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武想了想,说道,“党的十九大不是已经胜利结束了吗,给出了明确的指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已经到了冲刺的阶段。所以我的意思是,不管做什么,都是有社会责任的,也争取为小康社会出一份力。”
听完张玉武说的,杨明远毫不意外地撇了撇嘴,嘲讽道,“我说武子啊,自己家都快烧没了,还想着去别人家救火呢?你的心咋那么大呢?我知道,你是党员,响应党的号召,想要为老百姓出一份力。但是,咱们得从实际出发不是?”
“我知道,我又没说现在,我说以后。”张玉武白了眼杨明远,一脸认真地说,“我的设想是,等办完民间滑雪比赛,金雕山的人气上来之后人流量趋于稳定了,咱们就应该为老百姓和家乡办点儿正经事儿了。”
杨明远打趣道,“咋的,之前咱们办的事儿都不正经呗?”
“滚犊子,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张玉武抬腿踢了杨明远一脚,笑着怒道,“咱们这不是谈以后的计划吗?以后怎么发展,都必须要计划好!”
“行行行,我听你的,你咋计划,我就咋执行!”杨明远抬起手,有点不耐烦地连连点头。
杨明远望着窗外,凝眉思忖片刻,说道,“要想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出一把力,就必须让穷人有工作,才能把经济条件搞上去。只给钱,是不行的。”
“武子,不是我和你犟,你说咱们景区现在能干啥吧?”杨明远瞥了一眼张玉武,长叹了口气,“现在景区的岗位都已经满了,咱们也没有能力再扩大规模。咋的,你是想把谭鹏飞招来的那些新工人,小年轻的开除,再去附近村里招人?”
“那肯定不行!如果我要开除新来的人,我早就开除了,还用等到现在?”张玉武摇了摇头,说道,“再说了,如果那么做的话,我和谭鹏飞还有什么区别了?”
“我晕了,那你说怎么增加那些穷人也好,村民也好,他们的收入?”杨明远叹了一口气,点燃了一根香烟,似乎有些懒得和张玉武再说了。
张玉武沉默良久,摇了摇头,说道,“目前还没想好,但是这个岗位一定是大规模的,如果只是提供几个人,那就没意思了。”
“行了,我说张总啊,这个事儿年后再说吧。”杨明远眼睛一翻,看着张玉武,郑重说道,“这马上就要入冬了,昨天我都看见下小雪了,是不是该准备一下冰雕冰灯展,以及你说的举办民间滑雪比赛的事儿了?”
“嗯,明天开个会吧,把所有景区的股东都找来,大家讨论一下。”张玉武点了点头,说道。
就在这时,张玉武的手机响了,来电人显示的是陈建生。
张玉武一愣,嘀咕道,“陈建生?”
杨明远也有些意外,顿时警觉起来,说道,“这坏小子这个时候给你打电话是啥意思呢?”
“估计是假惺惺的问问,然后借机嘲讽一下。”张玉武哼笑了一下,旋即接起了电话,“喂,陈建生,我就知道你会来电话。”
电话中,陈建生哈哈笑道,“玉武老弟,咱们这就是心有灵犀啊!这不,听说你重见天日了,问候问候。”
“呵,多谢了。”张玉武淡淡一笑,声音冰冷,“我听说,你新开了一家生态园,里面弄得不错,尤其是名字,更是别出心裁,是吧?”
“玉武老弟,是否别出心裁,等你来了就知道了。”陈建生笑着说。
张玉武一愣,看了眼杨明远,眉头微皱,问道,“陈建生,你这是什么意思?咋的,想请我去你那玩玩?”
“哈哈哈,想玩儿的话,那还不是随时来吗?”电话中,陈建生你大声笑道,“但是呢,这次我给你打电话,除了问候之外,就是三天后生态园开业,你可要赏光过来啊!你现在可是咱们山河县生态文旅行业的头牌,你来了,我这脸上有光啊!”
“还头牌……呵呵。”张玉武冷冷一笑,思忖片刻,点头说道,“行!你敢请我,我就敢去!我倒想看看,你这射雕生态园,怎么把我这只雕射下来。”
电话中,陈建生大笑道,“玉武老弟,你可别多想!我那名字,是个算命的起的!你懂的,做生意的,最信这个了!”
随后,张玉武挂断了电话,眉头微蹙,若有所思。
“武子,这小子请你去开业,是想把上次咱们请他来这一局扳回去。”杨明远说道,“所以,这一次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张玉武不屑地一笑,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三天之后,张玉武独自一人去参加了“射雕生态园”的开业典礼。
开业典礼上,绥海龙岭温泉度假区的老板徐长征也来了,还有山河县其他有头有脸的企业家。
可是,山河县政府并没有派什么大官来,只是来了一些和陈建生私交不错的小吏。
鞭炮声,彩旗飘扬,人声鼎沸,戏班子的声音,好不热闹。
到了陈建生讲话的环节,先是说了一下自己的心路历程,然后又感谢了一下自己的亲朋好友,最后展望一下射雕生态园的未来。
按理说,陈建生规规矩矩地说完这些,就可以结束了。
可是谁也没想到,陈建生竟然突然将目光投在了张玉武身上,满面笑容,朗声说道,“最后的最后,有请我的好朋友,也是咱们金雕山旅游的总经理,张玉武先生上来说几句,大家鼓掌欢迎!”
随后,下面掌声雷动,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张玉武身上。
此时的张玉武,就像是被架起了一般,就算不想上去,也必须要上去了,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无奈之下,张玉武只好保持微笑,缓缓站了起来,朝其他人招了招手,然后阔步走上了台子,来到了陈建生跟前。
陈建生将话筒递给了杨明远,目光却是不怀好意,好像是在说,看你张玉武能说点什么。
如果说的都是不好听的,那必然是有损张玉武自身形象的,毕竟是在这样的一个隆重场合,但是如果说的都是好听的,又不是张玉武所愿意的。
所以,这就非常考验张玉武该怎么说。
张玉武眯缝着眼睛,朝陈建生哼笑了一下,接过了话筒,深吸了口气,面向到场的所有人。
陈建生站在一旁,心里坏笑着,目不转睛地看着张玉武。
张玉武思忖片刻,笑着朗声道,“感谢建生请我上来,本来我不想上来的,毕竟这里是他的主场。既然上来了,就要说点不一样的。我和建生已经认识很久了,我俩之间还曾经发生过一些小误会。当时被人传得沸沸扬扬,有的说我俩势不两立,结下了大仇,反正说什么的都有。你们看看,我们俩像反目成仇的样子吗?非但不是反目成仇,而且还是好得不得了!是吧,建生?”
说着,张玉武还扭头看了一眼陈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