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语说得好,一场秋雨一场凉。
几场秋雨过后,山河县气温骤降了十度左右,人们都已经换上了秋衣秋裤。
也正因为几场大雨,四海园林建筑的工人们连续休了好几天。
同时,莲花村的一个叫孙明义的,常年在外地开饭店,算是莲花村混得最好的。
这一次,孙明义老的父亲突发疾病去世,孙明义回来处理丧事,大摆宴席,几乎请去了半个村的人。
村里人都称赞孙明义是个孝顺的儿子,光耀了老孙家的门庭。
这些恭维的话,对孙明义来说非常受用。
正因为孙明义是村里混得最好的,所以在莲花村里有一定的话语权。
本以为这是一场风光大葬,可是没想到半路出了岔子。
由于拉棺材的拖拉机只能运到大路,所以剩下的一段只能靠人力往枫树林墓地抬。
雨后的陡坡太滑,抬棺材的一下摔倒了,棺材“啪嚓”一下吊在了地上,竟然顺着山坡滚下去了,一下撞在了一个大石头上,竟然把棺材撞裂了。
经过了好一番折腾,才把棺材重新整理好,抬到了墓地安葬。
安葬完毕后,帮工的村民范四儿对孙明义说,“要是早点儿同意张玉武的话,你爸也不至于遭这个罪。”
孙明义一愣,问道,“张玉武是谁?他说啥了?”
范四儿说道,“你常年在外不知道,张玉武是承包金雕山,发展旅游的老板,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上次他要在枫树林施工,大家担心坏了这里的风水,所以集体抗议。后来,这小子要给墓地修条路。大家都明白,其实是想让大家同意他的项目开工。”
“破坏风水?”孙明义一听,怒不可遏,“这不是胡扯吗?谁说的会坏了风水?”
范四儿想了想,说道,“都这么说,尤其是二老歪。他说,之前有人动过坟地,村里好几个人都死了。”
“明天我就去找个风水先生看看,看看怎么个破坏风水!”孙明义目光炯炯,肃然说道,“人家出钱修,有这个好事儿咱们还不干,我看不是蠢就是损!”
在场帮助送葬的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说话。
两天后,孙明义便带着一个风水先生来到了枫树林墓地,并且邀请了一些莲花村的村民见证。
经过风水先生一番检测,称这里并不是什么风水宝地,如果动一动周边,反而对枫树林墓地有好处。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这么说,是咱们搞错了?那不正好吗,可以让张玉武把墓地的路修了。
“既然没有风水问题,那他还能修吗?除非,不能让风水没问题的消息传到他耳朵里。”
“嗯,这样最好了。只要把坟地的路修了,他们公司随时可以开工。”
孙明义扫视了一眼所有人,肃然说道,“按理说,既然没有风水问题,就不该让人家掏钱。但咱们村是特困村,我也没多少钱,所以就先让张玉武把路修了。”八壹中文網
大家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但是!”突然,孙明义话锋一转,“这钱只能算借的,等有钱了再还上!”
村民们面面相觑,犹豫片刻,最终也都点头同意了。
随后,莲花村的村支书马逢春和孙明义来到了金雕山旅游的办公室,见到了张玉武和杨明远。
孙明义一脸歉意,说道,“张经理,实在对不住。大家都愚昧,请你见谅。”
“孙大哥,没事儿。”张玉武微微一笑,“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把通往坟地的路修上。”
“你们也抓紧在枫树林开工吧。”孙明义又想起来什么,说道,“哦对了,路不能让你白修,这钱我们莲花村出。我打听过了,修一条路至少要十万块钱。这毕竟不是一笔小数目,我们先打个欠条吧。”
说然,孙明义竟然从兜里掏出了一张a4纸,上面写着大大的欠条两个字,下面是欠条内容,以及密密麻麻的手印。
看到这一幕,张玉武和杨明远被震撼了,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马逢春说道,“张经理,就这么定了。你欠条你收下,千万别拒绝。之前那么对你,已经很过意不去了。”
张玉武和杨明远相视一眼,有些纠结。
少顷,张玉武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接过了那张欠条,“行,那欠条我收下。”
随后,孙明义和马逢春离开了金雕山旅游。
杨明远站在楼上,望着楼下马逢春和孙明义的背影,笑了一下,“屋子,你修路这个主意还真不错。不仅仅解决了工程问题,路也没有白修。”
“路钱不能让村民拿。”张玉武说。
杨明远一愣,不解地看着张玉武,“武子,你没事儿吧?”
张玉武凝眉说道,“老杨,我之所以收下欠条,是想安马书记和孙明义的心。咱们和莲花村,其实算是不打不相识。这以后啊,免不了和他们打交道。”
杨明远看着张玉武,点头说道,“嗯,有道理。”
三天之后,枫树林园区正式复工。
承诺莲花村的那条通往墓地的路,也加入了开发规划之列。
当陈建生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怒不可遏,差一点儿把被子给摔了。
“陈总,您别急。”华子站在办公桌前,急忙安抚陈建生。
陈建生双手拄着桌面,大口喘息了一下,愤怒的情绪似乎缓和了不少,说道,“第一步棋被反制,第二步棋人家又以静制动,怎么处处落人下风!”
华子低着头,不敢看陈建生。
陈建生敲了敲桌子,又厉声说道,“华子,你鬼点子多,你说说咋办?咱们必须要扳回来一局!要不然,这脸就掉地上了!”
说话的同时,陈建生还咬着后槽牙,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
华子眉头紧锁,冥思苦想着。
陈建生点燃一颗香烟,抽了一口,惆怅地说,“张玉武这步以静制动用得妙,只要他不动那块地,二老歪就无从下手。”
“陈总,他不动,我们可以帮他动。”这时,华子阴阴一笑。
陈建生皱眉想了想,突然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