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国义看着这些跪伏在地上的人,心中对总统的看法有再次认同了几分。
这些蒙古人确实已经废了,现在陆国义也只敢将那些投靠自己的蒙古汉子投入到自己的辅兵营中。
他准备先带着这些人打劫一下同样懦弱的同族,看看能不能帮他们找到一些丢失的野性。
让狼脱去野性变成狗很难,要让狗找回狼的野性同样也很困难。
“命令辅兵营将贵族全部押送到一起。”陆国义对身边的传令兵说道。
满清在蒙古人中建立了一套类似于分封制的贵族体系。
让他们层层剥削压迫,再用宗教给那些最底层的人洗脑,告诉那些人,他们现在的苦是还前世的债,那些贵族老爷就是前世还过债的人,所以他们今生就可以享福。
如果不去把债还了,那么来世他们只能做畜生了。
这里虽然是旗主的驻地,但是最多的还是基层的牧民,因为蒙古人的生产模式,低下的生产力,注定了他们养不活那么多的贵族。
能够不劳而获地享受的终归是一小部分的人。再多的话,这种生产体系就要崩溃了。
大概地将整个营地筛查了一遍。
陆国义命人开始做饭,所需要的食材自然是从这个营地了面获取。
令人高兴的是旗主的帐篷里面还储备很多的面粉。
辅兵们宰杀了几十头的肥羊,这个季节的羊已经开始积蓄肥膘了,草原上的冬天总是来得早一些。
宰杀好的羊肉被剁成一块一块,被人放入巨大的行军锅内煮了起来,等那些被清洗干净的羊杂被一股脑地倒入锅中过,沸腾羊汤就开始渐渐变成了奶白色。炊事兵拿来一包盐不要钱似的倒进国内,完了还不忘尝一下甜咸。
撒上一把青绿色的草原野葱后,那香味就开始飘散开来。
许多被关在栅栏里的牧民们闻到味道之后不自觉地吞咽着口水。
旗中一些会制作面食的蒙古妇女被挑选了出来,她们用自己粗壮的胳膊卖力地揉着面团。
很快这些面团就变成了又宽又长的裤带面。
这些长长的面片子在那些蒙古妇女的手被拉的又长又薄,然后就被顺势扔进了旁边的一口烧着热水的铁锅中。
很快这几口铁锅前就排起了队。士兵们拿着自己的铁皮饭盒,装上半桶的宽面,走到煮羊汤的锅前装上羊肉汤,放上一块羊肉。
然后就随便地找一个地方一蹲,吸溜地吃了起来。
许多士兵还故意地蹲在栅栏边上吃,用筷子将宽面高高地挑起,用嘴巴吹一下,将热气散去,香味也随之散开。
美食对人的诱惑是触动人的本能深处的。尤其是有人当着你的面示范的时候。
这就是为什么现在很多人看了吃播,然后就非常有购买某种食物的欲望。
但是当他们自己逛某宝的时候,看了图片展示和文字说明,却不一定会去购买。
陆国义吃完了两碗羊汤面,羊肉和羊杂遇到了面条,那种浸透灵魂的味道才能够发挥出来。
陆国义觉得他前些天吃的那些羊肉都浪费了。
用绑在手腕上的毛巾擦了一下沾满油的嘴。他来到了围栏边上,然后对着里面的牧民喊道:“有没有人愿意跟着我木尔丹·梅林一起吃肉的,你们这些成吉思汗的后代?”
说话的时候,陆国义还用手指着边上的大锅。辅兵营的蒙古人已经将一些吃完的锅中重新加入了新杀好的肥羊。
现在是夏末,羊的身上已经开始挂膘。脱了皮的肥羊,红色的肌肉间,能够见到一条条白色的肥膘。
尤其是那一坨全是脂肪的组成的羊尾巴,更是诱人。
围栏里的牧民有些麻木地看着陆国义,然后又看了看行军锅。不过确实没人敢动。
“怎么了?成吉思汗的后代什么时候都变成了吃草的肥羊了?”
陆国义用满含嘲讽的蒙古话说道。这是他在太行山的时候就学好的。
那个时候,董书恒就觉得太行纵队早晚要对接到北方的蒙古,所以提前让一些军官学习了蒙语。
“我要吃肉!”一个少年挣脱开了一个枯瘦女人的手。大声地说道。他一边说一边挤开前方麻木的人群,向着栅栏边上靠近。
“放他出来。”陆国义对看守的士兵说道。
这是一个有些营养不良的少年,个子不高,很瘦,看起来不大像大家印象中的蒙古人形象。倒像是一个小乞丐。
“你想吃肉?”
“我想吃肉!”
