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些压抑。
在场几名被锁着脚镣的女子,面面相觑,而后,赶紧往外面逃去。
沐瑾行模样看上去有些癫狂,此刻依旧抓着陆方离,死死的没有松开,他面容逐渐扭曲,“当年,是那个女人离开我,是她背叛了我……凭什么啊,凭什么她可以快快乐乐结婚生女,而我就必须忍受断腿的痛苦,忍受着这么多年来的思念和折磨,凭什么!”
男人像疯子一样大吼大叫。
甚至,神情恍惚地开始自言自语。
“哈,哈哈哈,哈……”
“陆晴,陆晴啊……你还真是狠。”
“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要离开我?”
“我到底有哪里不好……”
“既然你不要我,那我就带走你的女儿!你应该很在意你的女儿吧?那就来找我啊!陆晴,陆晴……”
“我妈妈她,早就去世了!”
而
陆方离压抑颤着声的低喝,让男人微微一怔,嘴里的话,也瞬间噎住。
就在这空挡
谢燃眼眸一沉,已经快步上前。
先是一掌往男人肩头劈去,沐瑾行身子一松,谢燃找准机会,赶紧将陆方离拉过,慕洛临也迅速上前,把人接住。
谢燃眸色冷冽,随后,便一脚踩在男人右腿上。
“咔嚓。”
分明骨折的响音,听得如此清晰。
男人跌倒在地,脸色惨白。
而此刻的他,却并未理会,恍惚地双眸木然空洞,只重复着这么一句话,“死了,陆晴死了,原来,她死了……”
他都还没有见到她,她怎么能死了。
她怎么能。
“没事吧。”这边,慕洛临紧张望着陆方离。
陆方离摇摇头,按着脖子咳嗽几声,“大叔,我没事。”
男人松一口气,“没事就好。”
在场几人,都看着狼狈倒在地上的男人。
秦修寒迈步上前,拉住谢燃的手。
谢燃没说什么,此刻,目光落在对面那男人身上,蹙了蹙眉。
这个男人,似乎知道什么事,只是……看他如今模样,估计问不出什么。
“来之前,如果我们在三个小时后没有出来的话,就让宋临报警,我想,警察大概很快就到来了,所以的一切,都交给警察处理。”
谢燃抿唇沉默。
秦修寒似乎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大掌握了握女孩的小手,“到时候,你想问什么,可以单独询问,我来处理。”
谢燃眼眸微动。
“好。”
陆方离回头,望向那个已经神情恍惚地男人,眼神有些复杂。
她想起来,小时候,妈妈曾经跟她提起过一个人,她说,那个人是她最好的朋友,如果有机会的话,她希望可以再见他一面,妈妈说的那个朋友,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吧。
可是
朋友就是朋友,这层关系,不会因为什么而改变。
“你说,是我妈妈抛弃你,我并不这么认为。”陆方离深吸一口气,静静望着他,忽然出声。
眼神木然的男人,缓缓抬起头,情绪也开始变得激动,“你懂什么?!就是她抛弃了我,要不是她离开,我也不会变成这样,她太自私了!”
“不对!”陆方离咬了咬唇,定定望着他,“我妈妈只是把你当朋友,在离开之前,她还提到过,她曾有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可朋友就是朋友,并不是爱情,是你太过偏执,你们不是两情相悦,我妈妈喜欢的人,从来都是我的父亲,他们两人从小认识,本就是两情相悦的一对。”
年轻时母亲喜欢闯荡,喜欢结交朋友,但只有父亲,是她一直深爱着,始终未曾放弃过的,母亲留给她的遗物,里面那个笔记本中,都有记下。
“不,你胡说!你给我闭嘴!”沐瑾行目光阴鸷扭曲,眼神变得疯狂。
“慕洛临,保护好阿离。”
谢燃沉声,正欲上前,哪知这时,地面发生天旋地转的震动。秦修寒眸光一冷,赶紧上前将谢燃拉住,护在怀里。
等一切恢复正常,地面也不再震动,可当他们再次望过去时,刚才倒在地上发疯的男人,已经不见人影。
—
大厅底下连接着一条通道,直接通往那间密室。
沐瑾行跛着脚逃到这里。
“谁?!”
当看到昏黄灯光下一道身影时,男人沉声低喝。
“沐先生,是我。”
那人,赫然就是一直打理着这栋房子大大小小事务的灰衣女人。
几个被带来的女人中,就只有她是只识相,也是最听话的那个。
“你怎么会有在这儿。”男人上前。
靳蓉低着头战战兢兢,“沐先生,我担心你……”
闻言
沐瑾行微顿,脸色有了些缓和。
靳蓉见他走路不便,赶紧上前将人给扶住,“沐先生,您先坐。您担心,那些人没那么容易找到这里的,而且我也会尽力帮你的,您可以暂时安心。”
沐瑾行微微颔首,多年来,靳蓉都是最听话的那个,所以,他并没有多想。
女人扶着他坐下。
这时,她倒了杯水,“沐先生,您喝点水,还需要什么帮忙的,您尽管说我来处理,我一定不会让沐先生出事。”
沐瑾行接过水杯,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下,他放下被子,擦擦嘴角的水渍,此刻摇头只淡道,“行了,这里用不着你,你先下……”
话没说完
男人脸色微微一僵。
“你……”张唇的瞬间,有血从嘴角隐隐溢出,沐瑾行眼瞳微微放大。
“我刚才给你喝的,放了d药哦,没错,你亲自研制的。”靳蓉往后退了几步,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而望向对面那个男人狼狈痛苦的模样,此刻心情无比畅快。
“所以…沐先生,你去死吧。”
“你,你……你算计我?”
沐瑾行整张脸已逐渐呈现青乌眼色,唇瓣更是铁青,而眼底的寒意,格外浓郁。
瑾蓉已经不再是平时那副唯唯诺诺听话的模样,她像是压抑了很久,彻底爆发一般,“是啊,从一开始,你就想看着你去死了!你这个变态,你强行把我们掳走,浪费我们的整个青春,你该死,你真该死啊!”
沐瑾行闭了闭眼,没吭声。
又或者说,已经痛苦得无法说出话来。
“那药,是你亲自研制出来的,效果如何,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沐先生,好好享受生命这最后一刻吧!”
女人冷冷说完,已经甩袖离开。