,季盏白也很想问问萧开麒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但容漓受伤严重,季盏白没有时间,只能道:“我没受伤,现在不方便说话,先行一步,你回头可以来星之海找我,这是我的腰牌,你拿着,没有人会阻拦你。”
季盏白说着从自己腰间摘下一块玉牌,扔给萧开麒,星之海是破云宗看似最小,实际占地最大的一块地方,坐落在星环长河之上,周围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岛屿,统称为星之海,季盏白便住在星之海最中央的瑶仙岛上,外面有不少弟子看守。
萧开麒接过玉佩,在后面追着季盏白而去,虽然季盏白说他没有受伤,萧开麒还是很担心,只有亲自证实过,才能知道季盏白的身体到底怎么样,还有埋在季盏白怀里的那个人,虽看不清,却总感觉有几分眼熟。
酥酥飞的很快,作为灵兽,酥酥不仅会跑,还会飞,它脚下生风,甚至比季灵心的速度还要快,没一会儿就到了瑶仙岛。
容漓受伤太重,身上全是血迹,季盏白不敢乱动,生怕压到容漓的伤口,他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堆乱七八糟的灵药,然后就开始看着拿出来的瓶瓶罐罐发愁,这么多,到底哪个是用来止血的?
酥酥已经缩成猫咪大小,冲着季盏白叫了一声,它舔了舔自己的爪子,伸向其中一个玉瓶:“喵~”
“这个是?”季盏白将信将疑,上面连个名字都没有,就算他有原主的记忆,也不代表着能记住所有,更不会记住每种药材、每个法宝的功能。
反正他这里面都是好东西,就是给容漓用了也医不死人,季盏白的手伸向容漓的衣襟,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嗯……”容漓突然闷哼一声,缓缓睁开眼,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正对着他满脸纠结的人。
“仙尊?”
季盏白尴尬一笑:“你醒了?”
“咳……我正打算给你上药,不过你这衣服有些碍事,得脱了。”
他正打算给容漓脱衣服,没想到人就醒了,明明只是上药,他却像是做坏事被发现一样,有些心虚。
真是,有什么好心虚的,他又不是想看腹肌!
容漓挣扎着要起身,季盏白赶紧制止他:“你别乱动,乱动的话伤会加重。”
容漓瞬间便安静下来,乖巧的点头:“那就麻烦仙尊了。”
“不麻烦,不麻烦。”季盏白重新伸向容漓的衣襟,告诉自己没什么,他本来也只是把容漓当成一个孩子,毕竟第一次梦到容漓的时候,容漓不过五六岁,就算现在长大了,在季盏白的记忆里,容漓依旧还是个孩子。
要不是上次看到容漓的腹肌,季盏白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容漓说不动,还真的就一动不动了,不管季盏白做什么,容漓也没有任何动静,看着容漓胸膛上深可见骨的伤,季盏白的手抖了一下:“疼吗?”
“不疼。”容漓轻轻摇头,脸上不仅没露出任何痛苦之色,反而盯着季盏白笑了起来。
容漓的腹部还有一个可怖的伤疤,看起来像是刚愈合不久,季盏白皱眉看了一会儿,上次他并没有注意到这里,或许是容漓故意不让他看。
季盏白没有问出口,容漓既然不想让他知道,那他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容漓注意到了季盏白的眼神,但他没有开口,也没有动,只是微微翘起嘴角泄露了他的心情。
被发现了呢……
季盏白轻轻把药给容漓敷上,然后用布裹起来,本以为包扎的时候容漓一定忍不住,结果等包扎完,容漓的眉头都没皱一下。
“真的不疼吗?”
容漓沉默了一会儿,抬头问道:“如果我说疼的话,仙尊怎么办?”
“疼的话,你可以咬我。”季盏白脱口而出,然后就开始后悔,容漓咬他,难道他就不疼吗?他现在已经不是在做梦了!
容漓“噗嗤”一声笑出了声:“仙尊,你真的太……好了。”
他本想说太可爱了,可是这样说出来,季盏白一定不高兴,容漓索性换了个词。
不过仙尊对他好是真的,除了季盏白,再也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
“你别笑,想笑也先忍着,免得扯到伤口。”季盏白起身,照着记忆召出一团火,把容漓的脏衣服烧成灰烬,火焰呈青色,如翡翠玉石一般,看起来很是低调,但绝不普通。
容漓盯着季盏白手里的火,眼神闪烁了一下。
季盏白道:“你好好休息,我让人重新给你拿些衣服过来,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星之海吧,不用再回幻海了,回头我跟师兄说一声,让他收你为内门弟子。”
“仙尊不收弟子吗?”容漓睁着两只大眼,楚楚可怜的看着季盏白,他不想跟着别人,只想跟着季盏白。
季盏白有些为难,他自己几斤几两,他能不清楚吗?
而且说不准什么时候他就会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世界,决不能给原主找麻烦,所以不管是为了容漓好,还是为了原主,他都不能收弟子。
季盏白摇头:“这件事回头再说,你先休息,我去准备些吃食。”
说着,季盏白推门出了房间。
容漓看着季盏白离开,有些失望,仙尊很明显不想收他为弟子,是他不够好吗?
容漓眯起眼睛,深呼吸了一下,这里到处都是季盏白身上的味道,看来这里就是星海仙尊的房间了,想到此,容漓的心情好了一些。
没关系,来日方长,他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仙尊收他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