“好,用这把刺刀去扎一下你最痛恨的那个人,你以后就是我梅林的人了,你将跟我一起吃肉。”说着陆国义拔出了身边一名士兵插在腰间的刺刀递了过去。
他的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就仿佛是一名小学老师在鼓励自己的学生做出勇敢的突破。
“你说话算数?”那个脏兮兮的少年还有些犹豫,但是可以看出他的手臂晃动了一下,显然是想接过刺刀。
“我当然说话算数,你看我有几千名手下,怎么可能说话不算数呢?”陆国义继续鼓励道。
少年终于接过了匕首。在铁锅的另一边,有一排旗中的贵族,他们被捆在木桩上面。他们有男有女。
那个牧人少年拿着刺刀走到了一个肥硕的女人面前,她胸前的**真的跟母马的**一样大。
“你这个坏女人,上次就是你用鞭子抽打我的阿妈。”
说着少年毫不犹疑地将刺刀刺进那个女人的胸口。刺刀就正好刺进了那个女人的**,少年感觉自己就像刺进了一块奶豆腐。
然后他在刺刀碰到硬硬的肋骨的时候,将刺刀给抽了出来。
鲜血从刺刀留下的洞口喷了出来,喷到了那个少年的脸上。
他就那样直接用自己脏兮兮的麻布衣袖擦了一把。
那个被刺的女人还死不掉,她甚至都没有晕厥过去。
痛苦的哀嚎声响了起啦,刺痛人的耳朵。
一个士兵觉得有些刺耳,就找了一个黑布隆冬的东西将她的嘴巴堵了起来,那似乎是一个晒的坚硬的牛粪球。
那少年走到了陆国义的身边,将手中的刺刀用两只手捧着递到了陆国义的面前。
陆国义微笑地接过这把染了血的刺刀。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赤那!”
“好,希望你能跟你的名字一样成为一匹狼,去吃肉吧,小狼崽子!”
陆国义让人给了他一个饭盒。少年却停住了脚。
“我能和我的阿妈一起吃吗?我把自己的那一份分一半给他。”少年用恳求的语气说道。
“好吧,你的母亲也有一份,因为她生出了你,也有功劳。”说着让人去牛栏中将那个少年的母亲也带了出来。
那个女人低着头,跟在少年的身后,去领取食物。
陆国义能够看到她的泪水顺着脏兮兮的脸庞流了下来,带下了一些污泥。
有了这个少年示范,后面越来越多的人走了出来。
那些被捆在木头桩子上的贵族早已经死绝了,那些牧民依然跟之前的人一样,上去扎上一刀。
仿佛在进行一个仪式一般。
通过这个仪式的人,眼中的眼神仿佛都变了,他们很有秩序地领取一个饭盆然后排队等着属于自己的那份肉。
最后,那些投降的旗兵也加入了进来,他们觉得自己不能连那些牧民都不如。
就这样,仪式进行了一天时间,从早饭吃到了晚饭。
营地周围的羊被杀了一头又一头,十几口大锅从未停下来过。
整个营地的周围都弥漫在羊汤的香味之中。
一天下来,陆国义的辅兵营增加到了三千人。
绑在木头桩子上的那些贵族已经看不出人形了。
这些投靠的牧人里面还有一些妇女,但是即使是这些妇女也都会骑马,她们一样能够帮着照看牛马。
陆国义看了看栅栏里,只剩下一些年纪大的牧民,他们坐在那里,仿佛是在等死。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不想拖累这些投靠梅林的年轻人。
陆国义将这些新加入的人分成了三个新的辅兵营,从原先的老辅兵营中挑选了一些人作为他们的基层管理者。
然后又挑选了一些淮海军的老兵去做这三个辅兵营的营长。
做好了这些之后,陆国义才将金银等战利品打包。然后就是可以带走的帐篷也全部带上。
没有投靠过来的老人,陆国义也没有为难,反而给他们留下了一些羊还有帐篷。
做完这一些后,所有人在这个营地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他们就踏上北上的道路。
陆国义没有走乌兰察布,那里的蒙古人实在是太多了,他担心自己过去之后可能被察哈尔都统给包围了。
陆国义带着队伍一路往北而去,虽然要经过一些山地。但是还好都不是什么高山。
而且北边就是察哈尔商都牧群区,再往北就是镶黄旗的驻地。过了镶黄旗就到了锡林郭勒五部十旗。
陆国义的人在商都牧群区得到了三万多匹战马,收复了三千多牧民,他们行动的速度更快了。
辅兵营一下子到了六千多人。更是拥有了四万多匹战马。
他们继续北上,就像是在草原上掀起了一阵蝗灾,把所过之处的一切都席卷一空。
仅仅半个月时间,陆国义就带着人席卷到了镶黄旗。靠近了锡林郭勒盟。
在宝拉格苏木,陆国义带人伏击了追在后面的察哈尔都统五千骑兵。
战斗进行了两个小时。陆国义先用辅兵营五千骑兵正面冲上去缠住对方。
然后在迫击炮的支援下,率领二团的士兵从左右两侧伏击点杀出。用骑枪的射程优势不断地消耗着对方的兵力。
在死伤了三成人马以后,这些察哈尔骑兵最终崩溃。
然后全军追着察哈尔都统麾下的溃兵杀出了十几里路。
最后察哈尔都统只带着几百人狼狈逃离。
这一战让二团,尤其是新投的那些辅兵们士气大振。
让一些新人增加忠诚度和凝聚了的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让他们跟原来的旧主子打一仗。
只要打赢了,他们就会对自己的选择感到庆幸,从而坚定他们跟随新主人的决心。
现在追随着二团的这些蒙古人就是这样。
将察哈尔都统打败,这些人比二团的人还要高兴。他们觉得自己选择了一条正确的路。
有了这一仗垫底,陆国义对席卷锡林郭勒充满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