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武打量着史文明,旋即就要摁下接听键。
突然,史文明拦了下来,急忙说道,“等等。张总,咱们还没谈完呢,一会儿还要深入地谈一谈。我觉得,咱们合作的概率很大!”
张玉武看了眼杨明远,压抑着心中的喜悦,对史文明点了点头,说道,“那行,我现在就回绝一下,省得还要给我打电话。”
杨明远频频点头,说道,“对对对,回绝他!咱们正在和史总谈呢,其他人怎么总打电话来。行就行,不行就拉倒,干事业的人咋都这么磨叽呢?”
史文明看了眼杨明远,心里不是滋味儿,但是没说什么。其实谁都听得出来,杨明远的那句话,就是说给史文明听的。
张玉武接起电话,满面笑容道,“哎,齐总啊。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施工合作方我们已经找到了,价格在我们能接受的范围。以后有机会的话,咱们一定合作一把!行,那下回见,不好意思了哈。拜拜,哎,拜拜。”
很快,张玉武挂断了手机,看着史文明,一声叹息,“听语气有些不高兴,这估计是得罪了。”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做不成生意做朋友嘛。这个齐总,真是的,小肚鸡肠。”史文明轻哼了一下,表达了一下自己的不满,旋即一本正经地说,“张总,那咱们就继续往下谈吧?”
就这样,在张玉武和杨明远连说带演下,终于和史文明谈成了合作。
在不包料的情况下,只需要支付一百五十万的工钱,分三次支付,在首次只需要支付十万的定金即可。
这样,张玉武就可以先用剩下的九十万购买建材,提高资金的流动性和灵活性。
杨明远找人看了一个黄道吉日,金雕山矿坑修复工程就算开工了。
张玉武和杨明远分工明确,张玉武负责全局把控,以及继续寻找资金,杨明远则负责建材的采购,而咱家酒馆则成了请客吃饭的“御用场所”。
开工典礼那天,齐凤山、沈长河和曾小强等相关部门领导都去了,场面弄得挺大。
县电视台的记者去了,要在县电视台晚间新闻播出。
当张胜利得知张玉武晚上要上电视的时候,整个人几乎要疯了,开始在棚户区四处传播这则新闻。
当路过胡同口的时候,又遇见了那几个经常在此聚集闲聊的人。
张胜利累得呼哧带喘,一脸兴奋道,“我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们家玉武要上电视了!”
聚集的人一听,惊奇不已。
“啥?你们家玉武要上电视了?因为啥?好事儿,还是坏事儿?”胡大有一愣,急忙询问。
张胜利白了一眼,“当然是好事儿!”
胡大有顿时有些失落。
“就是嘛,怎么可能是坏事儿。”郝桂琴噗嗤一笑,说道,“要是坏事儿,老张这么要面子的人,能四处宣扬?”
“老张,到底因为啥上电视啊?”何老七坐在破磨盘上,抻着脖子问。
张胜利扫视了一眼聚集的所有人,一脸得意道,“今天我们家张玉武的项目开业,县委书记都去捧场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不已,开始七嘴八舌地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艾玛,金雕山的项目,还真让他支棱起来了。”
“可不嘛。从小我就看玉武能出息,现在看看,还真是。县委书记给坐镇,那可是咱们护城村的光荣!”
“当时谁说玉武整不成来着?这脸打得啪啪响。”
这时,胡大有微微有些尴尬。
郝桂琴将目光移向了胡大有,笑呵呵地说,“大有,上次是你说的吧?”
胡大有低着头,避开所有人的目光,说道,“我说的吗?我咋不急的了?你们可能记差了。”
何老七大笑,“就是你说的,还在这儿装失忆呢。”
胡大有瞪了眼何老七,朝张胜利笑了笑,“老张,别听他们几个胡咧咧,没那事儿!我一直都对玉武充满信心!今日一看,果然不同凡响!”
“不同凡响……”郝桂琴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还拽上词儿了。”
“老张,你们家的情况,大家都了解,玉武哪来的那么多钱啊?”何老七好奇地问。
郝桂琴点头附和,“是啊,整那几个矿坑,不得好几百万啊?”
其他人面面相觑,纷纷点了点头。
张胜利顿了顿,暂时没说话,因为到现在都不知道张玉武的钱是哪儿来的。
曾经问过一次,但是都被张玉武敷衍过去了。
胡大有见张胜利不说话,于是坏笑了一下,问道,“老张,玉武不会是把你家的房子给抵押出去了吧?”
张胜利先是愣了一下,旋即笑了,“抵押房子?那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事儿!”
“也是啊,要是把你那房子给抵押出去了,一旦出事儿,你们一家人住哪儿啊?”郝桂琴叹了口气。
“就是嘛,应该是不可能,玉武这孩子你做事儿挺稳的。”何老七点头附和,旋即又皱眉道,“哎,那他那么多钱是哪儿来的呢?”
张胜利想了想,一拍大腿,说道,“对了,投资!拉得投资!”
“投资?”胡大有皱眉。
张胜利点了点头,一脸认真道,“对,投资!这些钱都是小武拉来的投资。他有钱的朋友很多,拉投资并不难。”
聚集的人听张胜利这么一说,都信以为真。
回到家里之后,张胜利坐在炕沿边上,抽着烟,迟迟不说话。
他心里一直在嘀咕着,张玉武开发废弃矿坑的钱,到底是从哪儿来的,也开始怀疑是否都是投资了。
张玉全打量着父亲,问道,“爸,你想啥呢?”
张胜利回过神来,淡淡说道,“没事儿。就是想想,今晚你哥上电视,傍晚咱们整几个菜,庆祝一下。”
张玉全一听,笑着点头,“嗯,是该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